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渊朝叶正天恭敬作揖,轻挥袖袍,转身走出府门。
般若女君看了眼叶灵溪:“不再说些什么吗?”
叶灵溪静望许久,默默摇头。
“可惜了。”
般若女君轻叹一声:“或许,这是最后一面。”
府门外。
少女矗立,素群飘飘。
见牧渊走出,红着眼眶,将怀中之物塞来。
“拿着,路上用。”
接过一看,皆为丹药法器。
品级不低,想来也是攒了许久。
牧渊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放心。”
后面跟来的陈荡扫了眼,眼底贪欲一闪而逝,旋即轻笑道:“这位小姐莫要担心,有我们护送,他不会有事。”
叶灵莺冷冷瞥了一眼,自是不搭理。
“上路吧。”
“再等等。”
牧渊突然看向街角。
陈荡眉头一皱:“剑馆是有时间规定,再是磨蹭,哪怕女君出面,我也不饶你!”
“灵莺,进去把女君请出来,让陈青使对着女君说。”
“你……罢了,最多小半柱香。”
“用不着。”
牧渊道。
这时,影虎突然从街角匆匆跑来。
“少爷!”
他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厉害。
“如何?”牧渊淡问。
“果然如你所料!”影虎突然严肃起来:“就在刚刚,沈家不少高手从沈府后门离开,装扮严实的很!”
铿锵!
牧渊猛地抽出腰间葬狱剑,抵向陈荡脖梗处。
众人皆是一震。
陈荡又惊又怒:“你作甚?”
“沈家人秘密动身,跟你们有联系吧?”
陈荡闻声,眼底慌意涌现,却是故作硬气。
“休得含血喷人!我们只是负责押你回郡而已!”
“那好,现在,由我押你回郡!”
“什么?”
陈荡气笑了:“牧渊,你若随我等回郡,未必会被处死,可你挟持青锋使!那必然尸骨无存!”
“我得有命活着前往盛阳郡。”
牧渊冷哼,看向周遭虎视眈眈的十名剑馆精锐:“奉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的剑快,还是我快!”
十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退开。
叶灵莺早已呆愣当场。
牧渊从怀中取出个小册子,丢了过去:“听闻你准备考盛阳郡文师学院,这是我抽空写的《天地挥毫诀》,好生练习。”
叶灵莺接过,紧攥于胸口,欲言又止。
影虎上前一步:“少爷,我随你一道去!”
“不必,天髓花也快开了,你留在这协助王疯子照顾灵田。”
牧渊说完,冲其中一名剑馆精锐道:
“去,把囚车拉来!”
……
……
囚车嘎吱嘎吱地往前开。
牧渊骑马跟在旁边,十名剑馆精锐在后方二十米处紧随。
“姓牧的,你完了!挟持青锋使,这对剑馆是奇耻大辱!般若女君都救不了你!”
“等老子出去,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
陈荡抓着囚车栏杆,一路不断咒骂。
想他堂堂青锋使,连姜万年见了都得给三分薄面。
如今居然被牧渊锁进囚车,这般欺辱!
啪!
牧渊隔空一道魂气煽在陈荡脸上。
“再废话,先剁了你一条腿。”
“你……”
陈荡捂着脸愤恨欲绝。
消停片刻,牧渊方才闭目小憩。
与周虎一战,收获颇多。
幻虚太印的禁锢被大幅度削弱。
照这进度,不出月余,即可冲击魂之力十五段。
届时便能打破桎梏,迈入化灵境界。
“也该筹备完美化灵所需材料了。”
牧渊呢喃自语,又吞了枚丹药静憩疗伤。
走了不知多久。
突然。
一股杀意袭来。
数道裹的严实身影从天而降,瞬间围住囚车与牧渊。
“这是怎么回事?”
“咋青锋使被锁进囚车里了?”
这些蒙面人一头雾水。
牧渊拔剑抵向陈荡脖梗:“叫他们滚!”
陈荡神色惊恐,连连大吼:“滚,都给老子滚!”
众蒙面人眼露犹豫。
“我呸!”
终于,领头之人看清了形势,不由破口大骂:“还剑馆青锋使,怎么这么没用?”
“怎么办?直接动手?”
“动你妈的头!青锋使死在这,剑馆必然追查到底!”
领头人一巴掌拍在旁边手下的脑门上,旋即低骂道:“让这崽子嘚瑟,他也是有种,居然敢挟持青锋使,不过也好,剑馆会替我们解决掉他!”
“撤!”
众蒙面人悉数离开。
走时还不忘冲陈荡吐了口唾沫。
陈荡气的牙痒痒。
他侧首悲愤道:“接下来,你想怎样?”
“去盛阳郡。”
“你是在找死!”
“有你在,我死不了。”
牧渊猛地一拍马,朝盛阳郡狂奔。
盛阳郡之广袤,数倍于江城。
英杰豪强数之不尽。
城门口。
无数过往行人纷纷瞩目。
“那好像是……龙玄剑馆的陈青使?”
“他怎被装在囚车里?”
“那个押送他的青年是谁?”
路人指指点点。
有剑馆弟子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朝龙玄剑馆奔去。
此刻的陈荡,羞愤欲绝。
就这样,车队穿过闹市,直至龙玄剑馆大门前停下。
早先一步的姜万年立刻跑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都快疯了。
“牧小友,你怎这般鲁莽?快快放了陈青使!”
陈荡奉命去江城拿人。
没曾想居然被牧渊押送回了盛阳郡!
这不倒反天罡嘛!
牧渊摇摇头:“姜先师,事急从权,迫于无奈。”
“你该如何收场?”
“简单。”
牧渊抬头,望向龙玄剑馆巍峨华丽的大门,忽然纵声长啸。
“江城牧渊,今日特来讨个公道!剑馆人何在?”
声音嘹亮,气冲云霄。
顷刻间,无数剑馆弟子蜂拥而出。
其中还有数尊气息可怖穿着先师袍服的身影。
当众人瞧见大门外的景象时,统统惊愕万分。
这时,人群裂开。
一名穿着金边灰袍,气势霸道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拜见副馆主!”
所有先师及弟子无不齐呼。
副馆主万山目光沉凝:“你,就是江城牧渊?”
“果然有胆色,但行径下作了些,考核作弊,还挟持青锋使,你是当我剑馆之剑不利?”
牧渊神色从容。
“说我作弊,可有证据?”
“你缺席复考,便是不打自招。”
“呵呵,剑馆定罪,如同儿戏,可笑至极。”
牧渊轻轻摇头,旋即将囚车解开,释放了陈荡。
“那今日,我便当着盛阳郡人的面,自证清白!”
“你如何自证?”
“简单!”
牧渊一剑指向陈荡:“我要向这位陈青使,发起龙玄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