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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檀竹也没多问,将丹药塞回芥子袋里,眼神重新落到许昌身上,“我去砍他两刀......不会砍死的。”

檀竹走近许昌,看着他癫狂的笑,当着他的面抽出一把短刀,晃了两下,随后反手插进他小腿处。

许昌的浑身的是冰冻的痕迹,檀竹附加在舟可渡剑上面的剑气在许昌体内,不断冰封着他的寸寸血脉。

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霜,头发也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里的孤寡老人。

檀竹的短刀刺进去,手贴在许昌邦邦硬的裤腿上,猛的一用力,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发出。

许昌惨叫一声,抬头恶狠狠看着檀竹,好像要说什么,但他的余光瞥到不远处穿着红衣,发带在空中飘扬的舟可渡,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听的众人毛骨悚然,感觉周围都更冷了点。

许昌吐出一口血,温热的血液喷壶似的撒在一片白雪中,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透露着知道真相的疯狂。

“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他不管不顾,用尽全力大喊道:“你的姐姐回不来了......”

“你的朋友也回不来了!”

“以后,魔族统治世界,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杀了我,你就能解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在杀我,还是在杀自己心里的愧!!”

檀竹的手不动了,她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愣在原地。

“说到底,你们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人!你们以为你们很有义气吗?你们以为你们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吗?!我是通敌叛国,但害死天洐宗六天的,从来就不是我!”

“你们不知道吧?魔族从始至终的没想过杀死他们,魔族要的......从来都是你们这群人的命!!”

“魔族的阵法绑在他们六人身上,他们大可自己直接走!!”

“但他们为了救你们!死了!”

“六个几万年都绝无仅有的天才,为了救你们几个逃避愧疚的人,死了!!!”

许昌的语气越来越激昂。

“但凡他们自私一点,今天站在这的!就不会是你们!!”

“是你们害死了他们,还非要找个所谓的「凶手」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真的是我杀死了他们吗?可明明最不该死的就是他们呢~”

他似笑非笑,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眼底涌上深深的嘲弄。

“他们本来......有百分之一百的存活率啊......”

“别用那种我是一个罪大恶极人的眼神看我。”

“怎么?你们杀了我,本质上,难道不是「愧疚」吗?”

舟可渡放在袖子下的手指泛白,一滴鲜血落到地上,很快隐蔽在冰雪中。

天空上突兀的开始凝聚雷震,紫色的惊雷带着恐怖的气息,发出震天响的雷声。

周围开始刮大风,树叶被刮得作响,俨然一副末世样。

“是。”

舟可渡缓步走向许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难以看清的情绪。

许昌的嘴角露出一丝笑,终于......成功了。

少年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声音如同深水潭池,白色的发带拍打在他的脸庞上,碎发被吹的凌乱也飞散在眼处,显得他现在有些凌乱。

许昌的声音紧接着道:

“舟可渡,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应该知道的,要不是你。”

“她该活的。”

翁的一声,时间如同走马观花。

不久前舟可渡自己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回荡在脑海里。

......

“不。”

......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没有我在前面挡路。”

......

“她该活的。”

......

舟可渡笑了笑,无奈的笑,

原来别人也能看出来啊,

要不是自己在那挡着,她该活的。

许昌还在说着。

“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实际上呢?”

“你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不是吗?”

舟可渡还是笑着。

他慢慢动了动干涩的唇,

“是。”

“我愧疚于她;我才是那个该死在无间炼狱的罪人;是我害死了她。”

许昌的身体止不住的兴奋发抖,成功了,成功了!

舟可渡的劫果然是凌墨,他赌对了!

檀竹在此时也反应过来,手上用力甩了许昌一巴掌。

“我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让人!”她又是一巴掌,把他扇的歪倒:“也是配诅咒的!!”

“我告诉你,我杀你从来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你该死!”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干净你这样的人,你放心,等我把你们一个个请下地狱之后。”

“我也不会独活,欠姐姐的,我自己还。”

许昌看了眼檀竹,眉眼间带着笑:“晚了,话说晚了。”

他甚至连道德绑架一下都不想了,反正自己的目标是舟可渡。

这个檀竹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的眼神重新回到舟可渡身上,像是在看一件自己亲手雕刻的艺术品。

惊雷,狂风,大雪。

这都不是六月份该出现的东西,如果说大雪是檀竹和舟可渡的组合技,那前面两个呢?

叶疏眉头皱着,她的目光至始至终的看着院内的两人,一个不安爬上她的脑中。

沈星回也是,他三天前刚出来就被带走了,至今也没有消息,种种迹象的太过于不寻常,这使得叶疏内心越来越害怕,好像马上就要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舟可渡,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不要逃避它......你是有罪的,不是吗?”

许昌循循善诱道。

檀竹的扫看舟可渡,迅速拔出桃木剑,把它抵在许昌脖子处。

“你在干什么?”

许昌随意瞟她一眼,“我在帮他。”

“呵。”檀竹手上用力,许昌脖颈大量鲜血涌出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信不信不重要,他信了就好。”许昌并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他看着舟可渡,用着不大的声音自说自话。

“难怪你叫......”

“舟,可渡。”

*

我这边正好也在刮风打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拿强光手电筒照,后面听到声才发现打雷了,外面还刮了好大的风。

轰隆隆的雷,好吓人的。

今晚大概是睡不着了。

宝子们晚安啦!

祝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