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这次买的多胎丸。
孩子肯定不只一个。
\"楚队？\"杨医生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回神了！你老婆怀的是五胞胎，所以肚子大很正常。\"
楚霄机械地转向林一宁，嘴唇颤抖着：\"五...五个？\"
突然像被雷劈中似的跳起来，\"这么多，我老婆不会有事吧？要是不行，我们就...\"
\"楚队！\"杨医生哭笑不得地打断他，\"这是生孩子不是网购！还能退货不成？\"
旁边记录的小护士噗嗤笑出声：\"就是！您当是买菜呢，说不要就不要了？\"
楚霄这才如梦初醒，蹲在检查床边语无伦次：\"不是...我是说...万一有危险...\"
这个曾经面对尸潮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握着林一宁的手直发抖。
\"放心吧，\"杨医生调出各项指标，\"林姐身体素质比普通孕妇强多了，五个宝宝都很健康。就是后期会比较辛苦...\"
回家的路上，楚霄像个复读机似的念叨着：\"五个...居然是五个...\"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你干嘛？\"林一宁好奇道。
\"给赵将军打报告！我要请假！从现在开始24小时陪护！\"楚霄的声音都在发颤，\"五个啊！万一突然要生怎么办？我得随时准备着！\"
林一宁扶额：\"我才四个月...\"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个军区。
当晚，他们家客厅就被闻讯赶来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王猛拎着五套婴儿服，一进门就嚷嚷：\"楚队牛逼啊！一枪五个！不愧是神枪手！\"
赵将军背着手在客厅转悠，突然拍板：\"小楚啊，你这房子太小了。明天就搬去大院！我让人把隔壁两套都打通！\"
小雨和苏雯围着林一宁，一个捏肩一个捶腿，活像伺候老佛爷。
李成和赵毅几个单身汉蹲在角落画圈圈，嘴里嘟囔着：\"五个...这也太欺负人了...\"
夜深人静时，楚霄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侧卧在床上，轻轻环住妻子的腰，将脸贴在她隆起的腹部。
\"真的...没问题吗？\"他的声音闷闷的，\"我怕你太辛苦...\"
林一宁转过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有你在，怕什么？\"
她拉着他的手在肚皮上移动，\"来，跟宝宝们打个招呼。\"
就在这时，肚皮上突然鼓起几个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轻轻顶了一下。
楚霄瞪大眼睛，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他们...他们踢我了！\"
……
林一宁倚在病床头，望着楚霄半跪在床边，正对着她隆起的肚皮絮絮叨叨：
\"大宝，我是爸爸。今天要讲的是特种兵野外生存十大法则第一条...\"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这几个月来，这个铁血汉子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孩子们\"上课\"。
从军事知识到童话故事，甚至还有他自己编的\"打丧尸儿歌\"。
\"噗嗤——\"林一宁忍不住笑出声，肚皮随即鼓起几个小包，像是宝宝们在抗议爸爸的课程太无聊。
楚霄立刻紧张地扶住她的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林一宁揉揉他刺猬似的短发，\"就是觉得你可爱。\"
转眼间，林一宁已经怀孕九个月。
她的肚子大得惊人，像揣了个巨型西瓜，走路时不得不后仰着身子。
楚霄半个月前就强行把她\"押\"进了军区医院特护病房，连办公文件都搬到了病房里。
\"楚队，您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姐要生的是哪吒呢。\"小护士们经常打趣道。
这天傍晚，楚霄照例扶着林一宁在走廊散步。
突然，林一宁抓紧了他的手臂，眉头微蹙：\"好像...要生了。\"
\"什么？！\"楚霄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医生！医生快来！我老婆要生了！\"
整个产科瞬间鸡飞狗跳。
值班医生还没反应过来，林一宁已经被楚霄风风火火的抱到产房门口。
临进门前一秒，林一宁悄悄把顺产丸吞下。
产房外，楚霄像只困兽般来回踱步，军靴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赵将军和王猛一行人匆匆赶到时，就看见他正扒在产房门上，试图从门缝往里看。
\"给老子坐下！\"赵将军一个锁喉把楚霄按在长椅上，\"你媳妇儿身体指标比牛都壮实，能有什么事！\"
王猛递过一瓶水：\"就是，林妹子杀丧尸都不带喘的，生孩子算啥！\"
楚霄却连水都拿不稳，瓶盖拧了三次才打开：\"可是五个啊...万一...\"
就在这时，产房门突然打开，几名护士抱着襁褓出来了。
所有人瞬间围了上去，只见五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安静地睡着，三张小脸像极了林一宁，两个男孩则活脱脱是楚霄的缩小版。
\"恭喜，三女两男，都很健康。\"
领头的护士笑着说，\"妈妈状态很好，稍后就出来。你们先把宝宝抱回病房吧。\"
话音刚落，赵将军就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接过一个襁褓：\"这个归我！老子要当干爷爷！\"
其他人也纷纷上手。
小雨抢到个女婴；苏雯和王猛媳妇各抱一个；最后一个男婴被孙浩眼疾手快地抱到怀里——这位平时沉默寡言的特种兵，此刻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我老婆呢？真的没事？\"楚霄却还扒着产房门不放，直到林一宁被推出来。
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看到楚霄通红的眼眶时还调皮地眨眨眼：\"怎么样，楚队长，我这任务完成得漂亮不？\"
楚霄单膝跪地在移动病床边，颤抖着吻她的手背：\"漂亮...太漂亮了...\"
病房里很快热闹得像过年。
赵将军抱着小女婴舍不得撒手，非要当场取名：\"这个跟我姓赵！叫赵念宁！\"
\"凭什么！\"王猛急得跳脚，\"我还想让我怀里这个姓王呢！\"
林一宁靠在床头，看着这群为了取名吵得面红耳赤的战友，又看看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楚霄，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楚霄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一宁摇摇头，看着被大家争相拥抱的五个小宝贝，轻声道：\"就是觉得很幸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