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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萧晏川的辗转反侧,林婵虽然也难受,但还是比他好多了。

十月下旬,秋意正浓。林婵于宫中办赏菊宴,请来后宫诸妃与前朝命妇贵女,交际之余,也变相让几位后妃同家人见了面。

流水淙缓,绕亭远去,大团绿菊开得正盛,在枝头随风轻摇。

有几位后妃和命妇还围在亭中,陪着林婵说话,有些则与自己的母亲姐妹一道去园中闲逛,另有些贵女三两成群着围在水边,说笑着要曲水流觞。

气氛虽好,但也有人不自觉猜想,这赏菊宴还请了未婚配的贵女们来,莫非……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虽然无人说出口,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想道:“该不会……是要选人进宫吧?”

有命妇小心翼翼试探,林婵也知模棱两可回应:“本宫也只是想着姐妹同乐,一起热闹热闹罢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话的解读空间可不小。

安福想,糟糕。

娘娘这些时日与陛下置气,该不会现在心灰意冷,真的张罗起选秀了吧?

他忙寻了个由头离开,去找陈全通风报信。

消息传入萧晏川那里,他翻动书页的指尖微一用力,在纸上留下一点褶痕。

陈全仔细打量着他的反应,又见他眼下发青……可见这数日都不曾睡好。

分明是在乎得要命啊!

陈全心中无声呐喊:陛下快去,现在去!

然而让他失望了,萧晏川在短暂停顿后,便若无其事地翻开下一页,冷嗤:

“随她怎么办。”

陈全憋屈。

陈全恨铁不成钢。

“……是。”

--

小宴一直进行到傍晚,宫门落锁前,命妇贵女们纷纷与她告退。

提着心思与这些人周旋了大半日,林婵也已累了。至于安福中途干什么去了……她没追问。

只当作不知。

瞥了眼依旧无人的菊园入口小径,林婵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心下轻啧。

这都没用?

骨头还挺硬。

“我想自己再转转,你们去外边等着吧。”

宫人们应是,纷纷离开。

窸窣脚步声渐远,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看满园菊花被夕阳照得好似火烧一般艳艳,压在心口的窒闷散去几分。

她咬了咬唇瓣,轻啧,想该用什么办法再激一激他?

她算是明白……这人死要面子,或许让他一下子抛开这些,要求太高。

那就给他一点理由,让他可以顺势放下那点脸面。

就是……还能怎么办?

林婵一边往花丛中走,一边拧眉思索着。花叶芬芳,香气也沾染在了衣袂之间。穿过花丛的夕阳斑驳,水一般在她身上流动。

当她驻足花前轻捻花瓣的时候,忽有人从身后猛地揽过她腰身,将人往后带去。

林婵大惊,还未能张口,就先被捂住了嘴巴。熟悉的冷香幽幽随之而来,她心口狂跳,却渐渐冷静,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

“是我。”

冷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进一步笃定了她的猜想。

林婵彻底放松下来,轻轻一挣躲开他桎梏,转回身去哼笑:

“陛下怎么和登徒子一样?”

萧晏川原本还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但这点小心谨慎,就此被她的讽刺打散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回来,抱着她抵上一旁假山石,手掌垫在她后脑勺处,他冷笑:

“长本事了?”

萧晏川几分咬牙切齿:“你办这场宴,是为了什么?”

他思来想去,还是没能忍住来见她,非要问一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婵无辜:“臣妾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萧晏川垂睫,沉声:“别同孤装傻……”

林婵轻轻皱眉:“臣妾想办宴就办了,还能有什么理由?”

“别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能骗过孤……你闹出这种选秀似的动静来,是为了什么?”

他捏住她下颌:“……就是为了引孤过来,对吗?”

林婵撩起眼睫,抬眸间波光流转,他一向喜欢她的眼睛…数日未能如此近距离细瞧,竟也看得有些失神。

林婵凝他许久,却答非所问:“……陛下的伤怎么样了?”

萧晏川身子微僵,几息后嗤声:“不用你关心,反正你也不在意。”

“嗯……”林婵低下眼睫,投落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几分凄美哀怜。

萧晏川心口微揪,想自己方才说话好像有些重了,但两人又尚未和好……他犹豫一番,欲出言安慰,却见那从前定会借势装一番可怜的美人重新抬眼,讽笑着:

“既然陛下的事与臣妾无关,那臣妾的事……也与陛下无关。”

萧晏川闭一闭眼,咬牙:“……无关?”

林婵轻轻挑眉,继续激他:“这么多日了……臣妾看陛下也没要与臣妾仔细说说的打算,想必,陛下是如臣妾那日所言这般,要与臣妾到此为止了。”

萧晏川拧眉:“孤没有……”

林婵却抵住他唇瓣,神色微黯:“太晚了,陛下不用说了。”

“若陛下真的有心想与臣妾一起,何必要犹豫这么久?可见……在陛下心中,臣妾也并不是首位的选择。”

“陛下都是这般,又如何以此要求臣妾?”

林婵今日出奇地嘴快,硬是将萧晏川堵得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已经自己嘚吧嘚吧说了一串。

萧晏川算是认识到,她真正伶牙俐齿起来,是什么模样。

相较于从前说情话的时候,现在的样子,还真是……讨厌极了。

然他更不愿承认,自己心底深处,竟是有些……被这牙尖嘴利的林婵吸引。

她并不柔软并不事事依从,却连刺人的锋芒都带着艳色,引他不住靠近。

萧晏川睫羽轻颤,不自觉俯身几分,却被林婵侧过头,抽身躲开。

她福身:“臣妾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萧晏川眼皮轻跳,大感不妙:“你明白什么?”

“臣妾做不到陛下期望……恐怕只会让陛下失望,既如此,与其让陛下之后失望难过,不如……现在当断则断。”

她抬眸:“陛下以为呢?”

林婵问出口时,心中也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