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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谷雨的穿堂风里,带着腐香,把残梅瓣拍在窗棂上!

洛天宵站在阶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上的缠纹。

自打那夜在漏雨的角楼里撞见朱嫣儿。

她曾半身压在,褪色的栏杆上,咳得肩胛骨都在颤,素帕子被指节绞出棱痕!

咳出的血沫子,星星点点染红袖口。

偏生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鱼长剑般的眼神。

她当时笑着说。

“洛护卫,你缺个靠山,我缺把快刀。

所以你尽可安心地入赘我侯府!”

他原以为那不过是句玩笑,没想到...

回忆被老侯爷的大嗓门打断。

“今日多谢诸位捧场!七日后,都来喝喜酒啊!”

老侯爷高声道。

他一把钳住洛天宵手腕,三两步就将人,拖进影壁后的暗廊。

谷管家会意地关上大门,将好奇的目光隔绝在外。

一进内室。

老侯爷就像变了个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死死攥着洛天宵的手腕。

声音压得极低,“刚才那人看到了多少?”

洛天宵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至少认出了三箱御赐之物。”

噔!

老侯爷面皮绷得发青,靴底在青砖地上,磨出急促的声响!

“该死!

我就说不能这么张扬!可嫣儿坚持要如此!”

“老侯爷。”

洛天宵打断他,“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如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侯爷停下脚步。

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他盯着洛天宵看了许久,突然长叹一声。

“嫣儿说得对,你确实聪明。”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洛天宵。

“看完烧掉。”

洛天宵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

老侯爷的声音,沉重得像灌了铅。

“烂在肚子里,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命,就和侯府绑在一起了。”

洛天宵将信纸凑近烛火。

信纸很快化为灰烬。

他眼皮垂着,却遮不住眼底那簇,忽明忽暗的火!

“我很好奇,朱小姐究竟许诺了什么

能让您答应这门亲事?”

老侯爷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有能找到她父母的下落的方法!”

院外。

张博趴在门缝上。

努力想听清里面的对话。

啪!

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张护卫。”

谷管家笑眯眯的,递给他一个荷包。

“这是大小姐给你的,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姑爷一二!”

张博捏了捏荷包。

里面沉甸甸的,竟然是银子。

张博捏荷包的手背,暴起青筋,转身时靴跟,碾碎了一地海棠。

“替我谢谢大小姐。”

他语气闷闷的,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

哎!

谷管家对着张博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

洛天宵站在厅中央。

谷管家站在洛天宵的面前。

二十四个檀木箱摆在正厅中央,上面被红绸系着。

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洛护卫,这是我家大小姐的庚帖。”

谷管家双手捧着,一个锦盒。

笑得眼角堆起皱纹。

“老侯爷说了,算好了今天是吉日,这是下聘礼单。”

洛天宵喉结滚动了一下。

“替我谢过老侯爷。”

洛天宵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

檐下铜铃忽地一响,张博踩着未收尽的玉子闯进来。

张博刚进正厅,被这一幕惊住。

窜过来抓住他的胳膊。

“你要当侯府女婿了?那小弟以后就要叫你一声姑爷了!”

洛天宵转头,眼中满是欣慰。

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兄弟,此刻眼眶发红。

粗糙的手指,掐得他生疼。

他忽然明白了,张博在怕什么。

刀口舔血的日子,最怕的就是兄弟离心。

“傻子。”

洛天宵用力拍了下,张博的后脑勺。

“以前怎么练刀,以后还怎么练。”

他凑近压低声音。

“就是在外人面前,你得改口叫姑爷。”

嘿嘿!

张博眨巴着眼睛,傻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那敢情好!侯府厨子做的红烧肉,可比护卫所里香多了!”

“呸!没出息的东西!”

一声洪亮的喝骂,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

老侯爷大步流星走进来。

紫金冠上的明珠,随着步伐晃动。

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老侯爷!”

谷管家连忙躬身。

洛天宵上前就要行礼。

老侯爷却一摆手。

“免了。”

他仔细打量着洛天宵,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嗯,骨头够硬。”

张博则是跪下。“给老侯爷请安!”

老侯爷斜眼看他:“起来吧!”

“是!”张博起身。

老侯爷捋着,笑道。

“既然你们兄弟情深,回头就调到天洛身边,当个近身扈从,年例添二十两雪花银。”

张博喜的直搓手。“多谢老侯爷!”

张博欢天喜地。

跟着谷管家离开。

院子里安静下来,老侯爷脸上的笑意。

渐渐收敛,目光扫过那些红木箱。

“打开看看。”

洛天宵不解,但是也按照老侯爷的意思。

随意地来到一个箱子面前。

他掀开慢慢地掀开了箱盖,金光顿时溢满庭院。

竟然是整箱的金锭,被码得整整齐齐。

咦!

他又走到另一个箱子的面前,这次是快速地打开箱盖。

这个箱子里面,装着的却是锋利的兵器,上面还泛着寒光。

最上面一柄陌刀,刀身幽蓝。

显然是淬过毒的极品。

洛天的心中震惊。

虽然他知道这是侯府走的形式而已,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的实用。

老侯爷背着手。

“二十四箱,样样实在。

原本想着让嫣儿,在庄子上多考察你些时日,可惜...”

他冷笑,“有人等不及了。”

洛天宵合上箱盖,问道:“泸家?”

老侯爷一脸的严肃

“不止。

今早刚到的消息,那泸皇后在御前哭诉。

说什么册立太子,非要陛下给嫣儿和二皇子赐婚。”

原来从那时起,这局棋就早已摆好了子。

“禁中...”

洛天宵话到嘴边又咽下。

哼!

老侯爷却哼了一声。

“老夫在宫里四十三年,难道还没几个过命的交情?”

他又压低声音。

“陛下在朝会上,只是说要考虑,就想含糊过去。

哼!他考虑的不是婚事,是怎么平衡我们侯府和泸家!”

洛天宵心头一跳。

他早知道平阳侯府势大,却没想到连皇宫大内都有眼线。

这封密信能这么快送出宫墙,传递的人必定身处要职。

“所以您先下手为强。”

“不错!”

老侯爷重重拍了下箱子,

“等消息传开,泸皇后怕是要气得摔凤冠!”

老侯爷盯着洛天宵的眼睛。

“洛小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侯府的人,莫要丢了侯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