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列火车的包厢的床上，耳边传来的是咣当咣当的声音。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苏程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身上也裹着一个皮大衣，看起来这个地方的天气比北方还要冷。
苏程的脑中闪过一段记忆：
游戏：间谍类。
游戏难度：？级
游戏玩家：5人。
游戏背景：A国与b国交恶严重，随时可能爆发战争，此刻b国截获了A国的重要军事情报，但是解密需要通过火车来到b国Z市的军事基地，您作为A国潜伏在b国的特工，需要在火车到达Z市前找到携带情报的b国特工，代号“鹈鹕”。
游戏任务：找到“鹈鹕”并且销毁情报，当火车到达Z市时，如果未销毁情报，即游戏失败；火车到达Z市全程将花费4天时间，今天是火车出发的第一天早上，祝您顺利。
游戏技能：此场游戏只有您和“鹈鹕”拥有相同的技能，且技能为每天获得一条情报。这条情报可以选择己方与敌方。每天早上均可以选择其中一条。
游戏角色：您在间谍组织的名字叫做：苏程。且您的间谍名称为：“素数”。您的间谍名称只有A国的间谍与鹈鹕知道。
游戏开始！
苏程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其实自己脑中的记忆不仅仅有游戏规则，自己还知道b国的其余人员分别叫什么。只是苏程印象里此次前往Z市转移情报的人员加上自己多达7人，规则却说游戏玩家只有5人，意思是系统玩家（npc）只有两人吗？
苏程觉得第一天自己还是应该选择敌方的情报比较好。苏程心里默默选择了敌方情报。随即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条自己没有的记忆。
情报1：“b国的间谍人员也不知道谁是鹈鹕，鹈鹕的身份只有自己知道。”
苏程心中暗喜，换句话说，鹈鹕想要获得其他三位玩家的信任与保护，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这场游戏不单单是自己与鹈鹕的博弈，更要让其他三位游戏玩家分析不出来谁是鹈鹕，或者让他们认为我是鹈鹕。
但是，自己的代号是什么意思？“素数”？“苏输”？这也太晦气了。
苏程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行李架。打开自己的行李，里面除了有一些换洗衣服也就没什么了。
苏程平复了一下心情，打开房门走到了火车的过道上，这节火车厢并没有被他们承包，里面还有一些民众，这一节车厢有10个房间，去掉7位间谍，剩余3人都是无关人士。又因为这节车厢是豪华车厢，所以那三人多半应该是有一定经济实力或身份地位的人了。
过道里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在聊天，这两个人一个苏程不认识，另一个人是7人中的郑成功。郑成功在苏程的印象里是团队中的老成员了，没有别的能力，但是凭借着他的长相与说话技巧，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在打听情报和煽风点火蓄意闹事里都是一把好手。
苏程余光看到了玻璃中的自己，自己的样子已经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样子了，有点胡子大叔的意思。满脸的络腮胡加上黑粗的眉毛，差点吓了自己一跳，还好苏程冷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径直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苏程，你快来听这位大叔的故事，这位大叔是Ab两国的医药连锁店的老板。他在讲关于A国抢劫他b国旗下的药品的事。”郑成功向苏程招了招手。
“好。”苏程走了过去，心里却暗暗地对郑成功提起了一份警惕。他是npc还是玩家？如果是玩家的话他为什么敢这么快就与其他玩家互动，不怕引起怀疑吗？而且这个抢劫的事自己有所耳闻，这个医药公司的老板叫霍利，以奸商闻名，他利用两国此时的敏感时期，故意装作被抢劫，以此来获得国家的扶持和逃税漏税。之所以投靠b国的舆论，是因为b国现在明面上是要强过A国。
“这位是？”那个中年男人看向郑成功，仿佛想到知道苏程的身份。
“他是我们特情局的同事，叫苏程。”郑成功小声地告诉了那个中年男人，接着看向苏程惊讶的表情说道：“没事，苏程，他和我们特情局局长是好朋友，所以告诉他也没有关系。”
“您好，我是苏程。”苏程弯腰主动伸手。苏程此刻的神情与动作，让人觉得他是想结交这位局长的好朋友，人之常情。毕竟有了这层关系，以后的工作升迁可是又多了一条路。
“你好，我叫霍利。”那个男人也随即伸出手握住了苏程的手。
苏程脸上更是表露出一种荣幸的表情：“您好，霍先生，您就是有名的b国爱国商人霍利吧。百闻不如一见，您的精气神这么好，我都自愧不如。”苏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更深了一层，这个男人对A国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十分大，导致A国在国际上也饱受争议。
虽然这只是一场游戏，但置身游戏中时，你能清楚地感应到人物本身的情绪与自己参与游戏的理性的碰撞。
“客气客气，苏先生这么年轻就是特情局的成员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啊。”霍利笑着点了点头，眼睛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苏程说完坐在了旁边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知道鹈鹕是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多说话，免得言多必失。
