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森是有钱的,不过不被世人知晓,柳开森命慕容慈为主将,杨禾李堪为副,率军五千,从代郡将钱粮运来晋阳交与韩瑜调度。
又把邹越、江枢、莫勋和刘静调来,让邹越做省公安局局长,负责并州各地的治安。
江枢负责对外的情报,莫勋负责刑事典狱。
不说不说得是,刘静现在年纪真的不小了,不过柳开森还是打算压榨完他最后的价值。
不过刘静做太监做惯了,也习惯有权的日子,现在权力虽然不如以前,但好在踏实,因此也没有怨言。
1192年5月底。
柳开森一边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为北攻匈奴做准备,一边则是在等待雍州西都长安的消息。
因为柳开森是知道的,彭猛这个时候该死了。
然而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不说是蔡筠在搞什么连环计吗?
难道因为诗韵被自己搞走了,就没戏了?
现在的彭猛虽然暂时没有一点威胁了,但柳开森为什么还是期待彭猛死,这真的是有点猫腻在里面。
因为彭猛不死,卫战怎么能解放出来?
卫战的确是一个莽夫,但作为大景第一武将的卫战还是有着很大的能量的。
彭猛死的关键就在于把卫战这头老虎给放出来。
现在兖、冀、青、徐、幽、豫、扬等州都已趋于平静,如果没有卫战这根中原搅屎棍前去搅动。
那么很快就会给狄初、萧岳,甚至是柳玄做大,这可不是柳开森愿意看到的。
关键还在于柳开森平定河套还需要时间,如果狄初做大,就会从幽州、冀州两处对并州构成威胁。
加上北面的异族人,到时候柳开森三面受敌,情况是十分不妙的。
于是柳开森召白信、韩瑜、以及还在晋阳述职的田宇、温晖、王永等一干人议事。
“诸位,现在中原和河北已经趋于稳定,如果没有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狄初一统河北,萧岳或柳玄一统中原便毫无悬念了,但我们却是实力弱小,进攻匈奴势在必行,且需要较长的时间,这样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因此我是想要和诸位讨论一下该怎么办?”
柳开森这样一问,其实是个大问题,大伙虽然都是人才,但一时也无法作答。
柳开森一看,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于是直接道:“狄初必定是和公良准备开战,萧岳则会对豫州下手,柳玄可能会南下徐州,至于他们三方,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肯定会达成一种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公良、孔黎、陶健必定不是三人对手,因此必须要外力介入,干扰他们,延缓他们扩大势力的节奏,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白信道:“主公,我们是不可能出兵了,且不说主公师出无名,我们现在也没有实力去干扰他们的做大,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壮大自己。”
韩瑜也道:“天下其余诸侯,相隔太远,或者守成之辈,或者无能之辈,也无法对中原河北的局势产生影响,以瑜看,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们做大了。”
也难怪白信和韩瑜这样想,这局势已经明了得不能再明了了。
柳焱、吕毅等人离中原太远,且不说听不听柳开森指挥。
就算听了,又能如何?千里征伐?
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在中原河北的孔黎、陶健等人不过是守成之主,又如何抵挡得过萧岳等人。
不过话虽如此,柳开森却有着自己的先见之明,于是笑道:“那倒不见得。”
白信闻言一愣:“主公有何高见?”
“你们忘了雍州的彭猛吗?”
“主公,据在下所知,彭猛已然年纪偏大,而且失去进取之心,现在天天在长安享乐,并没有什么能力左右中原、河北的局势,再说了,司隶地区还在我们手上,彭猛想过去也没有办法啊,主公不可能任由彭猛过境吧,万一彭猛来个假道伐虢,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啊。”
柳开森微微点头:“不错,所以说彭猛是靠不住了,只能靠他了。”
“谁?”
“曾经你我谈及英雄的时候,说到的那个人。”
白信一惊,道:“卫战!”
“不错,就是卫战了,卫战之勇,天下无人能敌。”
林起突然插话道:“主公,您这话俺老林就不爱听了,你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别人慌他卫战,我却不慌。”
许康跟着搭话道:“老林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了,俺许康也不慌他。”
柳开森翻了个白眼:“行了,你二人有本事,有志气,朕还是比较欣赏的,但卫战之勇,足已搅得中原和河北天翻地覆了,关键是卫战虽然莽撞不堪大用,但御兵能力也强。”
白信道:“主公,不是我泼冷水,卫战勇是勇,但也就是一介匹夫,能左右个什么局势?”
