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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还是保小?”

牛婶子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张安,

“这丫头是真没力气再生了。你赶紧拿个主意,保哪个?再拖下去,怕是一尸两命!”

“这,这!”张安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保小!”老娘眼里闪着狠光,一字一顿,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去拿麻绳来!”牛婶子也不含糊,再耽搁,大人孩子都得玩完。

“俺去拿!”老娘把怀里的女婴往张安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外屋跑。

血,床上到处都是血。

二丫觉得自己快死了,那钻心的疼,像有无数把刀子在割她的肉。

二叔……这一刻,她悔青了肠子,早知道就该听二叔的,去县医院生产。

既然定了保小,牛婶子下手便不再顾忌,直接将手探了进去。

同时,老娘拿着粗硬的牛绳,绕上了二丫的脖子。

“疼!”二丫感到窒息,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牛婶子咬紧牙关,嘶声喊:“勒住她!”

老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猛地勒紧了麻绳。

强烈的窒息感让二丫爆发出求生的本能,拼命挣扎。

随着她的动作,牛婶子感到一股强大的挤压力,她抓着婴儿的胳膊,使劲往外拽。

“出来了!出来了!”张安脸色惨白,但瞧见牛婶子将婴儿拉出来,还是忍不住兴奋地喊。

他看清了,是个带把的!

“咋不哭呢?”老娘声音发紧。

“啪!啪!啪!”牛婶子照着婴儿屁股狠狠拍了几下。

连拍了十几下,婴儿依旧一声不吭。

“死了!”牛婶子将手指放到婴儿人中探了探,又摸了摸胸口,没有鼻息,也没有心跳。

“啊——!”老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哭,

“俺的老天爷啊!俺老张家盼星星盼月亮的孙子,咋就这么没了啊!”

牛婶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始给二丫收拾。

二丫气息奄奄,却还没断气,眼神空洞地望着放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死婴。

“都是张二狗!是他咒了俺的儿子!”张安双目赤红,面目狰狞。

屋外,老张听着屋里的动静,全身筛糠般抖着,脸色煞白如纸,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俺的大孙子……没了?老天爷,为啥会这样啊?

……

阜宁县,招待所。

张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手里翻着从派出所顺来的旧报纸。

这年头,报纸上藏着不少发财的门道。

中央对特区开发越来越重视,下半年那位老人就要南下,改革的春风即将吹遍神州。

经济要起飞,免不了泥沙俱下,光怪陆离。

他得抓紧时间积累原始资本,然后找些稳妥的项目投资。

至于去大城市闯荡,他暂时没那心思。

上辈子他就是个兵,做生意一窍不通。

这辈子能折腾出点名堂,全靠占了先机。

药草礼盒那事就够悬的,要不是运气好,投机倒把的帽子早扣下来了。

股市、比特币什么的,他只听过名头,具体怎么操作,两眼一抹黑。

那些未来的大鳄,现在去结交也为时过早,

万一扇动了蝴蝶翅膀,改变了人家的轨迹,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像李厚诚和老瞎子的死……

想着这些,他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诚让敲门声吵醒。

他披上棉袄,趿拉上棉鞋,拉开门,外面黑压压站满了人。

老村长杵着拐杖,眉头紧锁:“二狗子,你把大伙儿折腾到县里来,到底有啥章程?”

“贷款!”

两个字一出,院子里嗡的一声。

“我喊乡亲们来,是想请大伙儿帮个忙,以个人名义贷款。

期限半年,到期我还本,再加一成利息。”

这话一出,村民们脸色都变了。

“二狗子,要贷多少?要是不多,俺们给你凑凑就得了。”

“是啊,二狗子,欠国家的钱可不是闹着玩的,还不上要坐牢,搞不好要吃枪子儿!”

一个婶子压低声音,满脸惊恐。

“二狗子,婶子信你有本事,可这贷款……婶子心里实在没底啊。

你可别多想,婶子不是信不过你……”

张诚早料到会有这反应,他笑了笑:

“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各位叔伯婶子,不用为难,也别怕我生气。信不过的,就当来县城逛逛,我张诚管吃管住。愿意信我张诚的,帮这个忙,半年后,本金利息一分不少!”

老村长重重咳了一声:“二狗子这话在理。俺信他,这忙俺帮了!”

满仓叔也站出来:

“二狗子,俺的命是你救的,别说贷款,就是要俺这条命,俺也给!”

“没错,二狗子,叔也帮你!”

张诚拱拱手:“那我就先谢过各位叔伯婶子了。

我已在隔壁订了早饭,大伙儿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早饭后,老村长清点了一下,愿意帮忙贷款的一共七十三人。

张诚并不意外,也不生气。人心隔肚皮,他不能强求。

半个多小时后,张诚领着七十三人浩浩荡荡杀向农村信用社。

周行长那边早已打点妥当,特事特办。

不到两个钟头,七十三人的个人信用贷款全部批下,每人三百,共计两万一千九百块。

随后,张诚又让老村长代表村委会,贷了五千块。

总共两万六千九百块到手。

张诚点了三百块给张大脑袋:

“大脑袋叔,带上帮了忙的叔伯婶子们,去供销社转转,想买啥买啥,算我的。”

至于那些没帮忙的,张诚能理解,却也不会再为他们破费。

揣着钱,张诚骑上那辆女式二八大杠,后座载着张剑豪,直奔南街。

让他意外的是,南街那间铺面居然已经开了门。

李圆圆拿着扫帚簸箕,正在清扫门前的落叶。

她抬头看见张诚,那张俏丽的脸蛋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剑豪,你去附近打听打听,哪儿有做牌匾的师傅。”张诚吩咐张剑豪。

“好嘞!”张剑豪应声去了。

张诚这才看向李圆圆:“一个人住,还习惯?”

“不习惯。”李圆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诚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要不,我把赵清婉也喊来陪你?”

“我更希望你陪我。”

张诚直接略过这话茬,走进店内:

“等会儿你去找两个木匠,在这边打两个柜台。还有,这灯泡太暗了,换个一百瓦的。再买些纸笔回来,我有用。”

见张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李圆圆也收起了媚态,从兜里摸出个小本子和钢笔,认真记了下来。

不多时,张剑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哥,前头街角有家杂货铺,老板说他就能做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