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爷亲自安排下,萧鸿志一头扎进了青帮的复杂江湖;林国东摇身一变,成了工部局里身着警服的警察;杨六根踏入监狱,成为了的狱警;王飞虎每日穿梭于大街小巷,成了传递信件的邮递员;而肖楠,则凭借自身能力,成功应聘进入一家报社,以报社编辑身份作为掩护。
淞沪会战时日军将公共租界的北区和东区当作进攻国军的前沿基地,日军海军陆战队更是蛮横地取代了租界巡捕。
一时间,公共租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撕裂成两部分,苏州河以北的区域,彻底沦为日军铁蹄下的势力范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反观公共租界的主体部分,中区、西区以及西部区域,分别由英国、美国和意大利的军队驻守。
这些势力秉持着中立的姿态,使得位于区内的中国机构还能勉强维持运转。
在这片看似宁静的土地上,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如同两个巨大的避难所,短短时间内便涌入了几十万流离失所的难民。
租界内,霓虹灯闪烁,歌舞升平,人们沉醉在纸醉金迷之中;然而,仅仅一河之隔的日占区,却是另一番景象,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在饥饿与寒冷中苦苦挣扎,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
陈学文,这位有着特殊身份的医者,将自己“幽灵”的代号郑重地向炎城特工总部做了汇报。
与此同时,肖楠也通过电台,小心翼翼地与特务处取得了联系,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情报的传递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至关重要。
陈学文凭借之前在帮派中“小医生”的响亮名号,医馆一开业,便门庭若市。
只是前来问诊的,大多是帮派里的人物,他们或是因争斗受伤,或是身患隐疾,都冲着陈学文的医术而来。
这日,街边报童清脆的吆喝声打破了医馆内暂时的平静:“号外!号外,日军宣告停止宁城的清缴行动!号外!号外!日军宣告停止宁城的清缴行动!”
正在仔细整理器械的蔡晓娟,听闻这喊声,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陈学文,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
恰在此时,医馆外传来一声询问:“有人吗?”
蔡晓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迎了上去。
只见一位面容略显憔悴的男子站在门口,她礼貌地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男子微微皱眉,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有些发烧,开点药!”
陈学文抬眼望去,发现来人竟是钱有才,心中虽泛起一丝波澜,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只是冷静地为钱有才开了药,随后独自迈向二楼。
来到二楼办公室,陈学文关好门,小心翼翼地打开钱有才递来的小纸条。
纸条上的内容让他眼神一凛,原来钱有才现在在恒鑫典当行当掌眼,上面还详细写明了居住地址。
陈学文深知这信息的敏感性,看完后迅速将纸条付之一炬,确保不留一丝痕迹。
处理完纸条,陈学文回到一楼。
此时医馆内已没有其他病人,他踱步到蔡晓娟面前,轻声问道:“小蔡!药还够吗?”
蔡晓娟面露难色,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陈医生!斧头帮、龙虎帮、青帮,他们的医药费都还欠着呢。再这么下去,咱们这医馆怕是撑不下去了。”
陈学文微微蹙起眉头,接着问道:“家里的钱呢,还剩多少?”
蔡晓娟苦笑着回应:“就剩下10块大洋了,而且药也都快没了。”
陈学文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问道:“你同军统联系上没有?”
蔡晓娟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军统沪城站这段时间忙着刺杀行动,我已经在《明报》上登了寻人启事,可还是没消息。”
陈学文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说道:“看来你的薪水暂时是没着落了。罢了,我先把手表当了应急,这几天也得想法子找那些帮派把账要回来。”
蔡晓娟焦急地说道:“少爷!有些轻伤您救治都没收钱,可材料费咱得自己垫着啊,再这么下去,咱们早晚得关门大吉。”
陈学文拍了拍蔡晓娟的肩膀,安慰道:“慢慢来吧。你在这儿盯着,我去找个典当行把手表当了。”
蔡晓娟想了想,说道:“少爷!你去恒鑫典当行吧,刚才出去的那个老头就是那儿的掌眼,熟人,给他搞搞价,让他他估价尽量高些。”
陈学文目光微微一凝,看向蔡晓娟。
蔡晓娟忙解释道:“我刚才和他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陈学文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多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喧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