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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春雨绵绵,不知几时歇去。

萧晏川顾及着林婵病体,最终也只是亲亲即止。

但亲吻足够让人上瘾,仿佛食髓知味般,他轻轻吻过怀中人的眼上颈间,最终又落于唇上。

如此折腾到半夜,林婵到底撑不住了,红着面庞沉沉睡去。

萧晏川也不走,抱着人与她一同睡在了这张窄小的床榻上。

虽不及龙床的万分之一舒适,但丰盈的香气充斥鼻间,怀中温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踏实。

萧晏川一向少眠觉浅,但这一晚,却径自沉眠,仿佛回到年幼不知事时。

次日一早,反是林婵因生病的缘故睡不大安稳,先一步醒来。

箍在腰间的手,和唇上隐隐的肿胀感,都在提醒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林婵眼睫轻颤,她望一眼一旁人沉睡面容,心口一阵莫名悸动。

萧晏川安睡的时候,面上冰雪尽消,就如一个温润风流的贵公子,令人失神沉溺。

她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脸颊愈热,便慌忙垂睫,手轻轻覆上腰间手臂,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偷偷下床。

“醒了?”

身前忽然响起低低男声,林婵微僵,胡乱嗯一声。

他轻笑:“还困吗,要不要再歇会儿?”

萧晏川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晨困的沙哑,格外动听。

林婵心绪微乱,抬眸看去,却见他眼中早已是一片清明。

“陛下,我……”

萧晏川伸手抵住她唇瓣,低声:“不必急着说,你再睡会儿吧。”

他说着低下头来,在她额间轻轻落了一吻,便起身下床。

林婵睁着眼,看他还给自己掖好被子,没忍住扑哧笑一下。

萧晏川撩睫:“笑什么?”

林婵却不愿回答,她兀自扯起被子盖住脸,只露了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在外。

萧晏川眼神稍软,他口中轻啧着,却是揉了揉她的发,这才离开。

听着房门合起,脚步声渐远,林婵又等一会儿,才缓缓把被子拉下。

她怎么可能还有睡意,躺一会儿后更耐不住,直接坐起身来。

她捧住脸颊,唇角带一点柔软笑意,眼尾轻弯,望向窗外。

连绵春雨,在今日结束。雨后初霁,春光明媚,正穿过窗棂,流入屋中。

心底那片阴暗潮湿的角落,仿佛也被照亮。

心跳又开始加快,如昨夜,如数不清的从前。

林婵低眸,按住心口,静静感受掌下的跳动。

她面上笑意渐淡,眉眼间浮起一点不安愁绪。

昨夜的意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掌控。

其实总在萧晏川面前作戏,她演着演着,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就好像那日听闻他遇刺,她亦分不清自己刻意的担忧之下,是否真的掺入了真的焦急。

而昨夜她也不知……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抑或是全数为真?

她一回想,便只记得自己昏昏然溺于情潮,其余什么都不在意了。

林婵眉心微蹙,因自己的动心,感到原先计划的道路,似乎正在往另一个方向偏去。

天气就此好转,三月下旬,圣驾回銮。

总算能回京了,不少人都松一口气。

先前刺杀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最后又是草草结束,除了处置那几个刺客,又处理了一些失职官员,就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么简单的结果,反而让大家觉得,背后定然还有一些不好下手之人。

其实,也确实是没能查出什么。

尽管卫安增添了人手眼线去盯,但几个被怀疑对象都安分得很。要说有些嫌疑的,也只有那段时日时常徘徊在围场里的端王。

可这也不足以定论。

于是虽然有了怀疑对象,但萧晏川最后还是没让卫安再查下去,只让他尽快结束。

回京之后,又要忙碌战功策勋、官员提拔,少不得与中枢推拉,萧晏川也没心思再在此事上多纠缠。

端王想做什么,他可以暂时睁只眼闭只眼。

没有把柄,可没法除了此人。

待拔擢圣旨顺利通过三省下达,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到了四月。

林家人还是受到了提拔,两位郎君本就在兵部任职,现在一个任兵部司员外郎,一个任职方司郎中。

以他们的年纪,能有从五品、从六品的官位,已是人中龙凤了。

林威对这结果并不算太满意,因兵部的掌权者赵宗和,并不是他那边的人。

如此,儿子在其中任职,少不得要受点监视约束。可萧晏川给的官位又不算低,还是兵部的重要部门,林威想争也无从争起,只觉得这通恩赏让他堵得慌。

其余臣子们只觉圣意摇摆难测,行事更小心起来,如是前朝安生了一段日子。

至于后宫,林婉月养伤,竟也平和。

不过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未过太久,四月上旬末,太后忽然病倒。

慈宁宫忙乱了几日,妃嫔们轮流前去侍疾,连行动不便的林婉月都去瞧了,太后却迟迟不见好。

朝臣们都知道帝王与太后感情淡漠,但情况如此,再淡漠,也得做做表面功夫。

加上先前春蒐也是风波不断,于是不少大臣都战战兢兢地上书,奏请萧晏川前往大相国寺,为母祈福。

破天荒的,萧晏川居然答应了。

不光答应了,他还去了趟慈宁宫,看望病中的太后。

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

祈福前夜,紫宸宫里依旧灯火煌煌。宫人们轻手轻脚进出着,确认明日祈福事宜一应准备完毕。

外头忙碌,却不影响寝殿内的安和。

林婵与萧晏川并肩跽坐在矮几前,她十分自然地靠着他肩头,一边回答着他的问话。

半晌,林婵轻声:“陛下与奴婢这样,算不算破戒?”

祈福之前,理该沐浴斋戒熏香三日,萧晏川自是做了的。但这斋戒吗……林婵很是怀疑。

萧晏川没理她这无聊的问题,只用卷起的书册轻轻敲她头:“专心点。”

林婵不语,径自往他怀里拱。

萧晏川唇角轻翘,却还是坚定地把人扶开。

他冷下脸来:“欺师犯上,成何体统?”

林婵只笑盈盈回望他,猫儿似的眼眸水亮,全无畏惧之意,令萧晏川感到一阵挫败。

他如今,是半分威严都没有了吗?

林婵笑着又挽住他手臂,软声:“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不犯上了,陛下别生气呀。”

萧晏川低哼一声,觉得她这般黏黏糊糊,毫无悔过之意。

但他还是任由林婵就这么扒在身上,状似严肃地继续教下去。

如果他的耳尖,没有这般红的话。

林婵看在眼底,心中偷笑,为萧晏川留了几分薄面,没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