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枫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焦急瞬间加剧。他向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抓住肖婉晴的肩膀,语气急促且带着几分紧张:“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急死我了!”他的双手微微用力,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枫,不好了,胡云明跑了!”肖婉晴满脸惊惶,声音打着颤,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焦急与恐惧。
“你说什么!”这个消息恰似一道威力十足的晴天霹雳,直直地在楚枫心头轰然炸响。刹那间,他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紧接着又开始疯狂地翻涌。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数秒后才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拔高语调,同时双手猛地攥紧,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了几分,连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疼!”肖婉晴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不禁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委屈与嗔怪,她一边叫嚷着,一边使出浑身力气,迅速从楚枫那如同铁钳般的手中挣脱出来。随后,她轻轻揉着被攥得发红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幽怨,小声嘟囔道:“我就知道,一提到胡云明的事儿,你就会这个样子,这么大反应,弄疼我了都。”
“对不起,婉晴,我不是故意的。”楚枫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急忙开口道歉,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歉意。紧接着,他又心急如焚地追问道:“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王八蛋怎么就跑了呢!他这一跑,可就麻烦大了。”此刻的楚枫,心急如焚,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他深知胡云明逃跑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内心被不安与焦虑填满。
“先去负一楼,我大伯在那,是他让我给你捎的话,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肖婉晴一边说着,一边神色匆匆地快步走向电梯,伸出手,快速摁下了电梯按钮。
电梯门刚缓缓打开一条缝隙,楚枫便心急如焚地一头扎了进去,恨不得这电梯能瞬间飞到八楼。一路上,他双脚不停地在地面上轻点,手指也在身前不安地交叉、握紧、松开,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眼睛紧紧盯着电梯楼层数字,每跳动一下,他的心就跟着揪紧一分。
两人急匆匆抵达负一楼,电梯的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楚枫便迫不及待地侧身,从那狭窄的门缝隙里钻了出来。此刻的他,心急如焚,一秒钟都不想耽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见到肖婉晴的大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胡云明的下落。
只见走廊的尽头,五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神色凝重地在一个房间门口来回踱步。他们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时不时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到。肖婉晴的大伯肖怀安正独自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身形佝偻,脑袋低垂,嘴里叼着一支烟,那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腾,将他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隐隐约约地,楚枫似乎听到从门口传来几人压抑着的争吵之声,那声音里透着愤怒、无奈和焦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楚枫心急如焚,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向前冲去。见到一个陌生的人这般急匆匆地跑来,几名警察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瞬间停止了交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他们用那冰冷、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审视着面前的楚枫,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警惕,就像是在审视一名嫌疑犯,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带着刺,让楚枫感到浑身不自在。
楚枫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疑惑和焦急,根本无暇理会这几名警察充满戒备的目光。他几步跨到肖怀安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连喘息都顾不上,便急切地开口问道:“肖叔,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胡云明怎么就跑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是连珠炮一般从他嘴里蹦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内心的震惊与担忧。一连问过三个问题后,肖怀安像是才从沉思中终于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身旁的楚枫,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小枫,你来了。”那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肖婉晴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这里。她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弓着身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剧烈抖动的胸脯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直起身子,看向大伯,带着几分焦急与疑惑问道:“大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们先去急救室看看老张他俩怎么样了,这里我盯着就行。”肖怀安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对着面前的几名警察说道。那几名警察闻言,先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随着这几名警察的离开,原本被他们身影遮挡的房间门上的字,渐渐清晰地浮现在楚枫眼前。“太平间”三个冰冷的大字,就像三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楚枫的心里。他只感觉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呼吸也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紧接着各种可怕的念头疯狂涌现。
楚枫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下意识地暗叫一声“不好”。看着眼前这写着“太平间”的门,再联想起肖怀安凝重的神情以及刚刚发生的种种,他几乎可以确定,大概率是有警察牺牲了。这个念头一旦在他脑海中扎根,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冷却,手脚也变得冰凉。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牺牲警察的悲痛与惋惜,又有对胡云明逃脱的愤怒与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