柳开森不置可否:“这倒不必担心,卫战就算打不过萧岳、狄初,但别人想要杀他卫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要东搅西搅,拖延他们壮大的时间,搞得狄初,萧岳不得安宁就行了。”
“这倒也是,不过彭猛虽然年纪大了,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彭猛不死,卫战也就无法自立,何来搅动一说?”
柳开森笑道:“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商量的,就是如何弄死彭猛,放开卫战的束缚了。”
白信纳闷道:“这,主公,恕信直言,我们想要弄死彭猛,几无可能。”
林起插话道:“主公,别听军师瞎说,只要主公一句话,俺和许康化妆刺客,混进长安,必定要彭猛身首异处!”
许康就不爱听这话了,反驳道:“老林,吹牛逼也要有个限度,光是咱俩这样子,还没进长安就被十万西凉军轰得渣都不剩,你爱送死自己去,可别拉上我。”
林起鄙视许康道:“瞧你那个胆小样。”
许康还待回击,柳开森直接打断道:“行了,你俩就别在那儿瞎参合了,派你们去还不如派邹越去,要是刺客顶用,彭猛不知道死了几百万次了,还要你们在这瞎扯。”
林起尴尬,事实就是,论行刺,没人敢说比邹越厉害。
但这行刺先不说成功概率低的没谱,就算成功,那也只能有去无回。
没特殊情况,谁愿意去干这种事,再说了,柳开森也舍不得啊。
白信道:“主公有何高见?”
柳开森微微一笑,自顾从背后掏出一物,十分奇特,柳开森又令传手众人观看,众人个个看得稀奇,却是看不明白是个什么玩意。
田宇问道:“主公,这是一个金饭碗?”
“呃,金饭碗,原来这个年代都有这物事了啊。”柳开森听完不禁喃喃道。
王永、温晖两个年轻人观摩一番,研究一番,王永才道:“应该不是,金饭碗下面不可能加这么长个铁棒,用起来也不顺手。”
温晖道:“我看有点像个头盔,据古典说,遥远的西方有些国度的将军就戴这种头盔,不过他们头顶插的是鸡毛,而不是铁棒,真是奇怪!”
柳开森暗自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不过温晖说得非常靠谱了,于是道:“温晖说得差不多了,如此这般,彭猛必死无疑。”
柳开森娓娓道来,将这物事的用处,怎么用,用了有什么神奇的疗效等等全部说了出来。
一连说了大半个时辰,众人像听天书一般,心说这是什么原理,好像书上从来没有介绍过啊,谋财害命还能有这种操作?
陛下果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啊。
柳开森看大家一副懵逼样,便道:“彭猛年事已高,又舍不得花花世界,只要他有这种心思,此事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只是要一个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大师前去执行。”
白信道:“如果陛下这个法子能行,何不就让五台山上显通寺的无尘大师前去?”
这无尘柳开森还是听说过的,这个时期,佛寺还没有那么流行。
但这无尘也是凭一己之力救助一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因此在太行山一带还是很受黑山军照顾的。
于是柳开森便道:“行啊,此事白信兄帮朕安排,不出数日,彭猛必死,彭猛一死,雍州大乱,正是卫战出笼的好时机。”
……
与此同时,西都长安司徒府。
蔡筠从柳开森那里跑来长安担任彭猛的司徒,本以为可以大权在握,谁知只是个空架子。
蔡筠当时就不乐意了,心说彭猛太霸道了,我堂堂一个司徒,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跑来你这做司徒,你就这样待我?
当时蔡筠也只能忍了,谁知彭猛完全就没把蔡筠放在眼里,而是玩弄于股掌之间。
蔡筠那个气啊,那个感慨啊,不过心里的小九九不敢说出来,只好说大景不幸,搞得大家还以为蔡筠是什么忠臣义士呢。
这一日朝中,蔡筠刚刚被彭猛奚落了一番,正暗自不爽了,一个人在屋中喝闷酒,发脾气。
下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去掠蔡筠猫须。
蔡筠闷归闷,却是发现外面自己年仅十八的小妾正在那搔首弄姿,对月弄舞,蔡筠那个气啊。
老子在朝中受气,回来还见你个小浪蹄子在这里浪,关键是长得还不咋的。
蔡筠刚想发怒,就见伺候小妾的佣人进来。
蔡筠一看,差点把刚喝的酒吐了出来,蔡筠更加怒不可遏。
不过,突然之间,蔡筠灵光一闪,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