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仪赢了张红雷,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智赢!
梁景沄目瞪口呆。
梁文正暗暗握紧了拳头。
两百御林军:春安公公输得不亏!
凤阙:我家幼幼就是厉害!
伴鹤:是我家的……主子!
然而,梁知夏等人得到消息,只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服气。
“这张红雷怎么这么愚蠢?比赛前不说清楚规则吗?”
“赢了又如何?和亲的是春安公公,蛟龙国去不了,她还是大陈人,还是太后的臣民,还是定国公府的嫡女。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梁景渝赤红着双目,强打精神,说道,“我要让她死,先奸后杀……扔到缁衣营,大家排队上,上完了,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他的声音阴挚又癫狂,梁知夏欲哭无泪。
梁知年的儿子都毁了,他的儿子也只剩下梁景沄一个完整的了。
“沄儿,你别插手了,报仇的事交给景渝和我。”梁知夏说,“我们再也损失不起了。”
梁景沄犹豫了一下,说道:“爹,儿子觉得仪儿有点邪门,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她当然邪门,鬼附体,她就是个恶鬼。”
“爹,你要理智一点。太后姑姑自她小时候就痛恨她,说她是鬼附体,每次姑姑害仪儿,明明能弄死她,却总是恰巧有人能救下她。
本来姑姑要把她溺死,曾祖母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她带到淮南长大,还教她一身武艺,手头的银子铺子都留给她。
她回了京城,我们全府的人都在整她,可是怎么都弄不死她。
爹,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梁景沄太知道梁幼仪经历了什么了,可是这个人就像一粒草籽,落地生根,割了一茬还能重新活过来。
梁知夏道:“沄儿,她之所以一次次还能挺过来,就是国公府还留有余地。”
原先在府里有老祖宗拦着,不然早弄死她了。如今在边关,没有老祖宗护着,梁家军三十万,还弄不死一个云裳?
这就是个不祥之人,弄死她,一了百了。
梁景沄还是阻拦梁知夏:“爹,我们不要动手。大伯只怕比我们还要恨她,让大伯动手。若杀不死,她要恨就恨大伯,恨不着我们。”
梁知夏接受他的提议,去找梁知年。
梁知年自那日解冻后,勉强召集大家处理了粮草的问题,便没再出头露面。
他发生严重的冻伤后遗症,比梁景渝还严重。
梁景渝冻伤后,立即就被人拉走解冻,只有双臂肌肉冻伤损毁。其他部位虽有冻伤,但是没有伤及筋骨。
而梁知年,双腿废个彻底,双手尚有知觉,只是,吉吉掉了!!
冻得硬邦邦的吉吉,上面全是冰碴子,那天桃夭给他用滚热的水解冻,全身大面积肿胀,后来溃烂!
当时形势紧急,他顾不得体弱,靠着坚强意志,被部下抬着,主持了粮草归还的大事,就再也撑不住了。
后来春安和亲什么的,都是梁知夏在办,“送嫁”的也是梁幼仪、梁景沄、梁文正。
他和梁景渝,找来军医,又派人去找丰州最好的郎中,赶紧治疗冻伤。
那军医给他检查,谁知道,他的吉吉,手轻轻一拨拉,竟然掉了!
军医吓得要死,结结巴巴地说:“国公爷,你,你的鸡,鸡……不怪小的,是它自己掉的……”
他低头看到吉吉已经溃烂,一声没吭,就晕过去了。
梁知夏父子去梁知年的大帐里,闻到浓重的中草药气味中,一股子腐烂的气味,梁知夏忍不住哭了。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找,找桃夭……”梁知年虚弱地说。
梁知夏一听就有些恼:“大哥,你找那个贱人做什么?”
“叫她来,我想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解冻后,后遗症陆续爆发,他咽喉也溃烂了,说话时,每一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喉咙,疼得厉害。
他想找桃夭,杀了她!
郎中说了,严重冻伤后,不可立即热敷,应该用冷敷,揉开解冻,就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的吉吉也不会掉。
以前冬季,安北国曾经有人在冬天出门做事,帽子没把耳朵护住,回到家,双耳一拨拉,竟然冻掉了。
所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冻伤后,拿雪搓,而不是用热水迅速解冻。
梁知夏听不清他想说什么,只以为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女人,心里不耐烦。
便打断梁知年的嘀咕,说道:“大哥,春安去和亲,仪儿又回来了。大哥,该怎么办?”
梁知年知道他的意思,他也想杀了梁幼仪。
艰难地说了一个字:“杀!”
不杀她,必定威胁到太后。必须杀!
梁知夏道:“她手下那两个侍卫,还有那只猫太厉害了,如今景渝也毁了,我和沄儿难敌过他们。我想调动梁家军,围杀他们。一个敌不过,两个敌不过,一万个呢?十万个呢?一定能杀了她!”
