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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召见时,沈昭媛正在江昭容宫中品她新到的茶。

自请安过后,众妃都默契地不曾提和宸妃有关的事情。

这会儿紫宸宫忽然来人,江昭容比沈昭媛还要吃惊:“公公是不是听错圣意了?”

陈全神色微妙:“……并未。”

这些后宫主子们都已经不觉得自己能承宠了吗?

沈昭媛轻轻拧眉,客气道:“敢问公公,陛下可否说明是为何事?”

“陛下不曾点明,娘娘且随奴才去就是了。”

江昭容不由向她挤挤眼:你干嘛了?

沈昭媛不由忐忑,她心中自有猜测,除了与林婵相关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过陛下现在挑明儿了要见她,应该……尚有转机。

她轻舒一气,安抚地拍了拍江昭容手背后,起身道:“有劳公公。”

--

沈昭媛到的时候,萧晏川正把玩着一个香囊。

听得人来,他眼皮未抬,懒声:“知道孤为何见你吗?”

沈昭媛眼皮轻跳,垂首恭敬道:“臣妾愚钝,还请陛下示下。”

萧晏川早料到她不会承认,不过他也不想与她迂回说话,便直言:

“端阳节那日,林婕妤去更衣时中了掺有情药的迷香,是你做的。”

沈昭媛容色一绷,垂在身前的手轻颤,自知瞒不过去,她扑通跪下:“臣妾知罪!”

“你以联诗为由,拖住不善诗词的吴充仪,便无人关注林婕妤的异常。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主动提起去寻人,将她丑态暴露人前……”

“孤说得对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令她额间渗出薄汗:“臣妾……”

萧晏川终于放下香囊,正眼看向她:“若非事关阿婵,孤也懒得插手。”

“你当日是何打算,自己说,还是孤来帮你?”

沈昭媛气息微乱,手心一阵阵发冷。她不知萧晏川会如何处理自己,可要是不承认,肯定不会好过。

她只得咬牙说道:“臣妾……臣妾想,林婕妤曾让宸妃娘娘送与陛下动过手脚的醒酒汤,险些害宸妃娘娘获罪。

若……若让林婕妤也遭此祸,她定会怀疑是宸妃娘娘动手,如此,便可挑动二者相争……”

沈昭媛重重叩下:“臣妾一时糊涂,险些误伤了宸妃娘娘,陛下若治罪,臣妾心甘情愿,但臣妾家人并不知此事,万望陛下宽恕他们!”

萧晏川沉默片刻,语气里带了点兴趣:“你怎会有此念头?”

沈昭媛一愣,想他问这做什么。

她细细揣度一番,斟酌着道:“臣妾…臣妾蠢钝,并不知宸妃娘娘与陛下情深至此……这才想试试引动她们相争,好渔翁得利……”

“哦?”萧晏川话语中的兴味更浓了。

沈昭媛唇角微抽,想到近段时日京中流传的故事,大概知道他想听什么了。

“都是臣妾目光短浅,错视了陛下与宸妃娘娘之情,其实情深躞蹀,岂是臣妾可轻易撼动……”

沈昭媛素有才女之名,这会儿有意吹捧着,更是舌灿莲花,滔滔不绝。

此时,一双镶了东珠的蜀锦绣鞋缓缓停在珠帘外。

林婵侧耳听着,不由看了眼陈全,神色复杂。

这都什么啊……

萧晏川诱自己过来,就是让她听这个的?

陈全也有些尴尬地摸一摸鼻子,别开脸躲避林婵询问的目光。

咳……这谁想得到。

自从陛下遇着宸妃,他越来越猜不透陛下心思了。

林婵默默后退半步,原本她还打算陪萧晏川玩什么拈酸吃醋戏码,可现在……她实在不好意思出现了。

还是等里头人出来再说吧。

而殿中,沈昭媛快将毕生之学都说完了,她编得口干舌燥,两眼发直——

陛下怎么还没听够?!

她咽了口唾沫,弱弱:“陛下,臣妾……”

萧晏川却忽然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沈昭媛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但见萧晏川微微偏头,好像在听着什么。片刻后,他起身道:

“罢,毕竟林氏活该受教训,孤可以饶过你这一次。”

沈昭媛眸子一亮。

“但你用心不正,还是该受罚。且罚月银三月,回去将宫规抄上百遍。”

她连声应下,生怕他改主意。

萧晏川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道:“从今往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吗?”

沈昭媛郑重拜下:“臣妾谨遵圣意。”

陛下对林婵关注至此,也没有争宠的必要了。左右她对萧晏川也没什么旖旎心思,这条路行不通,便走另一条。

若只是相帮林婵,还简单许多。

与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便可,萧晏川轻嗯一声,往殿外走去。

沈昭媛便谨慎跪着,直到听珠帘响动,才小心翼翼站起。

刚起身,她便听外头隐隐约约有女声嗔怨。

沈昭媛眉心一跳,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什么调情的工具。

不过……

她抿了抿唇瓣,心中有些感慨

竟有皇帝帮着宠妃拉帮结派,可真是……

不,或许也没这么简单。

如此一来,林婵身边人不都是陛下已经了解授意过的了吗,若有朝一日帝心收回,她就会一无所有。

私以为参破了深不可测帝心的沈昭媛默默打了个寒噤,听着外头声音渐远,才缓步踱出。

--

另一边,林婵沉着脸将萧晏川一路拉拉扯扯地带去了寝殿。

宫人们都当自己双目失明,目不斜视着,纷纷退下。

明明林婵的力气对他来说和猫挠似的,但当她将他往榻上推的时候,萧晏川直接倒了下去。

他眯眸笑着,明知故问:“阿婵,怎么了?”

林婵唇角轻动,忍了一下才没笑出来。

怎么办,她老是会想到沈淑语瞎说的那些话。

这种情况、这种情况……谁能演得下去?

但见萧晏川兴致颇好,她也不想败兴,只得努力忍耐着,故作嗔怨道:

“陛下……您怎么单独见她啊?”

她一边幽幽说着,一边也上了榻,将身子撑在他上方,继续哀哀怨怨:

“陛下定是厌倦臣妾了,唉,素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林婵还假模假样地努力挤出一点泪光来,耳下明月珰轻轻晃动,映着光一闪一闪,落入萧晏川眸中。

他被逗笑,凤眸滟滟若琼浆,将尚且装模作样的林婵看得呆愣一下。

趁这功夫,萧晏川伸手将人拽过,双方位置陡然调换。

他一哂:“阿婵,你知不知道,你装得很不像?”

林婵瞪他:“那怎么了?”

那能怪她吗?

萧晏川闷笑一阵,俯身吻去。

无妨,像不像无妨,真假亦无妨。

她愿费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