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敏终于招架不住了,双手抱拳说起了软话:“活祖宗,你不怕我怕,我怕行了吧!”
“李总,纪检委已经插手了,没人顶雷怎么办?”宋朝阳皱起眉头,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事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李聪敏赶忙说。
宋朝阳挠着头皮,表现出不忍心的样子,说:
“李总,这么大的事让您一个人扛着,我成什么人了……”
李聪敏恨不得给他下跪作揖,连忙说:“行了,回去把你们的事赶紧停了,免得被查!”
李聪敏虽然嘴上认了怂,但并不提给鸿维公司打款的事,明显贼心不死。宋朝阳心想,你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把这出戏继续往下演。
他闷头想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样,我还得去辞职!”
“为什么?”李聪敏连忙问。
宋朝阳两手一摊,说:“李总,您想想看,鸿维公司如果死了,我还说得清楚吗?”
“怎么说不清楚?”李聪敏忙问。
宋朝阳一脸苦相地说:“那还不说成是鸿维公司的血让我的公司吸干了,背上这样的黑锅,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这……”
李聪敏没话说了,宋朝阳的刀子虽软,却刀刀入骨。这个时候,他只有不停地倒吸凉气,彻底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地说:“可是,你们继续这样干,怎么跟上边交代啊!”
宋朝阳心中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既然你不服输,那就再下点猛药,看你能挺多久。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没关系,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李聪敏忙问。
“我去告江涛,告他把我逼上梁山!”
“不行,千万不能这么做!”
宋朝阳的话把李聪敏吓得魂飞魄散,他最怕的就是江涛被查,查他就等于要了自己半条命。
李聪敏连急带怕,头上的汗马上冒了出来。
宋朝阳见状,故意咬着江涛不放,说:“李总,您不要这么心软,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把他轻饶了!”
“宋总,都是同事,可不能下死手啊!”
李聪敏摇着头,苦苦相劝,不住地替江涛说着好话。
看着李聪敏做贼心虚的样子,宋朝阳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于是,他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出口气。
“李总,您说江涛算什么同事,从一开始就对鸿维公司图谋不轨,简直就是个典型的下三滥!”
李聪敏听着他指桑骂槐的话,心里很不舒服,连忙制止道:“宋总,不利于团结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宋朝阳冷笑一声,说:“李总,他这么损的招儿都使得出来,我还给他留什么面子,跟鸿维公司搞协同这事,明摆着就没安好心!”
李聪敏尴尬地咧咧嘴,说:“宋总,也不能这么说……”
宋朝阳不依不饶:“李总,您怎么还替他打圆场,这么缺德下三滥的招他都敢用,不明是非的人还以为是您教的呢!”
李聪敏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黑着脸说:“宋总,少说两句吧……”
“李总,我跟江涛无冤无仇,他竟然这么害我,我这次肯定跟他死磕到底!”
宋朝阳说完,拎起皮包就往外走。
李聪敏见状,一把将他拉住,央求道:“宋总,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
宋朝阳似乎余怒未消,胸脯起伏着,大口地喘着粗气,说:“李总,今天说破天我也得告他去!”
李聪敏没有吱声,重新把他拉到沙发上,拍着他的后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这事也不能都怨江涛,他也有难处……”
“他有难处,难道就非把我逼死不成?”宋朝阳瞪着眼珠子,得理不饶人。
路边,陆瀚林怎么突然对他有了兴趣呢?
陆瀚林见沈蕊愣神,淡淡一笑,说:“文娟,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另找时间。”
王文娟连忙红着脸解释说:“陆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看这……”
陆瀚林笑了,说:“文娟,千万别多想,如果不影响工作就让他去我办公室吧。”
“陆总,您先回去,我这就叫他去您那里。。”王文娟点点头,转身去找谢耀祖了。
陆瀚林前脚回到办公室,谢耀祖后脚便到了。
“陆总,您找我?”
谢耀祖听说陆瀚林找自己,顿时吓破了胆,以为他和杨欢欢破坏生产的事东窗事发了,打算赶紧给李聪敏打电话。
他从车间出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犹豫起来,万一陆瀚林找自己不是为这事,岂不成谎报军情了吗?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还是先探探虚实再说。
一路走着,谢耀祖心惊肉跳,两腿发软,冷汗顺着脊梁沟直往下流。
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样子,陆瀚林站起身,指了指沙发,说:“老谢,坐下说话。”
第六百五十八章:心术不正
谢耀祖见陆瀚林的表情很和蔼,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敌意,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不少,诚惶诚恐地说:
“谢谢陆总,您,您先坐……”
陆瀚林沏了杯茶,放到谢耀祖跟前的茶几上,说:“老谢,尝尝我的茶叶,咱们边喝边聊。”
“陆总,我……”
看着冒热气的茶杯,谢耀祖吓得魂飞魄散。
他曾听人说过,纪检委办案不像警察那样严厉,急了眼就刑讯逼供,他们都是先给审查对象倒杯茶,然后笑眯眯地东拉西扯,说着说着就把人套进去了。于是,有人把这种查案的手段称为“请去喝茶。”
陆瀚林请我喝茶,是不是也在查案呢?
谢耀祖脸色煞白,头上的汗不住地往外冒,两只手也不知往哪里放,不停地在裤子上蹭来蹭去。
“老谢,你很热吗?”
陆瀚林说着,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谢耀祖接到手里,慌乱地擦着汗,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他突然感觉陆瀚林那张带笑的脸不再和蔼可亲了,而是变成了一张大网,随时都会把自己扣住。
“我,我不热,有话您……尽管问……”
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陆瀚林觉得好笑,仿佛看到了铐在审讯室里的小偷,在忐忑不安地接受警察的讯问。
“老谢,不要搞得这么严肃,我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天。”
“哦,可是我……”
陆瀚林越是这么说,谢耀祖越害怕,总觉得他是在跟自己玩笑里藏刀。陆瀚林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疑心,知道跟这种人打交道不能急于求成,否则会恰得其反,最好的办法是循序渐进,润物无声。
于是,他很随意地问道:“老谢,听说你是学机械的?”
“嗯。”谢耀祖点点头。
“在当车间主任以前是设备主管?”
“嗯。”谢耀祖又点点头。
“不简单,在鸿维公司算是有阅历的人啊!”宋朝阳挑起大拇指,笑呵呵地称赞。
谢耀祖的脸顿时红了,表情有些不自然,心中骂道:有阅历顶个屁用,宋朝阳一句话便把老子踩到泥里去了!
他心里骂着街,脸上却很快表现出非常委屈的样子,说:“陆总,您快别说了,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惭愧……”
陆瀚林吁了口气,说:“老谢,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有苦不妨往外吐一吐,我当你的听众。”
谢耀祖听了这话,不由一声长叹,眼圈红了起来,嘴角微微颤抖了几下,说道:
“陆总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说上几句心里话,但绝对不是发牢骚,这一点还请您见谅……”
陆瀚林点了点头,说:“老谢,有话直说吧。”
谢耀祖神情激动,脸涨得通红,用手指着天花板说:“我可以对天发誓,对鸿维公司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