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碑同步翻译:【翻译:闲得慌】。
苏念的仲裁锤突然从案卷堆里飞回来,锤柄上缠满了红线。
锤头火纹委屈巴巴地闪烁,映出被月老弟子们围追堵截的惨状。
最过分的是有根红线把它和翡翠碑绑成了同心结,现在碑文全是乱码。
“该!”轮回井里传来苏怨闷闷的笑声,“让你们打扰老子休假!”
井水映出他翘着腿看书的画面,背景里无面人正苦哈哈地抄写《三界律令》,偶尔抬头露出羡慕的眼神。
魔尊突然发现酒坛里的青灰碎片在发光。
凑近一听,居然在哼《单身情歌》。
他吓得一哆嗦,坛子脱手飞出,正好砸在翡翠碑上。
碑文顿时变成:【检测到酒精含量超标】【启动醒酒程序】。
无数《禁酒令》条文从碑面喷出,追着魔尊满庭跑。
老龟趁机挣脱红线,结果被素心仙子的琴弦绊了个跟头,龟壳上的春宫图又露出来半边。
城门缝里立刻伸出锁链,卷走《仙界艺术品鉴赏标准》继续钻研。
小火精弟弟突然跳到苏念背上:“哥!你看星墟城门在发光!”
只见门缝里渗出金红交织的光晕,隐约能看见里面青灰锁链正捆着无面人创作——
它在用案卷折千纸鹤,每只鹤翅膀上都写着【我要休假】。
……
翌日。
仲裁庭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钟声打破。
苏念从案卷堆里抬起头,发现仲裁锤正鬼鬼祟祟地往《仙界午休时长修订案》上疯狂盖章,锤头火纹都快乐地扭成了麻花。
“哥!出事了!”小火精弟弟一个急刹车撞翻三摞案卷,手里举着块龟甲碎片,“老龟的壳裂了!”
碎片上刻着星墟地图,但原本标注城门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个黑洞图案。
更诡异的是,碎片边缘沾着几粒星砂,正诡异地组成“救命”两个字又迅速消散。
素心仙子抱着断弦琴冲进来,琴箱上插着支漆黑箭矢。
箭尾刻着西方净土特有的梵纹,但箭身上缠着星墟特有的青灰锁链——这两种东西本该水火不容。
“今早收到的。”她指尖轻拨箭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插在《三界和平公约》原件上。”
魔尊拎着酒坛晃进来,金牙缺了一角:“老子酒馆的镇店之宝被偷了!”
他说的正是泡着无面人碎片的酒坛,现在柜台只剩个空位,墙上留着爪印状的焦痕。
翡翠碑突然剧烈闪烁,投射出的画面让所有人愣住:星墟城门大敞四开,本该在里面抄书的无面人不见踪影。
城门地面上散落着折到一半的千纸鹤,每只都写着“不想上班”。
轮回井水咕嘟冒泡,浮上来的不是苏怨的眼罩,而是半块桂花糕。
糕体上的星砂组成新消息:【星墟异动非我所为】【另:无面人留书出走了】。
“不可能!”小火精弟弟指着城门方向,“那玩意明明...”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星墟城门所在的位置升起青金交织的光柱,光中隐约可见无数锁链正在崩断。
苏念的仲裁锤突然脱手飞出,锤柄上浮现出初代判官从未公开的笔记:【星墟最深处关押的不是怨气,而是】——后面的字迹被灼烧过。
素心仙子突然按住琴弦:“听!”
天地间响起诡异的沙沙声,像是千万张纸页同时翻动。
老龟不知何时爬到了案卷堆顶端,龟壳上的地图正在渗出金红液体,组成新的路线图:一条虚线从星墟直通西方净土。
魔尊突然捂住心口:“老子的业火...”
他衣襟里飘出缕缕青烟,竟是当年从无面人身上提取的能量在自动燃烧。
烟雾中浮现出陌生的梵文,与箭矢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翡翠碑咔咔裂开两道缝,碑文变成:【警报!初代封印物苏醒】【关联案件:星官金母勾结案】。
碑底浮现出苏怨潦草的备注:【就知道那俩废物封印不彻底】。
轮回井炸起冲天水柱,苏怨湿漉漉地跳出来,手里攥着本泡烂的笔记。
他颈间的协字印正在剥落:“妈的!无面人只是个幌子!”
笔记残页上粘着星砂和梵文碎片,拼出半句话:【当仲裁者与古佛之力融合时...】
星墟方向的光柱突然分裂,其中一缕直射仲裁庭。
光芒散去后,地上多了个熟悉的鱼鳔水球——正是当初老龟给小火精弟弟的那个。
球体里不再是诉状,而是一幅动态画面:无面人跪在某座金色莲台前,正将魔尊酒馆里偷来的碎片献给莲台上的黑影。
苏怨一把捏碎水球:“找魔尊要坛新酒。”他笑得狰狞,“这次老子亲自泡个大的。”
魔尊的酒窖很快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贴着“假货去死”标签的酒坛全部碎裂,唯独角落里一坛落灰的“三界和平酿”完好无损——坛底黏着片青灰色鳞甲,正不停渗出黑色液体。
“这不是无面人的碎片...”素心仙子用琴弦挑起鳞甲,上面浮现出陌生的道纹,“倒像是...某种封印容器。”
小火精弟弟突然捂住耳朵:“有声音!”
鳞甲表面泛起涟漪,传出无面人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快走...他们骗了所有人...星墟里根本没有...”
声音戛然而止,鳞甲“啪”地裂成两半。
苏怨抓起半片鳞甲对着光,内侧刻着微缩的星墟地图——与他们熟悉的布局完全不同。
地图核心处标着朵十二品金莲,莲心位置渗出金色液体,滴在地上竟腐蚀出个“佛”字。
“好得很。”苏怨冷笑,“西方净土在星墟底下埋了钉子。”
他颈间重新浮现的协字印突然灼烧起来,烫得鳞甲滋滋作响。
烧焦处显露出几行小字:【当仲裁权触及莲心时,封印解除】。
翡翠碑轰然炸裂,碎石中飞出块赤红晶核。
晶核投射出的画面让所有人变色:
初代判官浑身是血地站在星墟深处,正将某样东西塞进青灰色锁链缠绕的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