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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庄园的宴会厅,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璀璨的水晶吊灯倾洒下夺目的光芒,将那鎏金穹顶映照得熠熠生辉。空气中,混合着馥郁的酒香与精心调配的香水味,交织出一片奢华的氛围。身着华丽晚礼服的各界名流穿梭其中,高脚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与此起彼伏的泰语寒暄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一曲奢靡的乐章。

阮文雄身着剪裁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手中稳稳端着一杯年份威士忌,迈着看似悠然实则暗藏急切的步伐,悄然走到祁同伟身侧。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一道犀利的探照灯,瞬间扫过祁同伟胸前那枚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冰种翡翠领带夹,嘴角随即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刻意拉长的尾音里,裹挟着东南亚独有的湿热与谄媚:“祁厅长,您这枚冰种翡翠,色泽纯净、质地温润,在这灯光下,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倒是和今晚这醇厚的红酒相得益彰,实乃相得益彰啊!” 他话音刚落,身后如影随形的随从便心领神会,迅速举起相机,镜头精准对焦,只等捕捉下这看似 “和谐融洽” 的一幕。

祁同伟神色平静,右手食指与拇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扳指,那枚扳指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见证过无数权力的博弈。他杯中的轩尼诗在轻微晃动下,泛起层层琥珀色的涟漪,宛如一片微澜的金色海洋。三天前,陈启宗呈递上来的卫星照片,此刻如同一帧帧高清影像,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 湄公河五号仓库内,那些集装箱被缓缓打开,RpG - 7 发射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编号在红外镜头的捕捉下,泛着幽蓝冷光,透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阮先生对玉石倒是颇有研究。” 祁同伟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瞬间穿透宴会厅嘈杂的喧嚣。紧接着,他猛地将手中酒杯重重搁在雕花圆桌上,杯底与冰冷的大理石桌面激烈碰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声响,仿若一记重锤,惊得邻座正优雅用餐的商会代表手一抖,手中刀叉 “当啷” 一声,掉落桌面,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宴会厅角落,原本正悠扬弹奏的钢琴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咽喉,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如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聚焦在祁同伟身上。只见他缓缓伸出手,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笔挺的白色衬衫映入众人眼帘,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呼吸一滞。在汉东这片错综复杂的官场江湖里,但凡对祁同伟稍有了解的人都深知,这是他即将雷霆出击、掀起惊涛骇浪的标志性姿态。

“不过比起翡翠,我想大家更关心这个。” 祁同伟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洞悉一切的自信与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朝身后的秘书轻轻点了点头,犹如发出一道无声的指令。秘书迅速操作手中遥控器,宴会厅前方的投影仪瞬间亮起,一道强光射向大屏幕。刹那间,屏幕上跳出海关缉私艇拍摄的画面:一艘巨大的货轮静静停靠在港口,工作人员打开标着 “医疗物资” 字样的集装箱,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人触目惊心 —— 成箱的儿童疫苗下方,赫然压着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突击步枪,乌黑的枪管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背后隐藏的罪恶勾当。

阮文雄手中的威士忌杯剧烈颤抖起来,杯中的酒水在杯壁上画出一道道扭曲凌乱的弧线,恰似他此刻慌乱而又绝望的内心写照。他的喉结上下快速滚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喉,半晌才艰难挤出一句话:“祁厅长,这是什么意思?这批货明明......”

