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老婆这么厉害,也确实,要比邵晶她公公婆婆更不要脸,这才能成事。”
小两口有说有笑地过了一阵,方茜决定今晚就出击,前提是等邵晶老公回家。
徐毅和方茜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才收到邵晶的消息,说她老公已经到家了。
两人又等二十几分钟,这才拿着从棚顶上取下的花盆,带着些许怒气上了门。
徐毅故意重重地拍门,邵晶听到后知道是徐毅和方茜找上门了,故意趁着这时候带小儿子回房去了,没凑到客厅。
邵晶的公婆和先生正在客厅里坐着聊天,听到带着情绪的敲门声,邵晶老公的眉头皱了一下,起身开了门。
见到屋外站着的沉着脸的一男一女,邵晶老公一脸不解:
“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徐毅把花盆拿到邵晶老公面前,质问道,“你家怎么回事?回回掉东西下来!衣服衣架这些我们已经忍了!给你家捡了十七八次了吧?这次倒好,直接一个花盆哐当砸下来?想杀人啊!”
邵晶老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依稀记得物业下午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家里是不是有花盆掉下去了,他也没怎么在意,说晚上回家问问家里人。
一来二去的也给忘记了,没想到人家居然直接逼上门了。
邵晶老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大晚上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不是没被花盆砸到吗?
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的?
邵晶老公推了推眼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小兄弟,我姓林,这事啊,我先道歉,但我们毕竟不是故意的,家里就这么一个阳台,有时候东西晾晒掉下去也是难免的。大晚上的这么大声,影响到孩子了多不好……”
林荫正说着,他的一对父母也凑过来,尤其是林父,一脸不耐烦,嘴里大声说着什么,徐毅他听着应该是在骂他。
面对这架势,徐毅可一点都不怂,好歹以前在社会上乱七八糟狗仗人势的事情也干过不少,对方越骂,他越凶: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妈这个样子, 我早该猜到你也同样的德性!以后你们家的孩子也是一样,一副没素质的嘴脸,你们这种外地佬,早就好给我滚出去了!”
小小的争吵,在牵扯到孩子和地域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刚开始林荫还想敷衍几句关门了事,可徐毅越骂越凶,他也恼火了。
对于林荫来说,有三个禁忌,一是父母,二是子女,三是他是湖北人。
杭城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尤其看不上他们湖北人。
当时他和邵晶一起时,也受了岳父不少白眼,说什么湖北佬不能嫁,逼邵晶和他分手,甚至断了邵晶的生活费。
进了这家地方性的国企后,这种地域歧视更为严重,单位里几乎都是本地人,大家背地里都嚼舌根说他是靠本地老婆才走后门进来的。
林荫又气又无奈,这种背地里的话,他又没法当面争个对错。
所以林荫对杭城人的偏见很是无语。
今天徐毅一句话把他的三个禁忌都踩到了,他又怎么还能保持冷静?
一副斯文的样子顿时破功,扯松了领带就骂道:
“你又是什么个东西?你们本地人了不起啊?活该住一楼,活该被我们砸!”
躲在徐毅身后的方茜探出脑袋,摇了摇手机:
“这位林先生,你刚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这话已经能证明你们确实高空坠物了!你家有孩子,我肚子里也有孩子,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你家用什么来赔?”
林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对方也有弱点,他也不怕什么了。
“少威胁我,没用,有种你去警察局,让警察来抓我!”
说着,林荫便要抢徐毅手里那盆掉下去的花。
方茜仍是在徐毅身后,她个子不高,徐毅站在面前已经能遮住她了。
“去警察局扯什么?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受了惊,要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家两个孩子赔!你当我不认识你家孩子啊?一个念三年级的大女儿,一个念大班的儿子,什么学校我都知道!”
“你!”
林荫没想到这一楼的人家这么不要脸,居然拿两个小孩子威胁她。
方茜见林荫气得不行,又添了把火:
“还有你啊,在哪上班,我们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真当我们本地人一点人脉都没有啊?这事你随便去说,去警察局我们会怕吗?谁先错的你一点数都没有吗?我们两口子都不上班,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林荫一听,心里这才有些慌乱。
就像方茜说的那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和老婆有正经工作,两个孩子又还小,豁不出去。
这时,邵晶适时地出来拉了拉林荫的袖子说软话:
“两位啊,实在抱歉,不管我们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错是在我们家。事已至此,你们觉得怎么补偿好呢?我给二位转个红包压压惊好吗?”
徐毅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位女士说话倒还中听,看我们是差这点钱的人吗?我要你们道歉,尤其是你爸妈!”
说着,徐毅用手点了点站在一旁的林父林母,“一天到晚丧着个脸,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还阻碍我们装棚子!你们以为我们想花钱装这个棚吗?还不是你们这帮没素质的一天到晚掉东西下来!”
林荫见徐毅还是步步紧逼,还想让他爸妈道歉,心里的火又蹭蹭地上来了。
“我爸妈年纪都这么大了,到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何苦和老年人过不去?”
方茜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人家都说叶落归根,你爸妈住不习惯就回老家啊!我们就一个条件,要么从今往后在这里看不到你爸妈,要么我们天天来问候你们!我们有时间耗着,你们孩子不怕影响学习就好!”
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林荫看着门外的男女都快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