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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宵将檀木盒子小心收好。

只是嘴角却扬了起来。

“肉桂粉。”

洛天宵指尖一弹,粉末均匀撒在豆腐上。

“香味斋大厨的秘方。”

灶房里安静下来。

朱嫣儿盯着那盘麻辣豆腐,喉头滚动两下。。

洛天宵余光扫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暗笑。

故意把豆腐,往翠柳面前推了推。

“尝尝?”

翠柳脸上一喜,刚要动筷。

咳咳!

朱嫣儿咳嗽一声。

啪!

翠柳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

“大小姐嗓子不舒服?”

洛天宵装模作样地皱眉。

“怕是还没吃饱。”

说着变戏法似的,从灶台后端出个青花碗。

清炒时蔬配着,雪白的龙须面,面上还卧着个荷包蛋。

朱嫣儿眼睛都直了。

洛天宵把碗,往她面前一搁。

“吃吧,特意留的。”

翠屏和张博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开两步。

朱嫣儿捏着筷子,把碗往洛天宵跟前一推。

“你先吃。”

洛天宵挑眉:“怕我下毒?”

“谁、谁怕了!”

朱嫣儿结巴了一下,筷子尖戳着荷包蛋。

“就是......”

蛋黄流出来,金黄的蛋液漫过面条。

她把碗拉回来,挑起吃了起来。

女人鼓起的腮帮子的样子,让洛天宵觉得可爱。

他转头对张博说。

“明日去趟西市,寻个榨油坊。”

“榨油?”

张博挠头。

“芝麻油铺子里,有现成的!”

“要菜籽油。”

洛天宵擦着手。

“再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种油菜。”

啊!

翠屏吃惊,拍手道。

“去年南边闹蝗灾,听说有农户种过一种黄花菜,籽粒特别多!”

洛天宵眼睛一亮,激动得拍了下大腿。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朱嫣儿。

“就是这个!大小姐,明日能否请户部中书侍郎过府一叙?”

朱嫣儿舔嘴角的蛋液,闻言差点噎住。

“你怎知我认得中书侍郎?“

“上个月重阳宴,我看见他给您敬酒。”

洛天宵笑得像只狐狸。

“听说他管着农桑司的账目。”

朱嫣儿放下碗,眯起眼睛。

“洛天宵,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您就说帮不帮吧。”

洛天宵凑近半步,从袖子里摸出个小油纸包。

“刚炸的芝麻糖,酥脆得很。”

哼!

朱嫣儿一把抓过糖包,一脸得意。

“帖子我写,但李侍郎来不来,可说不准。”

“他肯定来。”

洛天宵胸有成竹。

“听说他夫人,最爱天香阁的胭脂。”

夜色渐深。

灶房里飘出,最后一缕香气。

洛天宵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盘。

对正在收拾的翠柳说。

“明日早些来,我教你片鱼。”

翠柳手一抖,险些将碗砸碎。

“姑爷要教我?”

“总不能老让我亲自下厨。”

洛天宵朝朱嫣儿那边,努努嘴。

“有人馋嘴得很,学会了好做给她吃。”

朱嫣儿正偷偷摸,第二块芝麻糖。

闻言差点咬到手指头。

她红着脸,把糖往桌上一拍。

“谁馋了!明明是你非要做的!”

“是是是,是我非要显摆手艺。”

洛天宵举手投降,正色道。

“客来楼那边,我有个新想法。”

张博立刻凑过来,好奇道。

“姑爷又要出新菜?”

“不是菜。”

洛天宵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线。

“你们看,香味斋所在的西城。

脚夫、货郎这些,做小买卖的最多。

他们晌午歇脚,既要吃饱,又舍不得花钱。”

朱嫣儿赞同的点了点头,插话道。

“所以你的套餐,是为这这类人准备的?”

“三文钱管饱。”

洛天宵在桌上,重重一点。

“杂粮饭随便添,至于主菜就一道,肥肉丁炒咸菜。”

翠屏倒吸一口气,脑瓜子都不好用了。

“这能赚什么钱?”

“单独卖当然亏。”

洛天宵眼睛发亮,解释道。

“但若是一次买够二十人份,送一坛酒呢?”

咝!

灶房里响起抽气声。

朱嫣儿慢慢睁大眼睛:“你是说捆绑卖?”

“货郎们都是结伴而行,凑个二十人份不难。”洛天宵掰着手指算。

“一坛酒成本五文,但能多卖十人份的饭。

薄利多销,还能把香味斋的名声打出去。”

朱嫣儿盯着桌上,未干的水迹,抬头。

“洛天宵,你以前真只是个护卫?”

为什么脑子里有那么多奇思妙想。

洛天宵笑而不答,转身从蒸笼里端出个小陶罐。

“尝尝?新做的酒酿圆子。”

月光透过窗棂,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嫣儿捧着碗,小声说.

“明日我让厨房多备些食材。”

洛天宵舀圆子的手,顿了顿,嘴角悄悄扬起。

夜风穿过回廊,灶房里的灯火轻轻摇曳,将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现下这配好的菜式,太过死板。

洛天宵指尖轻叩桌面,震得茶盏里的水纹一圈圈荡开。

“我倒有个主意,叫后厨每日辰时开始大批烹制。

用铜鼎温着,随取随用。”

朱嫣儿捏着账本的手指,微微发紧。

青葱似的指甲,在宣纸上压出几道月牙痕。

“荤菜统一定价,素菜另算,主食单列。”

洛天宵倾身向前,惊得朱嫣儿往后一仰。

“哪怕客人只要个,炊饼配清汤,咱们也照卖不误。”

他袖口带起一阵风,掠过案上油灯,晃得满室光影乱颤。

账房先生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地响了一声。

“如今市面上的肉价。”

洛天宵掰着手指,一根根压下。

“羊肉最贵,猪肉次之,鸡鸭再次,河鱼倒是便宜,至于海货...”

他嗤笑一声,像听见什么荒唐事。

“从东海运到京城,怕是金子做的鱼鳞都赔光了。”

朱嫣儿颊边肌肉抽了抽。

她看着洛天宵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列单子,墨汁溅出几点。

像几只黑蜘蛛,爬在雪白的宣纸上。

“咱们庄子能供七成食材。”

洛天宵笔锋一顿,抬眼看她。

“这般成本,满京城谁是对手?”

他话里带着钩子,勾得朱嫣儿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惜你们朱家,守着金山要饭”

在舌尖转了三转,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窗棂外来扑棱棱一阵响。

惊得朱嫣儿手中,茶盏差点脱手。

原来是被炊烟熏黑的麻雀,撞在了檐角铜铃上。

......

花牡丹数着廊下,第七根朱漆柱子发呆。

秋千绳响了一声。

她以为是送饭的丫鬟,转头却见一道黑影当头罩下。

后颈剧痛的瞬间。

她恍惚看见秋千架上,缠着的紫藤花。

那是五皇子最爱,看她倚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