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岁离开南港城后,夏微再也没有回去过。
按重生前的年龄算,离开近二十年。
她出生在希城,满月宴后就被爸妈带去南港城定居。
海边小城,不算发达,胜在四季如春。
爸爸是去开拓生意。
妈妈就在家附近开了间小琴行兼任授课老师。
小城镇的孩子们在学乐器方面不太卷。
生意一般,学生固定有二十来个。
琴行二楼最里间的隔音房中摆放一架三角钢琴,那是夏微的专属练琴房。
从三岁到七岁,练琴时长从每天半小时慢慢增加为每天两小时。
一杯南港城特饮,抹茶是练琴后的奖励。
青提味的搭配上南港特产绿茶制作而成的抹茶,清新微甜,怎么都喝不腻。
夏微正思考要不要指使贺越礼像上辈子一样给她带点抹茶粉,手机里跳出一个陌生来电。
她疑惑的接起,“喂,你好。”
“喂,是夏小姐吗?我是欧阳泽。”
夏微愣怔三秒,压抑着激动,“欧阳律师,你看过我姑姑的卷宗了吗?”
欧阳泽:“还没有。按行规我没有权利调取卷宗。能不能麻烦你们找现任律师要一份,周五带来给我。”
夏微:“好,没问题。”
欧阳泽:“另外,我并不是专业刑事律师,刑辩经验为零,你们确定要找我代理这个案子?”
夏微沉了口气,“欧阳律师,我确定。周五见面再聊吧。”
欧阳泽停顿片刻,“哦,好,那我们约周五下午三点,禾华资本。”
夏微:“好,到时见。”
放下电话,夏微快步走出琴房。
接她的车已经等在路边。
夏微坐上车,向司机叔叔问了声好。
系上安全带,手指不停敲击手机屏幕。
xw:【欧阳律师刚才联系我了!我们约好周五三点见面。】
xw:【你那天回来了吗?】
无人回复。
xw:【贺越礼?猫猫问号.gif】
欧阳泽的电话就像是兴奋剂,她仿佛已经看到姑姑被当庭释放的画面。
她激动的拨通贺越礼的电话。
机械女声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夏微呆愣住,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关机了?
难道被绑架了?
不至于吧!
南港城民风淳朴,治安极好,出门都不用锁门。
她微信不停:【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xw:【是手机没电了吗?】
xw:【三分钟内不回,默认给我带3KG南港抹茶粉!】
三分钟后。
xw:【上辈子你每次去南港城出差都会给我带!】
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夏微惴惴不安的回到家,向姑姑传达欧阳泽的话。
“这是欧阳律师的电话,你存一下。”
她把手机递给夏书敏。
忽地,屏幕顶端跳出微信。
Lyh:【看来我还真是个好老公】
夏书敏眯了眯眼,“这是....”
夏微突然有种早恋被抓的紧张,庆幸这微信名应该联想不到贺越礼。
“哈哈,我闺蜜!我们刚才在聊韩国欧巴!她应该是想说我欧巴还真是好老公!”
夏书敏点点头。
见姑姑存完电话号码,她捧着手机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
往床上一躺。
拨通贺越礼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贺越礼被她理直气壮查勤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
小姑娘信念感也太强了, 故事说多,太入戏了!
他无奈回答,“刚在飞机上,降落要关机。”
“哦~~”夏微控制不住唇角上扬,“你现在是不是终于相信我的话啦!”
贺越礼语调冷静,“不相信。”
夏微:......
他淡淡道,“因为你提前知道方所的太太要抢这颗蓝宝石。而方太太正是南郊练琴房的老板。”
夏微深吸一口气,“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合理吗?”
贺越礼轻笑,“相当合理。你突然提得赌约,一定是打听到了确切消息。不过我愿赌服输,律师费免了。但是,别再说谎了。”
夏微嘟起唇,又放下,反正不亏。
她缓下声音,“我没说谎!你周五在公司吗?”
贺越礼声音低沉,“重要吗?”
夏微咬了下唇,“当然重要。你在场,欧阳律师会更认真对待。而且.......”
静默几秒后。
夏微:“我姑姑在拘留所听到一件关于你的事。”
贺越礼拿过桌上的便签本,指指陆桀外套口袋里的钢笔,“嗯?”
夏微:“她的狱友说,有个叫耀哥的人计划绑架你,赎金要十亿,而且还想把你卖去东南亚。”
贺越礼的笔尖顿在便条签上,继续行云流水的写着。
5KG南港抹茶粉,3包
24小时内送达
收货地址:希城熙华公寓1103
收件人:夏微
他单手盖上笔帽,将黑金钢笔别回陆桀的口袋上。
随即,陆桀撕下便条交给空姐。
贺越礼低声道,“谢谢你姑姑,我会留意的。”
夏微抿了下唇,“贺越礼,你知道耀哥是谁吗?”
贺越礼敛起黑眸,走下私人飞机,“早点休息。”
夏微感觉到他并不想和自己多聊这事。
当下不适合以上辈子作为提示,毕竟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她更想先确定贺越礼身上有没有那个枪伤。
夏微试探,“那我们周五见?”
贺越礼语调没什么情绪,“一般约我需要提前一周。”
夏微今晚占了太多便宜,不敢再得寸进尺。
恹恹的‘哦”了一声。
贺越礼:“明天你就能收到抹茶粉,还有。”
夏微垂死病中惊坐起,嗓音里即刻染上愉悦,“贺越礼,你太好了吧!”
贺越礼勾起唇角,“挂了。”
夏微语调亲昵:“晚安!”
月亮被浅薄的云层半遮面,暗藏一颗星星格外闪耀。
晚风拂过,意外得和煦温柔。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得清香。
贺越礼思绪起伏,坐在车上翻看起夏微的微信。
每次出差去南港城都会给她带抹茶?
不可否认,如果他们真是夫妻,他一定会这样做。
夫妻?
贺越礼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回味起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