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冬打着哈欠走出来,看见墓室里只剩寥寥几人,疑惑:“其他人呢?”
白羽宁:“他们都回酒店了,你怎么才出来?”
“我……我睡着了。”陈圣冬揉了把头发,心里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在墓里面睡着。
知道实情的司徒阡三人闭口不言。
天色渐晚,众人便打算回去。
回到酒店时,刚好准备去吃晚饭,众人休息都没来得及就跟着大队伍去吃饭,也还是昨天的酒店。
吃完饭后,邹妤带着其他人先回酒店,宋宜仉带着守庙人点名的几位去兔神庙。
再次来到兔神庙,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浓稠的角落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供桌上烛火微微颤动,将几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诡异。
年轻的守庙人端着一个用红布盖住的东西,率先走到宋锡面前。
宋锡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将红布掀开,里面摆放着五个兔子头形状的木雕。
守庙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但他的声音却像年迈的老人一般沙哑:“一个人一个,虔心忏悔,天亮之后,没有异常的人,可平安无事。”
顾彬笙问:“忏悔什么?”
守庙人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又透露着些许沧桑。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能穿透皮肉,直直看进人的骨髓里去。
冷意顺着脚跟处爬上脊背,顾彬笙眉头微蹙。
“忏悔……你们的……罪孽。”
顾彬笙:“什么罪?”
“断袖之罪……罔顾人伦……”
“……”
空气骤然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离。整个庙堂陷入诡异的静止,连灰尘都悬停在半空,唯有那簇烛火仍在不安地跳动,在众人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顾彬笙有些懵
【他,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同性恋是种罪】
【???哪里来的封建迷信!叉出去!】
【给朕把这个Npc正反全都打五十大板!】
牧亦泽:“你怎么确定我们是同性恋?”
“兔神……知道……”
“兔神为什么会知道?”
“兔神……是神,自然知道……”
啧,说了跟没说一样。
顾彬笙低声跟花末羽咬耳朵:“你喜欢的人是谁?”
花末羽神情复杂:“……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那你为什么会被点名?”
“可能是因为……我把兔神的头打掉了。”
“……”
顾彬笙茫然又不解:“可我明明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把兔神的头打掉,它为什么要点我的名?”
“难道!”顾彬笙双眼一亮,突然有个猜想。
“难道什么?”花末羽好奇。
牧亦泽也分了一丝注意力过来。
“难道兔神预测出我们未来会是同性恋?!”
“……”
【我竟然觉得有道理[思考]】
【醒醒!不要被他们奇怪的脑回路带偏了喂!】
【为什么我看牧影帝有种命很苦的感觉哈哈哈】
……
陈圣冬在睡梦中惊醒,入眼是一片漆黑,凉意爬满了脊背,他惊悚地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冰坑的地面上,根据身下硌人的触感,他判断自己应该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首先可以排除宾馆的地面,因为宾馆的地板很平坦。
他刚想爬起来,头“砰”地一下撞在坚硬冰冷的硬物上,发出一声闷响,陈圣冬撞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靠!什么东西?”他一手捂着头,一只手往上摸索,摸着摸着,寒毛瞬间竖了起来,他摸出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圣冬摸到的是冰冷的棺材!
他被人关在了棺材里面!
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拼命地拍打着棺材盖,大声呼喊求救,可周围寂静无声,根本无人回应。
他大脑飞快思考着,回忆自己这两天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我明明一整天都和游学队伍在一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下午在墓室睡过去的时候?”
就在他近乎绝望之时,棺材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陈圣冬抬头望去,只见棺材边缘上出现了一道缝隙,外面的灯光照了进来,陈圣冬连忙起身去推棺材盖,他和外面的人合力推开了棺材盖。
“谢了……白羽宁?”陈圣冬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白羽宁:“我晚上出来买水,看见你离开了酒店,我叫了你,但是你没有听见,于是我就跟在你后面来到了这里。”
陈圣冬有些怀疑:“是吗?”
白羽宁面无表情点头:“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陈圣冬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他紧盯着白羽宁,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羽宁歪头
陈圣冬心底一沉,他清晰地看见白羽宁歪头的动作特别的僵硬。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说我们路人玩家会死,是真的吗?”
白羽宁:“不是,那是为了让你们安分一点,骗你们的。”
“意思就是路人玩家不会死?”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担心我的安危?”
“……”
陈圣冬一直后退,直到背后碰上墙壁。
白羽宁的表情突然变了,他焦急地伸出手,“别再往后退了!你身后的墙壁很危险!”
陈圣冬下意识转身看了一眼墙壁,就在陈圣冬回头的瞬间,脚下猛地传来一阵失重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
陈圣冬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后,他所站的脚下那块青砖石板缓慢合上。
白羽宁恢复了面无表情,不停重复着说道:“他进去了……主人会生气的……不能打扰主人……主人会生气……”
半晌过后,假白羽宁走进耳室,在黑暗中隐匿了身影。
……
轰隆一声巨响,天穹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霎时间,闪电如银蛇般划破漆黑的夜幕,将破败的庙宇照得通明。
庙内,香炉里残余的线香早已燃尽,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在潮湿的空气中扭曲升腾。
正坐在褪色拜垫上的几人被雷声惊得一个激灵,夜风裹着雨腥味从窗棂缝隙钻进来,吹得人浑身发冷。
“打雷了,明天可能会下雨。”宋锡低声说道。
他和蒋楉坐在同一块拜垫上,依偎在一起。牧亦泽盘腿坐着闭眼继续假寐,顾彬笙和花末羽背靠背打瞌睡。
花末羽恹恹欲睡:“啊——还有多久天亮啊……”
“还有五个小时天亮。”牧亦泽看了眼手表。
花末羽刚想躺下睡会儿,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眉宇间和宋锡有点相像。
牧亦泽正猜测这是不是宋锡家里人,就见中年男人走到宋锡面前,什么话也没说,抬起手就给宋锡一巴掌。
“逆子!你忘了你哥的教训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