“霍先生去Z市干什么呢？”郑成功随口一问。
“运送点药到Z市，这年头太紧张了，药物真的很稀缺，有些事交给别人不放心，还得自己亲自跑才行。”霍先生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郑成功看到这一幕也反应过来了。“苏程，是不是到了快吃饭的时间了，按照我们的规定，我们的午饭时间是要在1点整，并且所有成员都要集体去餐车包厢吃。”
苏程手表都没看就说道：“还有30分钟呢，你急什么？”
“哦哦。原来你一直记着呢，那我就放心了，去餐车的时候记得叫一下我。要是迟到很容易被人怀疑成A国间谍“素数”的。”
苏程呵呵一笑说道：“没问题，我先去换身衣服，换好了就一起去吧，你说得对，宁愿早到不要迟到。”
苏程起身打开房门，并慢慢锁上。
郑成功此时的笑脸才慢慢变的面无表情，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苏程的房间。
苏程后背都吓得惊出了汗，他的记忆里从来没听说过b国的间谍成员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代号“素数”。自己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如果分享这种重要情报，自己应该也会知道，为什么郑成功会知道。
但如果郑成功是“鹈鹕”的话，就有可能了。鹈鹕的游戏任务应该也会直接告诉他关于“素数”的相关内容，就算没有这类的内容，也不排除鹈鹕使用获得线索而得到的自己代号的线索。
这么简单就能找到“鹈鹕”了？就是郑成功？苏程边换衣服边琢磨这件事，自己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了，或许真的有，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苏程平复心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郑成功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霍利却已经不在了。
“走，去吃饭吧。”苏程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向餐桌车厢出发了。
郑成功紧紧跟在苏程身后，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一句话。
拼了！
苏程这时突然转身掏出匕首架在郑成功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郑成功口袋里的手。苏程架着他走进了角落。郑成功没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打算了断苏程的性命，怎么会是苏程先动了手。
“说！你是不是代号“素数”的A国间谍！”苏程轻声地吼了一声。
我他妈！郑成功有点蒙了，自己明明怀疑苏程是卧底，自己怎么被倒打一耙了。自己怀疑苏程是“素数”的原因在于，知道“素数”的名字的少之又少，苏程在刚听到“素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脸平静。如果他真的不知道素数是谁，那么他至少会询问而不是直接无视或者默认。
“说！你怎么知道“素数”这个名字。知道这个名字的人这辆车都不会超过两个！”苏程没有犹豫。架在郑成功脖子上的匕首的力度越来越大，郑成功感觉脖子上都快要流血了。
郑成功心里明白苏程说的话的意思了，不超过两个人，是指不超过鹈鹕和他自己是吗？难道苏成刚才进去借口换衣服，其实是让我放下戒备？
“苏兄弟，你别急，听我说：“素数”这个消息是早上有人以卡片的方式放在我房间门缝里的，落款是“鹈鹕”。所以我才知道这个消息。”郑成功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说服苏程。
“卡片在哪，你说我拿！”苏程恶狠狠地说道。
“在我外套里面的口袋。”
苏程慢慢伸进郑成功外套口袋，的确摸到一张卡片。上面说的话也的确是这些。
苏程迅速收了刀子，笑着拍打着郑成功的肩膀：“苏老哥，给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弟弟我怎么敢跟你动刀子呢？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局最擅长交谈的人。特情局可以离开我苏程，怎么样也离不开你啊。你就是人如其名，有你在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郑成功此刻依旧笑着脸打着哈哈。心里却一直在纠结，自己之所以被控制是因为大意。如果正面交锋自己不一定会输给苏程，自己口袋里的手也依旧握着刀。他也在怀疑苏程的真实身份。凭什么苏程可以和鹈鹕共享一样的信息。自己究竟要不要动手。
即便郑成功心里想这么多，但是嘴上打哈哈的功夫依旧没有停下来。
“糟糕，还有10分钟了，咱们得快点了。”苏程看了一眼手表，随即拉着郑成功转身就走。不管鹈鹕是谁，他都在我们之中，如果因为迟到而被怀疑那就真的本末倒置了。
苏程和郑成功进入餐车车厢的时候，车厢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苏程大概一扫看到的全是记忆中的熟面孔。车厢里包括自己一共有10人，去掉车厢的服务员，就是9人。
苏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自己知道此刻已经是交锋和博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