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布彻尔的通讯，布鲁斯返回了那个密室，对马修说道：“布彻尔等会儿要来找祖国人。”
“嗯？看来他是找到她的妻子了。”马修早就看过关于“贝嘉·布彻尔”的资料。
“他是来找祖国人复仇的。”布鲁斯偏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祖国人，“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善恶观，纯粹的精神变态。”马修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对上这样的人啊。”
毕竟这种家伙审判起来，对火候的要求可比一般的超级罪犯要高多了。
“目前来说，他变成了一个……痴呆。”马修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已经尽量控制了，谁让他自己没有良知呢？”
当布彻尔驱车赶到布鲁斯提供的地点时，发现这个破败的教堂里十分安静。
他皱着眉头，四处打量着周围。
经过这段时间的共事，布彻尔知道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一个靠谱的人，他不会开这种玩笑。
“哟，这里。”
循着声音，他看到了那个恶灵骑士。
突然间，布彻尔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法——也许分别的时间要到了。
“他人呢？”布彻尔没有多余的废话，视线如同两把刮刀，扫视着恶灵骑士身后的黑暗门洞。
“在里面。”马修耸了耸肩，“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你要怎么处理他是你的事情。”
布彻尔跟随着马修的脚步向教堂深处的密室走去，突然他开口道：“你们，准备离开了是吗？”
“嗯，我们在这里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马修没有回头，“这个世界的未来，应该握在你们的手里。”
“总之，多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帮助。”布彻尔知道，如果不是这两个“机械降神”的出现，他想要造成自己的愿望和目标，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但现在，布彻尔没有心情去思考所谓的“未来”，他只想暴揍祖国人一顿。
教堂的密室里，祖国人瘫坐在角落，曾经闪耀的金发沾满污渍，标志性的蓝色制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听到脚步声，他缓慢地抬起头，那双曾经令全美民众着迷的蓝眼睛如今空洞无神，嘴角还挂着一条晶亮的口水。
\"就这？\"布彻尔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他转身询问马修，“他这是变成白痴了？”
马修靠在门框上，地狱火在眼眶里跳动：\"灵魂审判的结果。他的罪孽太深重，而且没有悔改之心，意识承受不住，就变成了这样。\"
“这还是我留手的结果，不然他现在已经化作骨灰随风飘扬了。”
布彻尔大步上前，揪住祖国人的领子将他提起来。曾经不可一世的超级英雄此刻像破布娃娃般任人摆布，只会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布彻尔盯着这张脸——就是这张脸，八年来每晚都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现在他距离复仇只有临门一脚，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操！\"布彻尔将祖国人狠狠掼在地上，军靴碾着他的手掌，\"看着我！混蛋！”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密室里格外清晰，但祖国人只是茫然地眨眼。
布彻尔站起身，俯视地上的祖国人。杀了他？此刻像踩死一只蟑螂一样容易。但这能换来什么？贝嘉的恐惧会消失吗？莱恩能变成他的儿子吗？
八年的谋划、夜复一夜的噩梦，难道就终结在碾碎一个白痴的头骨里？
那感觉…太他妈廉价了！甚至比看着一个英雄光环褪去的凡人还要空虚。
布彻尔要的是祖国人跪在他面前，品尝被彻底剥夺一切的绝望，感受被踩进泥泞的屈辱。可现在，这个“神”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痛苦、恐惧、屈辱——统统不存在！
连复仇本身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嘲讽。
“操！”他第二次骂出这个字，声音低沉，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那滩污秽，反而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布彻尔不是个什么有远大志向的人，他以前是个联邦探员，只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在贝嘉被掳走后，他的心思就全部都放在了复仇和找到贝嘉上。
密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布彻尔大口吞吐烟草时烟丝燃烧的细微嘶嘶声，以及祖国人那偶尔不受控制发出的、毫无意义的呓语和口水吞咽的声音。
抽完一整支烟，布彻尔重重地将烟蒂扔在地上，用军靴狠狠地碾灭：“他这样子……还能变回原样吗？”
马修摇了摇头：“只凭他自己的话，没办法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都是靠科技变异，而地狱火是属于神秘侧的力量，除非有其他恶灵骑士或者是天堂来人，不然祖国人就得当一辈子的痴呆。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布彻尔站了起来，不再理会祖国人。
对这样的祖国人复仇，没有意义。
“也许，今晚？”马修说道。
“这么突然？”布彻尔有些意外。
“毕竟我们来的也很突然嘛。”马修耸了耸肩，“我们已经做了很多额外的事情了。”
“确实。”布彻尔笑出声来，“要是我们连剩下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也太废物了。”
“临走前再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马修的双眼盯着布彻尔，眼中的火焰燃烧着，“控制好你的心，不要屠龙者变恶龙。”
布彻尔眉头一动：“我只能保证我自己能做到。”
“我的劝告也只针对你。”马修耸了耸肩，带着布彻尔走到教堂门口。
布鲁斯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
在迦勒底的通讯器上点了几下，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了马修和布鲁斯二人。
“走了。”马修挥了挥手，和布鲁斯一起消失在了白色的光芒之中。
布彻尔看着消散的光点，又抽出了一支烟，开始思考起马修在密室里说的话。
他们这个世界的未来，他自己的未来，将走向何处呢？
总归，会变得更好吧。
一缕烟雾伴随着最后的光点一同消散在夜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