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夏懵了,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哪里来的抗凝血药物?
“难道是刀上被涂了毒?”秦星宇喃喃道。
赵医生已经起身去后方手术室拿伤口缝合材料,“不管是不是被涂了毒,目前要做的就是稳住他的出血量。还有他的血红蛋白指数偏低,符合急性失血,需要立刻缝合伤口,再输血。”
“赵医生,他们没接触过这种东西,需要你一步步的指导。”时又夏说。
“没问题。”赵医生又塞了一大堆材料过来,让她传送过去。
“姑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我这里没有麻药,没办法麻醉,你朋友能行吗?”
时又夏目光坚定,“他曾经受了很多次伤,每一次都是他自己硬挺过来的,我相信他可以。”
“好的,稍等我一下,我去准备输血的东西。”
五分钟后,赵医生从仓库里拿了血袋,输液管,还有一杯红糖水,几颗红枣。
“姑娘,胳膊伸出来。”
赵医生举着胶皮管,扎在了时又夏的上臂。
血管鼓起,给皮肤消毒后,最大号的黑色针头就这么钻进了她的血管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感受到血液的抽离,心跳的加快,时又夏眼前有些发黑。
“还能坚持吗?”赵医生一边远程指导陈军医缝合伤口,一边关切地问道,“我跟他血型不匹配,不然就抽我的了。”
“能。”时又夏咬牙坚持着,这是她第一次献血救人。
她必须要救他。
陈军医那边的伤口已经缝合完毕,秦星宇立刻拍了张照片,把平板传送过来。
赵医生一看,忍不住夸奖道:“很厉害,比我第一次缝得好看多了。”
众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秦嘉文也不哭了,就这么趴在床边盯着还在昏迷的秦星洲看。
“伤口需要拆线吗?”时又夏问。
“不用,这种线后期就自己吸收了。”赵医生已经提前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意识到这位姑娘的朋友很大概率跟自己不在一个国家。
时又夏放下心来。
此时,满满一袋血袋被装满。
“这些应该够用。”赵医生估算道,“你朋友是个男人吧?”
时又夏有些无力的点点头。
“那这些就够了,他身体挺好的,余下的那些血,他自己完全可以补回来。”赵医生说。
“就是有些补血的药物,我这里没有,需要你自己去买。”
时又夏又把这袋血传送回去。
“那边的朋友们,这袋血是这位姑娘亲自抽的,非常珍贵。接下来的操作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的方法,不要让这位姑娘的血白白浪费。”赵医生敲了敲浴缸道。
“姑姑……”秦嘉文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嘉儿好心疼你……”
秦星宇则摸了摸这袋温热的血,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尚在昏迷的秦星洲,心里倍受感动。
他没想到,时又夏会为一个至今为止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献出自己的血液。
“弟妹,我替老九决定了,他以后所有的家产通通归你管,整个王府,也是你说了算!”
时又夏闻言笑出了声,知道秦星宇在活跃气氛。
她咳嗽两声,道:“七哥,别乱说话!”
她喝着红糖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医生,后者装作没听到般,缓缓转过身去。
有了刚才抽血的经验,陈军医这次很快就把输血管的针头扎进秦星洲的血管里。
赵医生又送过去两个输液架,一个用来挂血袋,一个用来挂消炎药。
“姑娘,消炎药需要连续挂两天,每天两瓶,我把该用到的药物都给你,再把方法写在纸上。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
秦嘉文趴在床头,看着深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输送进秦星洲的身体里,感叹科学的伟大。
“姑姑,嘉儿以后也想学医。”他突然出声。
“学医好啊。只不过学医之路很苦,你能坚持下去吗?”时又夏问。
秦嘉文:“我能的!”
“赵医生有什么建议吗?”时又夏问。
赵医生皮笑肉不笑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时又夏:“……”
虽然赵医生这么说,但时又夏还是不想打击秦嘉文的积极性。
“嘉儿,等你长大了,就能学了。”
时又夏吃了几颗红枣,又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那股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姑姑,叔叔醒了!”秦嘉文惊喜的声音传来。
时又夏也随之一喜,“太好了,终于醒了!”
赵医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指针已经指向3。
现在是凌晨的三点十五分。
“姑娘,既然你朋友已经醒了,不如你就先回去,我也要下班了。”
时又夏十分感激的和赵医生握手,“赵医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紧接着,她的神情凝重起来:“我再给你转20万,还请你千万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第三个人,我不敢保证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会发什么什么不可控的事。还有店里的监控,我也要求删除。”
赵医生满口答应,一晚上赚40万,距离买房又近一步!
“好的,姑娘,你跟我来监控室,我当着你的面删!”
“咱们也可以签一份保密协议,我保证不会把今晚发生的事说出去一个字!”
监控删除后,时又夏找到之前给孔佩兰的保密协议,稍作修改后,发给赵医生,让他打印出来。
直到亲眼看着赵医生在保密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时又夏这才如释重负。
“赵医生,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账。”
确确实实看到银行卡到账20万后,赵医生笑得合不拢嘴。
“时小姐,你的朋友后续如果有其他任何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我的人品你就放心吧,绝对可信!”
时又夏点点头,道:“我名下有一家药物公司,你如果有需要的药物,就联系我,我按最低价给你。”
二人加了微信后,时又夏就把浴缸收起来,开车回了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时又夏一直在跟秦星洲聊天。
也不知听他说了多少声谢谢。
“秦星洲,就咱俩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时又夏刻意板起脸,语气严肃。
她听到那边传来一声轻笑,仿佛要渗入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