“明明是阮氏集团和汉东某些蛀虫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合作成果’?” 祁同伟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说罢,他从容不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烫金文件夹,文件夹上那醒目的红色印章,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红得夺目,恰似凝固的血痂,散发着肃杀之气。“跨境犯罪联合调查组的红头文件,三天前就已经签发。” 他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后,手臂轻轻一伸,将文件故意推到阮文雄面前。纸张滑过桌面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得近乎窒息的宴会厅里,却被无限放大,如同死神临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就在此时,庄园外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警笛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恰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划破这虚伪的和平表象。阮文雄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宛如一尊失去生气的石膏像。他身后的随从们早已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行李,有的甚至惊慌失措地将桌上的文件碰落在地,却无暇顾及。祁同伟却仿若置身事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陈启宗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手中打火机 “啪” 地一声燃起幽蓝火苗,照亮了祁同伟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阮先生,别急着走啊,省公安厅的同志们可还精心准备了一场欢迎仪式呢。”

当阮氏兄弟的私人飞机轰鸣着掠过汉东的夜空,机翼划破黑暗,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光影。祁同伟独自站在庄园露台,清冷的夜风肆意吹拂着他的头发,猎猎作响。他静静地看着陈启宗将最后一箱文件扔进碎纸机,碎纸机高速运转,发出沉闷的嗡嗡声,纸屑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最终落在他那双锃亮的皮鞋上。“省政协那几个老家伙,最近话是不是太多了?” 他头也不回,声音低沉,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手中扳指在指间快速转动,转出一道道虚幻的光影。

陈启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阴冷的寒光,宛如寒夜中的狼眼:“张副主席的孙子在澳洲的赌场,上个月刚欠了阮氏集团三百万澳元。”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翻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一笔笔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数字都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至于李秘书长,他外甥的建筑公司,上周刚被列入‘跨境犯罪关联企业’名单,如今在业内已是人人喊打,举步维艰。”

祁同伟猛地转身,动作之迅速,带起一阵强劲的风,吹得露台四周的纱幔猎猎飞舞,好似战场上飘扬的战旗。“让他们自己选 —— 是体面地‘因病辞职’,风风光光地退场,还是和阮氏一起登上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沦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他目光望向远处省委大楼那灯火通明的轮廓,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十五年前,那时的他初任常务副省长,同样是在这样一个夜色深沉的夜晚,他曾站在省委大院的台阶上,意气风发地发誓要做 “汉东的脊梁”,要为这片土地带来风清气正。此刻,手中翡翠扳指传来的丝丝凉意,透过指尖,直抵心底,仿若一记沉重的警钟,提醒着他,时光流转,如今他握住的,早已不是当初那纯粹的理想,而是权力这根冰冷且沉重的缰绳。

省政协大楼的地下室里,灯光昏暗,空气浑浊不堪,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烟味。七名常委围坐在一张略显破旧的会议桌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如同一片荒芜的废墟。“祁同伟这是要把异己一网打尽啊!” 退休的老书记满脸怒容,双手重重一拍桌面,随后将手中茶杯狠狠砸下,“砰” 的一声,茶水四溅,瞬间浸湿了面前摊开的《汉东日报》,报纸头版头条还醒目地印着 “祁同伟主持召开经济督导会议” 的新闻,此刻看来,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组织部长紧紧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邮件,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与愤怒。“听说他儿子名下的公司,正在大肆收购省国资委的优质资产。” 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调出股权结构图,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文字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在这张网中,祁氏家族的势力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八爪鱼,肆意地渗透进汉东经济的每一处命脉,牢牢掌控着关键节点。

与此同时,祁同伟正端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前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叠 “辞职信” 模板。陈启宗送来的最新名单上,省发改委主任的名字被红笔重重地圈了三次,那醒目的红圈,仿佛是一个即将被宣判死刑的标志。“把他安排到人大养老吧,毕竟当年在扶贫项目上,还替我挡过记者的追问,也算有点功劳。” 祁同伟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将手中钢笔轻轻搁在砚台上,墨汁在宣纸上缓缓晕染开来,形成一片不规则的黑色印记,恰似权力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深烙印。

