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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宵不慌不忙。

“小婿平生最恨,仗势欺人之辈。

那日见大小姐被人陷害,岂能坐视?”

老侯爷闻言。

与老妻交换个眼神。

纷纷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赞赏。

洛天宵余光瞥见妻子,手指正绞着衣角,那缠枝纹里一段银线。

那根银线不知何时。

被勾了出来,在她指间缠了又放。

哈哈!

老侯爷大笑,眼中露出了赞赏和欣慰。

只是再看肥皂,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是不是外形有些丑了!

洛天宵仿佛看懂了,老侯爷眼中的意思。

拿出一个木盒。

老侯爷一把抢过木盒。

盒中躺着一块,乳白色的方饼。

表面光滑如瓷,隐隐透着桂花香。

老侯爷用指甲,刮下一层皂粉,先是捻搓,继而凑近鼻尖。

“咦?这味儿...”

“加了桂花精油。”

洛天宵接过话头。

“洗衣的叫肥皂,沐浴的叫香皂。

若再添些茜草汁,能染成红色。

用栀子,便是黄色。”

老夫人接过木盒,细细端详。

“倒是比澡豆精巧些。”

“何止精巧。”

洛天宵眼睛发亮。

“澡豆用豆粉掺杂药材,去污力远不如这个。

更重要的是整个大周,独此一家。”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朱嫣儿的嘴角慢慢扬起。

咳咳!

老侯爷重重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抓住洛天宵手腕。

“你小子从哪学来这等手艺?”

洛天宵早有准备。

不慌不忙道。

“幼时见识过,路过的商人用类似法子,制洗涤之物。

这些年琢磨着改良了一番。”

他故意顿了顿。

“祖父觉得,这东西卖上更高的价钱如何?”

“我的个乖乖...”

老侯爷盯着那块香皂,喉结上下滚动。

“宫里娘娘们用的澡豆,一钱银子才得三颗。

这玩意儿若真如你所说...”

朱嫣儿盯着肥皂,眼中精光一闪,插话。

“夫君方才说,能染成各种颜色?”

“不止颜色。”

洛天宵变戏法似的。

从怀中掏出几个雕花木模。

“桃花形、海棠形、如意形...想要什么形状都成。

再配上锦盒,放在兰香斋里。

那些夫人小姐,还不得抢破了头?”

咝!

正当众人沉吟时。

角落传来倒吸凉气声。

翠屏盯着皂模子,瞪大了眼。

“这、这一块成本多少?”

“肥皂不过三十文,香皂加香料约五十文。”

洛天宵眯起眼睛。

“卖个二两银子,不过分吧?”

“二两!”

老侯爷提高嗓门。

激动的指着洛天宵,“你小子心比炭还黑!”

洛天宵侧开头,不紧不慢道。

“祖父可知道兰香斋,一盒胭脂卖多少?

上等的要五两银子。

咱们这香皂能用两个月,算下来每日才几个铜板。”

老夫人原本紧绷的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倒是个会算账的。

继而她又皱眉,担忧道,只是新物件,怕是不好卖。”

“所以得请祖父帮忙。”

洛天宵朝老侯爷拱手,神情严肃道。

“侯府这些年,虽不涉商贾。

但朝中权贵,总要给您几分薄面。

咱们先做几十块当样品,挨家送去试用一番。”

老侯爷胡子一翘,气愤的道。

“让老夫去当货郎?”

“哪能啊。”

洛天宵赔笑。

“就说是侯府新得的稀罕物,分赠亲友尝尝鲜。

等用出好来,自然有人打听来处。”

朱嫣儿转动着杏眸,拽住洛天宵衣袖。

“夫君,香料用茉莉可好?

城南中书侍郎家的夫人,最爱茉莉香。”

洛天宵瞧见小娘子,发间簪着的银梳微微颤动。

她倒是机灵,已经开始想具体对策了。

“好,明日就做茉莉香的。

再刻上‘兰香斋’三字,让人一看便知出处。”

老侯爷背着手。

在院里转了两圈。

嘴中喃喃自语,忽然停步。

“需要多少人手?”

洛天宵精神一振,在脑海中思量了一番。

“五个踏实能干的就行。

关键步骤得我亲自来,他们只管备料和看火候。”

“都用家生子。”

老侯爷一脸的不在意,大手一挥。

“告诉马厩的老赵头,让他的两个儿子跟在姑爷身边。

另外再选三个厨房的婆子。”

“是!”

谷管家躬身时,腰带上挂着的对牌轻轻相撞。

老夫人盯着木盒愣神,像是想到了什么。

喊住谷管家。

“且慢!”

转头严肃的看向洛天宵。

“虽然是家生子,但难保人多了不会泄密!”

“孙婿明白。”

洛天宵挺起胸膛,一脸的自信。

“关键步骤,绝不假手他人,不同香型的配料,也分开调配。”

老夫人指尖摩挲着,木盒边缘,忽然抬头看向丈夫。

“你那些老部下,如今还有几家在都城的?”

老侯爷掰着手指头数。

“兵部何尚书、大理何少卿、定远将军府...少说十来家。”

“先给这几家送。”

嘭!

老夫人将木盒,往案几上一扣,瓷底碰出清脆声响。

“周尚书夫人最爱显摆,得了新鲜物件定要四处说道。”

话音落下。

院里只剩皂角树沙沙作响。

待回过神,老侯爷的嘴角,已先绷不住了。

洛天宵暗自佩服。

老夫人这手分明是,当年在陇西大营,调配粮草的章法。

翠屏搅动着手帕。

忧心忡忡。

“姑爷,商税的事怎么办?”

一提到商税,原本喜庆的气氛,立刻被打破。

哎!

“洛天宵叹气。

“正要说到这个,三十税一,确实吃重。

但咱们成本低,利润尚可。”

老侯爷看向皇宫的方向,冷哼一声,“皇帝这些年课税着实严苛!

先皇在时何曾这般,盘剥商贾?”

老侯爷说着突然噤声。

浑浊眼珠再次转向皇宫方向。

三年前那场削藩,折进去的可不止岭南王。

老夫人伸手扯了下,丈夫的袖口。

急得直跺脚,低声警告。

“你这老糊涂!隔墙有耳的道理,都不懂了?”

“怕什么!”

老侯爷梗着脖子。

“先皇临终拉着我的手说。

‘平阳侯府与国同休’,如今倒好,那小子三天两头,找由头削我的兵!”

洛天宵心头一跳。

难怪老侯爷,对皇帝满腹怨气,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他连忙岔开话题。

“祖父,第一批香皂三日后能得,您看先送哪几家?”

呼!

老侯爷喘了几口粗气,渐渐平复。

“周尚书家送茉莉香的。

定国将军夫人信佛,送檀香的。

他眯起眼睛。

“给宫里也备几份。”

洛天宵挑眉,迟疑道。

“这宫里,孙婿恐怕不行!”

老侯爷得意地捋须.

“皇后算起来,还是老夫表侄女。

让她在嫔妃面前用用,比什么吆喝都强。”

洛天宵双眼一亮。

心中立马盘算了起来。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活广告!

哒哒!

院门外一阵嘈杂。

“侯爷!”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

“孙、孙六那厮在牢里咬舌自尽了!”

“什么?”

老侯爷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