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有车站这边没有收到牵连,待一切平息后,詹影已带着队友们准备下去寻找其他人,却在山脚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众人。
把人喊醒后,詹影已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末羽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泥土,昏迷前的一幕在脑海反复回放,“我就记得一瞬间天崩地裂,我们掉了下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瞳连连点头:“我也是,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我都以为自己会被埋进土里。”
金潜:“可为什么现在我们还活着?”
“活着不好吗,别计较那么多。”顾彬笙随意说了一句,结果下一秒,脖颈上触及到锋利的冰凉。
他悠悠看向司徒阡,挑了挑眉,“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阡眸光沉沉,“虽然你说出了之前我们的经历,表现的也和顾彬笙一样平静,但你的语气和神态跟顾彬笙不同。”
顾彬笙轻扯了下嘴角
司徒阡质问:“你到底是谁。”
顾彬笙弯了弯眼睛,指尖拨了拨司徒阡手腕上的铜钱,“你的僵尸不是能感觉到嘛。”
“阴灵……”
黎绪突然喊道:“队长,陈知远身上全都是血,感觉快活不久了!”
“他身上应该有治疗道具……不是你跟我说有个屁用,我身上又没治疗道具……”詹影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顾彬笙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这么紧张,我附身好几次哪次伤害过你们了,反而可一直都是在帮助你们。”
白羽宁:“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彬笙:“说真的,我的目的就是保护顾彬笙,我现在很需要他。”
白羽宁:“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彬笙摸了摸下巴,“类似于………灵魂碎片那种吧,只不过我是自己把自己拼起来的。”
灵魂碎片……
白羽宁若有所思:“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需要顾彬笙帮你找你的身体。”
“聪明啊小伙子!”顾彬笙打了个响指,看着白羽宁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欣赏。
司徒阡:“可我怎么知道,你找到身体后不会与我们为敌?”
顾彬笙举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的,埃卡勒可以帮我担保。”
突然被cue,埃卡勒愣了一下,见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都在等自己的答案,埃卡勒没怎么犹豫,点了点头。
“我相信他说的。”
见他们还有戒备,阴灵又道:“或者等顾彬笙醒了,你们也可以问问他。反正我这次来也是因为他喊了我的名字,两次都是他主动哦。”
其实阴灵现在用着顾彬笙的身体,他们对它也造不成什么伤害,而且顾彬笙会主动和他联系,那这个阴灵的定位其实和越清差不多,可能不是友军,但绝对是一张危险时刻可利用的底牌。
司徒阡思索良久,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见匕首收回,阴灵假模假样的松了口气,随后看热闹一般问,“那个快死的人怎么样了?”
詹影已回道:“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医生真是妙手回春啊!”阴灵鼓掌。
众人:“……”
黎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去车上等着吧。”
韩则梵有些担忧:“那些弑序者不会追回来吧?”
阴灵:“应该不会,刚才的动静把这里的地形改变了,空气中的气息也全是土腥味儿,他们追踪不过来。当然,花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反正只有半个小时了,我们默默祈祷吧。”话说完,詹影已察觉出话里的重点,问:“什么弑序者?你们出去干什么去了?”
司徒阡:“上去慢慢说吧。”
十分钟爬山,十分钟讲事。
潘多拉队听完后目瞪口呆。
黎绪:“排名才刚放出来,你们竟然就已经和排名前五的弑序者老大打过交道了!怎么样?他们实力如何?”
司徒阡沉声道:“很强,我差点中招,多亏花末羽嚎了一嗓子给我救回来。”
花末羽:“所以空蝉真的被越清打死了吗?”
司徒阡摇摇头,意思不明。
安瞳打开手机把照片给几人看:“那群畸形怪物应该是终谕阵营的吧,审美真堪忧,看得我san值狂掉。”
金潜眼神复杂,“你竟然还有闲心拍照?!看来还是不够紧张。”
安瞳面无表情:“因为我在拿闪光灯闪它们的眼睛!”
韩则梵:“我们更倒霉,前出狼窝后入虎穴,植岳和空蝉都遇上了,买彩票都没这手气。”
詹影已:“那先驱呢?”
白羽宁:“先驱没来,派越清过来的。”
直到上车了,众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
没人注意到,阴灵,埃卡勒和梅薛祺坐在了离他们很远的一节车厢。
梅薛祺坐在两人对面,冲阴灵冷笑道:“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阴灵啧了一声,“没大没小,小时候叫哥叫的不是挺勤快的。”
“是啊,可现在,”梅薛祺冷声道,“你们配吗?”
阴灵耸耸肩,笑笑没说话。
埃卡勒似乎想说什么——
视线突然又出现一个人,是醒来的陈知远,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步履从容,直接在梅薛祺旁边坐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两边虽未发一言,立场的对立,清晰得无需多言。
陈知远放松的往后靠坐在位置上,语气平淡,“可惜了,还差四个,人就到齐了。”
阴灵没说的是,顾彬笙的灵魂,其实就在他们旁边。
埃卡勒看着陈知远:“你和璇凛琢说了什么?”
陈知远缓缓道:“我说,你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帮顾彬笙恢复记忆。”
埃卡勒瞳孔缩了缩,控制不住站起来,“你为什么要骗他?!”
陈知远仰头望着他,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离开吗?”
“他是应该离开,但不是现在!”
“那顾彬笙呢?你就一直打算瞒着他?”
“可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那我现在反悔了。”
“……”埃卡勒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胸口剧烈起伏,好半晌,他才压制住了情绪,但略有波动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为什么?”
陈知远垂眸盯着他攥紧的指节看了半晌,语气放软了些,“你身体不好,先坐下来吧。”
埃卡勒:“……”
阴灵拽了下埃卡勒,埃卡勒顺势坐在座位上,但方才情绪波动剧烈,他脑子现在有些昏沉,甚至出现了幻听。
“如果连凩没有搞这一出,我会遵守承诺,守护这个秘密直到死。”陈知远插在衣兜里的手悄然攥紧,眼神也一寸寸沉了下去,染上浓得化不开的阴翳。
“可是偏偏他出现了,还把我们平静的生活再次搅乱。他既然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不管他的原因是什么。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埃卡勒蹙眉:“可这和顾彬笙有什么关系?”
“他是因为他才回来的。”陈知远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冷漠。
“要报复一个人,就得拿他最在乎的来折磨他。”
埃卡勒彻底明白,莫习现在已经疯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但他还是想问——
“那顾彬笙呢?”
陈知远抬眼,看着阴灵旁边那片空气,坐在那里的顾彬笙突然和他对视上,只听见耳边响起莫习熟悉的声音。
“他想要记忆,我给他记忆。”
利用,算计
不
这是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