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爹,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表……姑奶奶,这都什么辈分啊!明明她和我爹差不多大吧!张家……可真乱!
自己这新出炉的表……姑奶奶作风真是不羁的很,这么美的一张脸居然这么大大咧咧的,真是一言难尽。
“表姑奶奶,今年多大了?”
“也就百多岁吧!”
嗯,也就百……什么叫也就百多岁,爹爹真是语出惊人,她明明长的很嫩,等等,如果她真百多岁了,那我爹?
“爹,我好像从来还没问过,你多大?”
“六十多了吧。”
我的天啊!我爹不是正值壮年吗?这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个小老头啊!
“我们张家人都长寿,上文课是不是没听,真是的,谁的话都不听,上课净玩去了~”
好吧,她是没听,她上课专门是听传奇故事去了,一到无聊的环节就和旁边的人在玩,她真是最不合格的张家人。
养了两个月,终于把半死不活的爹养活了,知道她爹没事了,她又担心张予安了,在她眼里,张家很危险,她希望可以把张予安带出来。
但她并没有和她爹说起这件事,因为她爹对张予安没多少亲情,肯定不想她回张家,尤其是现在张家乱的厉害还有不知名的敌人虎视眈眈的时候。
等过完惊蛰,她就留下钱和信准备跑路了,然后被她表姑奶奶给堵门口了,“表侄孙女儿~帮我做件事~”
她被张海琪以张予安的身世为诱饵,去帮她转移档案馆的东西,这些东西是真的多,而且乍一听这些什么海事衙门之类的,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清政府有这么个地方,比如她,偷换资料的时候都紧张兮兮的,毕竟她身手不咋地,真怕被逮了,之后被关起来。
“自己家的地界,紧张个什么劲儿~”
好样的,是张家人的地界,估计是专门整了个名声出来唬人的。
“你怎么不找别人帮你?”
“你爹说你运气好,带上你不容易被人发现,你能靠运气走到福建找到你爹,运气确实不错~”
张海琪和她忙碌了一晚上,这一晚上居然没被任何人撞见,连运送文件离开都顺利的不行,中途没有一个人查问。
她拿过锦囊,里面只写了一个地方,墨脱喇嘛庙,“你怎么知道这个?”
“问你爹去吧~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把东西给了我,让我拿给你的。”
张予初在张也成这听到了又一个故事,一个张家人和外族人在一起的悲惨故事,张家不止张予安一个孤儿,当初泗州古城也去了其他的小孩,但最后只有他们三个出来了,现在她知道当初他们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就脸色不好是怎么了,因为被放血了,要是没有她给他补身体,他肯定要晕死在泗州古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好可怜的张家小孩~好可怜的张予安~“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他带走!”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他和那些孤儿没什么区别,这都是命。”
“以前可能没区别,可是从你把他带回来,我给他取了名字,就不一样了,从他第一次阻止我从树上往下跳,把我从树上抱下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们生活了好几年,他早就不一样了呀~”
下定决心后,当天晚上她就骑着线团往张家飞,只留下看着她信的张也成,连连感叹她不听话。
她小心翼翼的进了张家,但是等到了张家才发现,现在的张家根本没多少人了,她都犯不着隐藏身形了,但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看见张予安。
她守在张家外等了将近两年终于见到了他,“张予安!”
“张予初。”
“我来带你走!”
但是张予安只是看着她露出一丝笑容后就让她离开,他说他不能走。
“我还有责任和使命。”
“张家都没了,没有责任了!更不用提使命了~”
张予初试图拉走他,但没拉动他,张予初气得不行,“张予安!”
“予初,我这里……它在催我,我有使命。”
张予安指着头,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说不出来,神情是她以往从未见过的,十六、七岁的张予安稳重的不像个小孩,身上好像有千斤重担,一直压着他。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快离开。”
“我不离开!我劝不动你,你也别想劝动我!我就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张予安并不准备带着她,但她一直跟着他,一路往墨脱走,在路上张予初一直和他叽叽喳喳的说话,还说了他的身世。
“总之,我爹只知道你爹在西藏和一个外族女子在一起了,他就是领了任务去把出生没多久的你抱回去而已,他就是在墨脱的一个喇嘛庙抱走你的,但是他不知道你娘是谁,不过你说要去墨脱,说不定能见到她。”
“……嗯。”
“张予安~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不习惯,在适应。”
嗯~回去张家以后都没有她了,根本没有人和他玩了,没有人会和他说话了。
“那天,你们那个队伍里,你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他本来想着摇摇头的,但还是选择和她说话,“没有。”
“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嗯~”
在西藏地区实在是很乱,张予安不再放心她不近不远的跟着了,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直到走到雪山,没有人了,看张予安这么不安的模样,张予初就往地上捏了一团雪,“张予安!”
一团雪就绽放在他的衣服上了,黑白分明,张予安的这种时候就纯真的像小孩,张家本家的小孩就没有玩乐,更何况是一直待在张家训练的张予安。
“打雪仗吧!”
可是张予安被她打了好几个雪球了,只是拍拍身上的雪,站在那里笑,“张予安,你打回来呀!”
“我不打你,你打吧。”
天啊~他好乖~
“那我也不打你了,我们比谁扔的雪球远!”
玩了一路,张予安还是精神很好,脸上的笑也多了,但是张予初就不行了,隔一会打个喷嚏,好像受寒了,等她吃了药下去,就有些呼呼欲睡的了,他们找了一个地方休息。
等张予初再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头顶还有点重量,打量了一下陌生的房间,拿下头顶的帕子,她才反应过来,她玩了太久的雪,这里天气又冷,她是发烧了,但是没有看到张予安,她试图问人,但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他们交流的话她也听不懂。
她用手比划,从一个小孩那问到是有人背她过来的,估计是张予安,她还想问,但是不用问了,她看见他了,“张予安。”
“……”
张予安没有回答她,他的眼神很陌生,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他是张起灵。”
她生了一场病,把张予安弄丢了,他把她忘了,成了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