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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请领略宿主的变态美学 > 第178章 【重启人生】阴郁学弟x爽文宿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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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重启人生】阴郁学弟x爽文宿主33

“4-0缝合线。”

纪明温将穿好线的圆针拍进靳时栖掌心,针尾的丝线在光束下泛着微光。

帐篷外,余震的轰鸣和伤员的哭喊此起彼伏。

帐篷内,只有器械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汗水顺着靳时栖的下颌滴落,纪明温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用帕子替他擦去快要滑入眼睛的汗珠。

没有语言,没有对视。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靳时栖剪断线头时,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没结束,我去外面看看。”

按理来说,就算停电也会立刻启动发电机,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显然不正常。

靳时栖掀开帘子,才发现外面下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

方才太过专注,他竟没注意到。

“靳医生!地质组的预测说,这片山谷再经不起一次四级以上的余震了! ”

另一名医生在混乱中找到靳时栖,急切地说着,声音几乎要淹没在暴雨之中。

这里经常干旱,在城市建设中几乎不考虑排涝,靳时栖来到这里两年多,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

临时医疗营地搭建在城郊一处废弃的采石场旁,原本是看中这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

但此刻,这片土地却成了最危险的囚笼。

采石场后方的山体因地震导致岩层松动,暴雨冲刷下已出现明显裂缝。

待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

靳时栖眉头皱起。

“靳医生!三名重伤员出现急性肾衰竭,急需透析设备,发电机也短路了。”

志愿者急匆匆赶来,这个坏消息压的在场众人心情愈发沉重。

原本就泥泞不堪的道路此刻已变成翻滚的泥浆,救护车的车轮深深陷在泥泞里,寸步难行。

远处,闪电劈开漆黑的夜空,照亮了难民们惊恐的脸。

帐篷里,伤员们的状况还在恶化。

低温让失血者开始出现休克症状,潮湿的环境使伤口感染风险成倍增加。

重伤员撑不到这次雨停。

靳时栖转身前往各个帐篷,水珠从他的发梢甩落。

他快速扫视一圈。

二十多名伤员,其中五个需要立即转移手术,剩下的也急需药品和干净的环境。

“拆帐篷。”

他忽然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纪明温,你现在去联系避难所支援,其余人把手术帐篷拆了,用支架和防水布做简易担架,轻伤员互相搀扶,重伤员我们抬过去。”

靳时栖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纪明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近的避难所在三公里外,虽然危险,但留在这里等死更不可取。

“太危险了!暴雨会加重重伤员感染风险!”

有人反对。

“那也比死在这里强。”

靳时栖打断他的话。

两边都是悬崖,但他会选择生的可能。

他的眼神扫过纪明温,两人对视的瞬间,无需言语便达成了共识。

纪明温去联络避难所,其余人顶着暴雨拆卸支架,行动力极强。

泥泞中,一支奇怪的队伍开始移动。

医护人员和轻伤员手拉手组成人链,中间是四组用帐篷改装的简易担架。

靳时栖走在最后面,以确保没有伤员掉队。

他的白大褂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却依然像面旗帜般醒目。

泥浆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像在拔河。

但没有人停下,因为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暴雨中的队伍,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避难所前进。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

队伍继续向前移动,每个人都在为别人而战——

志愿者把仅存的干衣服裹在孩子身上。

护士脱下自己的防水鞋给虚弱的老人。

连轻伤员都互相搀扶,为抬担架的人让出最稳妥的落脚点。

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生命线,在暴雨中倔强地延伸。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中突然亮起一簇跳动的光。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微弱得像是幻觉。

纪明温眨了眨眼,雨水从睫毛上滚落。

那光却越来越近,逐渐连成一片,在暴雨中跳动着,像黑暗里突然苏醒的星河。

“有人来了!”

他的声音劈在雷声里,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却像一记重锤砸醒了所有人。

不远处,避难所的工作人员举着应急灯,手电筒,甚至手机闪光灯,像银河倾泻般向他们奔来。

有人推着防雨担架车,有人抱着干燥的毛毯,前仆后继奔赴这场生命的接龙。

“这里!孕妇需要立刻输血!”

“孩子,先接走孩子!”

“快把伤员抬进去!”

靳时栖背上背着发烧的孩子,呼吸微弱地拂过他的后颈。

孩子被轻柔地转移到担架上,靳时栖没有跟上,反而转身去找纪明温。

他正跪在泥水里,帮最后一个伤员固定骨折的胳膊,浑身湿透的轮廓像幅被水晕开的铅笔画。

靳时栖走过去,无声地蹲下,替他扶住伤员颤抖的腿。

纪明温抬头,紫色的眼睛在闪电中亮得惊人。

他们谁都没说话,却在这片混乱中奇异地安定下来。

靳时栖突然想起医学院的第一堂课。

老教授说,医生要做的,不过是“在黑暗里为彼此点灯”。

此刻,他终于在暴雨中看清了那盏灯的模样。

……

避难所的大门完全敞开,志愿者们组成人链,将伤员一个接一个传递进去。

有了更好的医疗设备,恢复了电源,在医生一整夜的努力下,所有伤者都摆脱了生命危险。

天光微亮时,纪明温终于处理完最后一名伤员。

避难所的地下室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

他的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双腿像灌了铅,却还是固执地穿过横七竖八睡着的医护人员,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储藏室最角落的货架后面,他找到了靳时栖。

那人蜷缩在水泥地上,连染血的手套都没摘,就这么枕着一包纱布睡着了。

白大褂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满泥浆的裤腿还滴着水,在身下积成一小片水洼。

完全想象不到大学时期的靳医生可是个洁癖。

纪明温没忍住弯眸笑了笑。

他蹲下身,轻轻摘掉靳时栖已经被血浸透的手套。

掌心有几道新鲜的划痕,是昨夜搬运伤员时被担架粗糙的边缘割破的。

纪明温拿出随身携带的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处理那些伤口。

靳时栖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却没醒,平日里总是绷紧的下颌线此刻放松下来,显出几分难得的稚气。

处理好之后,纪明温轻轻躺下来,睡在靳时栖身边的水泥地上。

地下室外的暴雨仍在继续,但在这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里,两颗疲惫的心脏正以相同的频率跳动。

靳时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将额头抵在纪明温肩上。

纪明温没有躲开。

他们就这样,在战火与暴雨的间隙里,偷得了一场无人打扰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