梁景沄在一边说:“大伯、父亲,我们可以各个击破,一边围猎她,一边拿她的软肋威胁她。”
“你的意思是从她身边人下手?”
“对,她和她的侍卫武功高强,但她身边的芳芷和驾车的青时,没有功夫。”
梁知夏不以为然,那两个人不过一个是伺候的丫鬟,一个是赶车的车夫,死了就死了,威胁不到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人。
“还是安排人直接诛杀云裳吧。”梁知夏说,“沄儿,你去找那些大将过来……”
父子三人从梁知年的中军大帐出来,正看见梁幼仪从边境回来,要回住处。
三人看着梁幼仪,她身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多出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又高又壮,那身板,犹如皇宫门外的古铜鼎,那拳头,比流星锤还要骇人。
另外两个就精瘦一些,但是看着那脚步,也不是普通侍卫。
梁知夏顿时有些头疼,原先那俩就够难弄了,怎么又来了三个?这是哪里钻出来的?
不过,她的人再多,有他们的人多吗?
本事再大,能躲过车轮战吗?
耗也要耗死他们!
他轻轻推一下梁景沄,梁景沄立即出去找人,不多一会儿,“咚咚咚”脚步声,踩得灰尘飞起。
十几名最勇猛的梁家军将士过来。
“云裳,你个贱人,粮食倒腾出去,你也没和亲,没人给你撑腰了吧?”梁知夏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跪下!”
梁幼仪看看他,像看傻子。
“看什么看?你不是猖狂吗?蛟龙国看不上你,还不是落我们手里?”
梁知夏被痛扁,儿子被废,内心的暴躁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再次吼道,“贱人,跪下!跪下!跪下!”
梁幼仪拦住凤阙他们几个,自己走上前去。
梁知夏嘴里说:“你跪下,老子也不会轻饶……”
“啪!”梁幼仪照脸给他一巴掌。
梁知夏被烈崽抓伤的鼻子处又崩了,疼得他瞬间双手抱脸:“贱人……”
梁幼仪一脚踢他膝盖上,梁知夏受不住,“砰”跪在泥地上。
梁幼仪朝他脸噼里啪啦扇了好几记耳光:“给你脸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一个“是不是”,一个耳光。
梁景渝大骂一声:“贱……”
“啪!”
梁幼仪也给了他一耳光,他被冻伤的脸挨了这一巴掌,立即裂了,他疼得脖子转了转。
梁景渝双臂废了,气得哇哇叫,没手了,想还手还不了,想动腿,但是冻伤的腿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气。
梁幼仪又一脚踢他膝盖上,梁景渝也跪在地上,疼得直抽抽。
梁幼仪在袖笼里掏一会子没掏出什么,凤阙上前一步,给了她两文钱。
把两文钱丢地上,梁幼仪说道:“跪得马马虎虎,各赏一文!”
梁知夏气得七窍生烟,呼地爬起来,说道:“抓住她,老子要亲手剥她皮!”
“梁知夏,你不会以为蛟龙大军和赤炎大军不打你们了吧?”梁幼仪提醒道,“赤炎大军已经到丰州境。”
梁知夏愣了一下,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赤炎军,就在不远处,你们打、不、过!想退兵,还是要靠我!”
梁幼仪睥睨这群糙汉,说道,“你们若惹我不高兴,不仅赤炎军我不帮助退兵,而且张红雷会替我把你们全部灭了,你信不信?”
“你敢?”梁知夏怒道,“粮食都给你弄走了,你若不退兵,老子把你……”
“把我杀了?剥皮抽筋?梁知夏,你敢多说一句,我今天就让你断子绝孙。”梁幼仪指着梁景渝、梁景沄,“你就剩下这两个囫囵的儿子,家里还有四个孙子对吧?都不想要了?”
梁知夏:......呜呜呜!
断子绝孙!我日,我真的怕!
“欸,怕就对了!”梁幼仪看着对面站着的一排梁家将,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和我算总账,我也是。走吧,喊上国公爷,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以后怎么相处。”
“女人不能进中军大帐!”
“是吗?”梁幼仪唤了一声“烈崽”。
梁知夏说道:“云裳,你又要这畜生伤我?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梁知夏,这个时候,就别提亲情了。我怕肠子会笑断!”
“既然要商议以后怎么办,那我把所有将领都叫来?”
“可以。”
梁幼仪转身走了,所有将领聚集齐,最起码要几个时辰。
不出意外,梁知年要集合梁家军所有将领,集合最强的战力,把她、凤阙、伴鹤等人一网打尽。
她也想趁此机会,彻底夺了梁知年的兵权,把梁家军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回到住处,把段凌风、陈振廉叫来,对他们说:“你们调集一万人,在我住处周围守卫,任何人不准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是。”
进屋,五张面具都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