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蝙蝠侠在挣脱了白色超人的钳制之后，迅速回身就是一枪，氪石制成的长矛捅穿了白色超人的心脏。
然而即使是受到了这样致命的攻击，白色制服的超人也没有死亡，金色的血液顺着枪身流下，他一手拽住了氪石长枪，猛地往外一拔。
金色的鲜血从伤口里飞洒而出。
克拉克注意到这个超人血液的异样，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他依旧维持着这种状态，就活不了多久了。”
布鲁斯闻言把盯在马修身上的目光移向了克拉克。
“金色血液是氪星人的一种特殊手段，是氪星人迈向‘神’这一领域的必经之路。”卡尔·艾尔接着解释道，“但是，如果想要成为‘神’，就必须有神性，至少要做到‘救世’这一级别的行为，并且获得宇宙意识的认同。”
听到这句话，马修脑海中恍惚了一瞬。
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个超人身上，没有人意识到他的异常。
“他身上没有这种力量。”克拉克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强行以金色血液承受过量的能量，他会死。”
“而且死状大概率很惨烈，比当年大都会的核弹威力要更大。”卡尔·艾尔接着说道。
没有经历过大都会核爆的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几个亲历者。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没有马修阻止，那场核爆足以把整个大都会和周边地区变成废墟。”
“……”
就在他们交流情报时，白色的超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但是他苍白的皮肤下，流淌着金色血液的血管已经若隐若现，充满了能量的金色液体撑破了他的皮肤，流淌而下，就像一道道金色的裂纹。
马修看着地面上的超人，陷入了一种发自本能的愤怒之中，但他清楚，这种愤怒不是针对这个“超人”，而是针对某个“身上有金色裂痕，且裂痕处有金色液体流淌”的家伙。
这种不受控制的愤怒让他的身上冒出了白色的光芒。
“咔嚓”一声轻响唤回了马修的理智，他这才注意到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两位不速之客，都在注视着他。
而他制造出的空间上，产生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领主超人和灰蝙蝠的动作都顿住了。他们原本锁死对方的杀意，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脆响硬生生打断。
在那一瞬间，领主超人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胁，这种威胁只有一种存在给他带来过，那就是“神”，但那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方向。
这也让他看到了那条位于天空之上的裂隙。
不，这里不是正常的地球。
从战斗中抽离出来的领主超人反应了过来，他现在应该处于某种特殊的人造空间之中。
他看向同样抬头看向天空的蝙蝠侠，确认了这并不是对方搞的鬼。
灰蝙蝠头盔下猩红的电子眼急剧闪烁，迅速扫描着那道裂痕和其源头，他的肉眼告诉他那里空无一物，但他的机器告诉他，那里的空间流有非常非常细微的异常。
“他发现我们了。”布鲁斯与灰蝙蝠隔空对视，他的声音冷静，“要与他们接触吗？”
毕竟是Ex级别的威胁，接触起来要谨慎再谨慎。
“你的判断呢？那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你。”马修问道。
布鲁斯与灰蝙蝠隔空对视，最终点了点头。
笼罩在众人身边的力量被撤下，他们出现在了两个外来者的眼前。
领主超人看着飞在天上的黑色蝙蝠侠，再看看另外两个自己，脸色一沉——他今天恐怕没法离开了。
而且，这里应该不是他的宇宙。
想到这里，领主超人神情冷然。他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那个世界也已经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了。
他伸手拉住了灰蝙蝠，常年严肃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类似于笑容的弧度。
他不会允许布鲁斯回到他的世界，再次破坏他的成果。
黄金色的力量开始向着他的心脏收缩，痛苦让领主超人咬紧了牙关。
“唉，不要在这个脆弱的世界自爆啊，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呢。”一声叹息传来，一只大手穿透了镜像空间和天穹，握住了领主超人，将他体内即将爆发的能量重新塞了回去。
“我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世界，甚至还拉来了异世界的力量，被破坏了可就太可惜了。”那道声音听不出男女，说的也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
但众人就是明白了祂的意思。
“诶呀诶呀，不该插手的。”那声音兀自呢喃了一句，“只能再借用一些你的力量了。”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马修只感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即使是灵魂宝石在努力给他补充能量，他还是晕了过去。
马修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处灰色的世界。
他正站在法庭上，而且这个位置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见过犯罪嫌疑人站在这个位置上，陌生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上。
“马修·基列莱特·戈登，你可知你触犯了法律？”
马修抬起头，看着法官位置上模糊的灰色人影。
“我触犯了什么法律？”马修询问道。
“你打乱了应死之人的命运，阻碍了我们世界的执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