“你放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胡云明双眼瞪得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他奋力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奈何身上那沉重的铁链如同一道坚固的枷锁,死死地锁住他的身体,让他徒劳无功,只能在原地愤怒地扭动着。
“胡云明,这么说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喽?”楚枫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不紧不慢地问道。他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胡云明那癫狂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我糊弄你的手段罢了,没想到竟把你耍的团团转,哈哈哈!”胡云明脸上露出得意又疯狂的笑容,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审讯室里回荡着。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也扭曲起来,看起来狰狞可怖。
“只是,我没想到,我聪明一世,竟糊涂一时,还是露出了一点破绽被你抓住了!”胡云明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懊恼和不甘。他咬着牙,狠狠地盯着楚枫,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楚枫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向前逼近一步,冷冷道:“你以为靠这些小把戏就能瞒天过海?就算你计划再周密,恶念一起,便已踏上了绝路。林娇到底在哪儿?别再拖延,不然,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楚枫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碴。
胡云明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阴恻恻的笑容,“你想知道?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威胁?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既然落到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仰起头,眼中满是疯狂与决绝,尽管被束缚着,却依旧试图用言语挑衅楚枫。
肖婉晴实在按捺不住,冲上前质问道:“你别太嚣张!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你做的那些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会让你在牢里把牢底坐穿!”她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立刻上前教训这个可恶的家伙。
肖怀安走上前,神色冷峻,语气沉稳:“胡云明,到了这时候,你还心存侥幸?如实交代林娇的下落,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想想清楚,顽抗到底,等待你的只有更严厉的惩处。”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胡云明,那强大的气场让胡云明微微一怔。
胡云明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心中暗自权衡。他知道眼前的几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真要交代出林娇的藏身之处,又心有不甘。
肖怀安一眼就捕捉到胡云明闪烁的眼神,多年刑侦经验让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人的心理防线已摇摇欲坠,只差最后一记猛击。他不假思索,右手高高扬起,汇聚全身力量,如重锤般朝着面前的审讯桌狠狠砸下。“砰”的一声巨响在狭小审讯室炸裂开来,声音震耳欲聋,厚实的铁桌子竟被这股力道震得不停颤抖,桌上的文件、纸笔被震得七零八落。“还想什么!赶快交代!”肖怀安扯着嗓子怒吼,声浪如滚滚惊雷,直往胡云明耳中、心里钻。
这声怒吼仿佛压垮胡云明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他心理防线轰然崩塌。楚枫紧紧盯着胡云明,只见他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瘫倒,整个人重重砸在椅背上。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哆嗦,刚刚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剩满脸的惊恐与绝望,狼狈至极。
过了好一会儿,胡云明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她……她在……”可话到嘴边,又像是被恐惧拽了回去,他牙关打颤,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身前的桌面。
楚枫心急如焚,冲到胡云明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快说啊!你把林娇藏哪儿去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她眼眶泛红,满心的担忧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肖怀安强压着内心的怒火,缓缓蹲下身子,与胡云明平视,一字一顿地说:“胡云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不说,等林娇出了事,你觉得你还能有活路吗?”他的眼神冷冽如冰,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胡云明的心脏。
胡云明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内心在恐惧与挣扎中反复煎熬。终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虚弱地开口:“在……在城西废弃工厂,我把她关在地下室了……”话一出口,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彻底瘫软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仿佛在等待命运最后的审判。
胡云明话音刚落,楚枫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急如焚的感觉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他猛地拉住肖婉晴的胳膊,脚下生风般朝着审讯室外冲去。他的眼神里满是焦虑与急切,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林娇安危的极度担忧,仿佛多停留一秒,林娇就会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肖怀安迅速转过身,表情严肃而果断,对着身后待命的警员们大声下令:“马上带人去城西废弃工厂,路上保持最快速度,务必确保人质安全!记住,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警员们齐声领命,动作干脆利落,迅速鱼贯而出,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楚枫,林娇一定会没事的。”肖婉晴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辆,眼睛紧盯前方道路,同时不忘侧头,用坚定的语气安慰身旁的楚枫。她能感受到楚枫内心的煎熬,只希望自己的话语能给他些许慰藉。
楚枫坐在副驾驶座上,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翻涌。他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起来,慢慢地红透了一圈。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去想林娇这十几天究竟是怎么度过的,脑海中一旦浮现出林娇可能遭受的痛苦,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无法呼吸 。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两旁的景物如幻影般一闪而过,可楚枫却觉得这段路无比漫长。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每一下都像是在催促时间快些流逝。“开快点,再快点!”楚枫忍不住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肖婉晴紧咬下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脚下油门踩得更狠了,汽车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速度表的指针急速攀升。“放心,马上就到了。”她一边安慰楚枫,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林娇平安无事。
终于,车子抵达了城西废弃工厂。楚枫不等车停稳,便拉开车门冲了出去。废弃工厂大门紧闭,周围荒草丛生,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肖婉晴紧跟其后,两人迅速绕到工厂侧面,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处布满了蜘蛛网,楚枫毫不犹豫地伸手拨开,率先冲了下去。地下室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他们隐约的看到角落里有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