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睁开眼。
面前的却是一脸焦急的老侯爷。
“妈呀!”
“老侯爷,您这是……”
看见老侯爷,洛天宵瞬间清醒。
立马弹坐了起来。
而下一秒。
老侯爷却猛地捂住了洛天宵的嘴。
往其身上简单地披了件黑袍。
“你会轻功吗?”
听到老侯爷的话,洛天宵微微点头。
自己前世有空的时候便会泡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
有时也会学习古中医书上遗落下来的功夫和健身操。
而他穿越到这里时,便进了军营,一路当上了斥候。
自然会轻功。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侯爷欣慰地点点头。
旋即领着洛天宵不知去往何处。
一路上,二人无话。
夜色幽深,只有星星点点的星星作伴。
洛天宵深吸一口气。
却发现自己竟是来到了城内的大牢中。
发生什么了?
这老头为什么忽然让自己过来这里?
看着老侯爷严肃的侧脸,洛天宵内心无数个问号也只能先形压下。
一眨眼的工夫,二人便来到了一间牢房面前。
老侯爷三两下就打开了牢房门。
洛天宵慢慢跟上。
下一秒。
一具尸体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洛天宵只远远一眼,便辨认出了此刻趴在地上、已经凉透了的男人正是曾经陷害过自己的段老六。
“今日日落之时,狱卒前来给这厮送饭,却发现其已经服毒自杀了。”
洛天宵闻言,挑了挑眉。
“那毒药就藏在他的后槽牙里,
竟是没有一个狱卒看出不对劲儿来。”
“我多方调查,才发现这段老六曾经悄悄用书信联系过城中心,一座名为如意阁的酒楼。”
“依我所见,他应该是受了如意阁的指使。
只是不知为何他好像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如意阁的弃子,因此死在了狱中。”
听着老侯爷的话,洛天宵缓缓陷入沉思。
是什么人,非要加害自己。
甚至将自己置于死地呢?
难道又是宫中的那几位?
洛天宵暗暗咬了咬牙,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侯爷,今日那药方,您看得如何了?”
老侯爷叫洛天宵出来,一是想要给他之前被段老六栽赃陷害这件事一个交代。
再一个,他便是想要问清楚。
今日洛天宵所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洛天宵看着老侯爷满脸的困惑与不解,忍不住被逗笑了。
尽管这大牢里又冷又阴暗又潮湿,时不时还有恶心的蛇和老鼠出没。
洛天宵还是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干扰,仔细明白、清楚了然地告诉了老侯爷“同光”红线的原理。
听了他说的话,老侯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战场上拼搏厮杀已久。
很久没应付过这种小人伎俩了。
如果没有洛天宵,他这平阳侯府一家的性命能不能保住。
说不定还要看运气!
看见老侯爷了然的表情。
洛天宵甚是欣慰。
既然老侯爷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自己是不是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
没想到下一秒。
老侯爷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朗声道:
“小赘婿,几日后的中秋宫宴,你跟我一同前去。”
揣摩着老侯爷不容置喙的态度。
洛天宵内心只有四个大字。
赘婿难当!
赘婿难当啊!
等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时,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从床榻上爬起来的洛天宵,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俨然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昨夜和老侯爷夜游大牢的回忆,焊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思路一片混乱。
大脑更是胀痛不已。
段老六之死。
如意阁。
中秋宫宴……
洛天宵吐出一口浊气。
随手抄起一根金针冲着自己的虎口处狠狠戳了下去。
虎口,是人手部最敏感的部位。
有些新手拿捏不住扎针的深浅。
又担心盲目找人试练针法,会扎坏自己的同僚。
便会先拿自己的虎口用来练针。
虎口一戳,洛天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咚咚咚……”
“谁啊?”
洛天宵只当是下人来喊自己去给朱嫣儿熬药。
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没想到刚刚越过屏风,他便愣了一下。
只见朱嫣儿经过一夜的恢复,气色已然好了不少。
她似乎精心打扮过,盈盈绿丝绸缎裙的裙面光滑如瀑布。
精致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材。
朱嫣儿略施粉黛,脸上的羞怯和稚嫩不减。
反而别有一番清纯风味儿。
“姑爷,今日我去给祖父请安了,
得知你未用早点,便来看看你。”
“你先休息吧,我去后花园散散步,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朱嫣儿将食盒放在檀木桌上,便要走。
似乎是有些紧张,她快步走了两步。
却不小心被门槛给绊倒了——
瞬间,她猛地失去重心。
直直地朝后倒去。
而洛天宵则是迅速反应过来。
点火石花之间从后面稳稳地托住了朱嫣儿。
随着朱嫣儿直直地倒进洛天宵的怀里,洛天宵的脑内瞬间空白了一秒。
一股淡淡的桃香味儿扑面而来。
洛天宵只感到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
“哎呀!”
“对不起……”
朱嫣儿的脸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一双小鹿眼更是水光盈盈。
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洛天宵若无其事地招了招手。
朱嫣儿立马如蒙大赦。
迈着小碎步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送走朱嫣儿,洛天宵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房间内那棵镀红金珊瑚上。
这是昨日老侯爷命人送来的。
眼前的红珊瑚泛着亮红色的光泽,每一寸、每一丛都被仔细雕琢。
远远看去仿佛真的如同红珊瑚。
而洛天宵一眼就看出,这红珊瑚外表的亮红色,实则是用被磨碎的纯品朱砂玛瑙所染色而成的。
单单是红珊瑚上的一个小枝杈。
就足够这府上一月豪华的吃穿用度了。
用过早点,洛天宵便出了平阳侯府。
今日洛天宵大摇大摆地走在繁华的丹阳街上。
瞬间吸引了一众摊贩的目光。
“这不是平阳老侯爷那个用来给他家孙女死后陪葬的穷孙婿吗?”
“听说是个护卫出身!”
“今天这赘婿怎么气势汹汹的,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还是死前想再来潇洒一把?”
“潇洒?我看他身上连半两碎银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