侯亮平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专案组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画面中,陈启宗频繁出入省政协大楼的身影格外刺眼。每一次出现,都像是在为一场惊天阴谋添砖加瓦。赵东来脚步匆匆地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的咖啡杯微微晃动,褐色的咖啡液洒出一些,在办公桌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污渍。“老侯,海关又查获了阮氏集团的走私货,这次是缅甸的红木,数量惊人。但申报人......”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震惊,随后将手中文件推到侯亮平面前,声音低沉地说道,“是祁同伟小舅子的公司。”

祁同伟站在省委常委会的讲台上,身姿挺拔,身后巨大的电子屏上,展示着 “汉东未来五年规划” 的详细内容,五彩斑斓的图表与文字,看似描绘着一幅宏伟壮丽的蓝图。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议室,清晰而有力:“阮氏集团的覆灭,仅仅只是汉东反腐征程的一个开端。” 他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几位神色各异、内心忐忑不安的常委,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心底隐藏的秘密。“接下来,所有与境外势力有丝毫瓜葛的企业,都必须接受彻查,一个都不能放过,绝不姑息!”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让宣传部长手中的铅笔 “啪” 地一声折断,木屑飞溅,散落在精心准备的发言稿上,恰似此刻众人支离破碎的心情。

深夜,静谧的山水庄园里,高小琴身着一袭白色睡袍,怀抱孩子,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窗外,远处机场的探照灯不时划破漆黑的夜空,那一道道强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阮文雄逃离时那架飞机的尾灯,一闪一闪,渐行渐远,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哭声划破寂静的夜,高小琴下意识地轻轻摇晃着孩子,哄他入睡。就在这时,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尿布夹层里一个硬硬的小物件,心中一惊,仔细一摸,竟是一支微型录音笔 —— 那是三天前,阮文杰醉酒后,趁着酒劲威胁祁同伟 “鱼死网破” 时留下的证据,此刻,却如同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祁同伟的卫星电话在凌晨时分突兀地震动起来,打破了卧室的宁静。他从睡梦中惊醒,伸手拿过电话,接通的瞬间,阮文杰带着哭腔、充满怨恨与绝望的声音从听筒里汹涌传来:“祁同伟!你不得好死!是你故意把押运路线泄露给侯亮平的!你这个叛徒!” 祁同伟望着床头与高小琴的结婚照,照片里两人笑容灿烂,幸福洋溢,与此刻冰冷残酷的现实形成鲜明对比。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阮先生,你在金三角埋的那批军火,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记得替我向你哥哥问好。” 说罢,他挂断电话,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再也无法入眠,黑暗中,他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省纪委书记办公室里,打印机正高速运转,发出 “哒哒哒” 的声响,一摞摞举报材料如潮水般不断涌出,迅速堆成一座小山。最上面的一封匿名信里,用红笔圈出的关键句格外醒目:“祁同伟通过离岸公司,转移国有资产逾二十亿。” 书记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仿若大自然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而在这汉东的官场风云中,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也即将呼啸而至,席卷一切。

陈启宗带着几个黑衣人,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气势汹汹地闯入省政协秘书长办公室。彼时,秘书长正站在壁炉前,神色慌张地焚烧着文件,火苗熊熊燃烧,映照着他惊恐万分的脸,那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看到陈启宗等人闯入,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声音颤抖地喊道:“我愿意辞职!所有事情我都可以交代!求你们放过我!” 陈启宗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笑,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在秘书长面前晃了晃:“晚了,您和阮文雄的通话,我们可是全程录音,铁证如山,您现在交代,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祁同伟站在省委大院的台阶上,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看着陈启宗押解着数位官员走向警车,那些官员们垂头丧气,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祁同伟胸前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那光芒一闪一闪,仿若权力的光环,将他笼罩其中。他对着身边的秘书低语:“去一趟组织部,下周的干部任命会议,提前到明天。” 远处,侯亮平的专案组车辆正缓缓驶入省委大院,与他擦肩而过。两车交错的瞬间,两人透过车窗对视,那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能听见权力齿轮咬合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这看似平静的省委大院里,宣告着新一轮权力斗争的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