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丽亚公寓的修女们对我们的突然造访并不惊讶。
或者说，她们常年侍奉主，接纳信徒的训练有素下，很好地掩饰了惊讶。
年迈的修女长只是点点头，就把我们带到了上次那个小阁楼。
期间还贴心地送来了一壶热茶和干净毛巾。
“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但请不要大声喧哗。”
修女长的语气温和：“晚祷时间是七点，之后请不要离开房间。”
我们连连点头答应。
等修女离开后，艾琳立刻锁上门，拉上窗帘，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她的笔记本电脑。
“好了，让我们看看莉莉安留下了什么。”
她插入那张从车站储物柜取出的记忆卡。
电脑屏幕闪烁了几下，弹出一个需要密码的界面。
“该死。”艾琳皱眉，“怎么还有一层保护。”
我思索片刻，拿出莉莉安的笔记本翻看：
“试试这个——‘Guilt5’，我们之前解开的密码。”
艾琳输入这个词，系统提示密码错误。
“再试试‘全视之眼’的英文或希腊文。”
我建议道，指着教授笔记中的一段。
依然错误。
我们尝试了几种组合都没成功.....。
正当艾琳准备强行破解时，我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莉莉安喜欢用个人相关的密码。”我快速翻阅笔记本。
“看这里，她提到过母亲的生日——5月23日。
试试她母亲的姓氏+523，或者‘mother523’。”
艾琳输入了前者，无果后，又尝试了后者这组字母数字组合。
屏幕闪烁一下，解锁成功。
“你是个天才啊，小侦探，啊不，侦探先生～”艾琳由衷赞道。
记忆卡里有两个文件夹：
一个标着“证据”，另一个标着“给我”。
艾琳先打开了“证据”文件夹。
里面是一系列照片、录音文件和文档。
照片显示约翰·卡拉瑟斯与各种可疑人物会面，有些甚至是在文物失窃的博物馆附近。
录音文件则记录了几段电话对话，内容涉及文物走私的具体安排和贿赂细节。
“这足够把他送进监狱了。”艾琳边听边说。
“但为什么莉莉安说这是‘比走私更可怕的事’？”
我打开最后一个文档，是一份扫描的研究笔记，署名“艾琳娜·卡拉瑟斯”
——莉莉安的母亲。
“看这个.....”我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
“莉莉安的母亲不是自然死亡。她发现了丈夫的秘密研究，被谋杀了。”
笔记详细记录了卡拉瑟斯对“全视之眼”的痴迷。
他相信这件文物不仅能预知金融市场波动，还能揭示“时间本身的秘密”。
艾琳娜写道，她丈夫已经走火入魔，甚至开始进行人体实验，试图激活文物的力量。
“天啊.....”艾琳脸色苍白，“莉莉安知道这个吗？”
我打开标着“给我”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点击播放后，莉莉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看起来疲惫而紧张，背景似乎是某个旅馆房间。
“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失踪了又或者更糟。”
视频中的莉莉安直视镜头，“父亲发现我复制了他的研究资料。他.....不仅仅是走私文物。
他还相信‘全视之眼’能让他看到未来，控制时间。为此他已经害死了母亲，现在轮到我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拿走了水晶，没有它文物就无法运作。但父亲不会放弃。
他控制着一个叫‘全视会’的秘密组织，成员包括政府官员、商界领袖.....乃至当地的警方高层。
你们不能相信任何人。”
视频突然晃动，似乎外面传来什么声响。
莉莉安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说道：
“水晶必须被销毁。它不只是钥匙，还是.....我不确定怎么解释，但它有生命，有意识。
父亲想利用它，但最终会被它利用。圣玛丽亚教堂地下室有个安全的地方，母亲曾经.....”
视频在这里突然中断。
我和艾琳面面相觑，被这段自白中的信息震撼。
“‘全视之眼’有意识？”艾琳难以置信地重复，“这越来越像科幻小说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蓝色水晶。
在昏暗的阁楼灯光下，它似乎比之前更亮了，内部流动的光彩也更加明显。
当我凝视它时，有种奇怪的被注视感，仿佛水晶也在“看”着我。
“莉莉安提到她母亲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什么。
“修女说过莉莉安的母亲生前经常在这里做义工。会不会.....”
“教堂地下室？”艾琳接上我的思路。
“值得一看。但首先我们需要能读取水晶的设备。如果它真的如莉莉安所说那么危险.....”
就在这时，水晶突然在我手中剧烈发热，几乎烫伤我的皮肤。
我惊叫一声，差点把它扔出去。
忽然，一道蓝光从水晶内部迸发，在空气中投射出模糊的图像——
那是一间黑暗的实验室，中央是“全视之眼”的基座。
约翰·卡拉瑟斯站在旁边，身边是几个穿白大褂的科学家。
他们正将一个昏迷的女孩连接到各种仪器上......那女孩正是莉莉安！
图像闪烁几下后消失了，水晶恢复常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看到了吗？”我颤抖着看向艾琳。
她瞪大眼睛：“看到什么？水晶刚才闪了一下蓝光，仅此而已啊。”
只有我看到了那个幻象？或者.....水晶选择只向我展示？
“莉莉安有危险。”我站起身，“卡拉瑟斯抓到了她，正准备用她做实验。我们必须去救她。”
“等等，你怎么知道？”艾琳困惑地问。
我来不及解释。
因为幻象中的背景有些眼熟.....
我快速翻看起莉莉安的笔记和教授的研究记录，寻找线索。
“这里！”我指着一张模糊的照片。
“卡拉瑟斯航运的私人研究设施，位于港口旧区。
教授笔记中提到过，卡拉瑟斯在那里进行某种秘密实验。”
艾琳仍然一脸怀疑，但她看到了我的坚决：
“好吧，假设你是对的。我们怎么闯进一个武装守卫的研究设施？就我们两个人？”
我思考片刻，突然有了主意：“不，不是两个人。我们需要增援。”
拿起手机，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响三声后，对方接了起来。
“格罗斯曼警长？”我问道，“我欠你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