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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芷甚至来不及为周夫人的死惊愕,那卷染血的布防图已被她迅速塞入贴身内衫的暗袋。箭矢破空的锐响接二连三传来,秦素一把拽过桌案挡在窗前,\"笃笃\"几声闷响,三支泛着幽蓝寒光的毒箭深深钉入木桌。

\"大小姐,后门!\"秦素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如练扫落两支流矢。

柳安芷来不及惊讶秦素怎么会随身佩剑,刚冲出两步,忽听身后一声闷哼——秦素右肩赫然插着一支羽箭,黑血瞬间浸透青衫!

\"秦先生!\"

\"走!\"秦素咬牙折断箭杆,左手从袖中甩出三枚铜钱,窗外顿时传来重物坠地之声。他踉跄着推了柳安芷一把:\"去找宋...

话音戛然而止。

雕花窗棂轰然炸裂,一道黑影如鹞鹰般掠入,金铁交鸣声中,秦素的软剑脱手飞出。柳安芷只来得及看见那人腕间闪烁的金铃,后颈便挨了重重一击!

朦胧中,她感到有人粗暴地扯开她的外衫搜查。当那只戴着黑曜石戒指的手即将探入暗袋时,远处突然传来齐木的厉喝:\"东厂办案,闲杂退散!\"

\"啧,来不及了。\"熟悉的西域腔调在耳边响起,柳安芷恍惚认出这是慕容云身边那个高鼻深目的侍女,\"带走再说。\"

一块浸了药液的帕子捂住口鼻。柳安芷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死死按住胸前的暗袋——

布防图的轮廓硌在掌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被塞进一辆散发着沉香的马车,车轮声颠簸如雷。隐约听到有人用西域话急促交谈:\"...直接送去三皇子那儿......不行,宋阎罗的人盯得太紧...先关在水月庵...\"

水月庵?柳安芷混沌的思绪突然闪过一丝清明——那不是...敬王的母妃出宫常去的家庙吗?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恍惚听见金铃轻响,有人在她耳边轻笑:\"柳小姐,我们殿下可是等您很久了...\"

无人注意到,她发间那支银蝎簪的尾针,正在幽暗中渗出一点诡异的蓝光。

...

柳安芷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眼前烛影幢幢,檀香混着一丝腐朽的气味钻入鼻腔。她艰难地聚焦视线,发现自己正跪坐在一座荒废的佛堂中央,双手被浸湿的牛筋绳捆在身后,腕间磨出了血痕。

佛龛上的金漆早已斑驳脱落,残破的经幡垂落在她脚边。而本该供奉佛像的位置——

赫然摆着一口黑棺。

\"醒了?\"

慵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柳安芷猛地转头,金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慕容霄斜倚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细长的琉璃瓶,瓶中幽蓝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动。

\"柳小姐不必紧张。\"他轻笑,\"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琉璃瓶被搁在供桌上,与一尊开裂的观音像并列,显得格外诡谲。柳安芷盯着那液体——是\"温柔乡\",父亲毒发时吐出的就是这种颜色的血!

\"布防图不在我身上。\"她哑声道。

慕容霄忽然俯身,金面具几乎贴上她的脸:\"你知道吗?我最欣赏中原人的一点...\"冰凉的金属触感滑过她脖颈,\"就是嘴硬。\"

他猛地扯开她前襟!

外衫撕裂的声响在空荡的佛堂格外刺耳。柳安芷浑身绷紧,却见慕容霄突然皱眉——暗袋里空空如也!

\"有意思。\"他直起身,拍了拍手,\"搜马车。\"

柳安芷暗自松了半口气。在被迷晕前,她早已将布防图塞进了她袖中的夹层。只是...

她的余光瞥向供桌。那瓶毒药,正被慕容霄重新拾起。

\"既然图不在...\"他慢条斯理地拔开瓶塞,\"那就只能请柳小姐尝尝这个了。\"

幽蓝液体倒入茶盏,与清透的茶水交融,竟化作无害的琥珀色。

\"喝下去,你会看见最想念的人。\"慕容霄将茶盏递到她唇边,\"比如...你那个生死未卜的弟弟?\"

柳安芷死死咬住牙关,却在此时,袖中传来轻微的蠕动——是幽遐!

那只睫角守宫正安静地蜷在她的袖袋里,温热的鳞片贴着她的手腕。她突然想起宋知渊曾说过的话:\"幽遐的唾液,遇酒则毒。\"

\"既然殿下盛情...\"她突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不如我们共饮?\"

慕容霄挑眉:\"哦?\"

\"我若喝了,殿下难道不敢陪一杯?\"她冷笑,\"还是说...西域皇子,其实是个懦夫?\"

金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有趣。\"慕容霄击掌,侍女立刻端来西域葡萄酒,\"那就如柳小姐所愿。\"

柳安芷被松开一只手,她故作颤抖地捧起茶盏,在仰头的瞬间——袖中的幽遐悄然滑出,尾尖在酒壶口轻轻一扫。

慕容霄举杯一饮而尽。

他看向柳安芷,“本王已经陪了一杯,现在...该轮到柳小姐了。”

“我已为人妇,三皇子一直称我为‘柳小姐’,实在是不够礼貌。”

慕容霄满不在乎,甚至得意地晃了晃空杯:\"柳小姐的激将法,不过如——\"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突然痉挛,金酒杯\"当啷\"落地。面具下的脸迅速涨红,青筋暴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你...什么时候...\"他踉跄着抓住供桌,观音像轰然倒塌。

柳安芷趁机挣开绳索,捡起碎瓷片抵在他脖颈:\"殿下可知,我们大梁,也有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中下的毒?\"

佛堂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慕容霄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仍狞笑着挤出最后一句:\"你以为...赢了吗?你弟弟他...\"

柳安芷用桌上的供瓶劈在他颈侧,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她迅速搜出钥匙,却在推开黑棺的瞬间僵住——

棺中空空如也!

\"柳小姐是在找这个吗?\"

佛堂大门洞开,慕容云提着鎏金笼子款款而入,笼中血阎罗蝎正趴在一个昏迷的少年手背上——是柳如晔!

\"现在...\"公主轻晃金铃,\"我们可以谈谈真正的交易了。\"

柳安芷攥紧瓷片,鲜血从掌心淅沥而下。

——原来这才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