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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么说,那宽衣大袖大袖的老者一摆手,阻止了要继续喝骂林雨竹的管家。

他微微一笑,和颜悦色的道:“老朽正是此间主人孙文远,林娘子既然来了,那便是客,请进宅内一叙吧。”

林雨竹连忙摇头,“原来是孙老爷当面,小妇人是乡下村妇,可不敢冒犯了老大人华居。我所求简单,这是肖卓写的欠契,您老请过目。”

林雨竹将当日肖卓写的欠据掏出来,双手举过头顶。

她哪里会进孙宅?别说是她一个人了,就是林大湖、林大海、梅氏跟着进去,一言不合也会被人吃干抹净。

反是在这大门处,有这么多人看着,那可安全得多了。

孙老爷也没勉强,而是扫了眼围观之人。待得看到一个中年胖子,顿时目光一凝,脸色微变。

管家接过欠契,快速扫了一眼,这才交给孙老爷。

管家目光凌厉的看向林雨竹,“你这妇人就为这点子事而来?”

林雨竹正琢磨怎么提肖婆子呢,见问正中下怀,“欠契不过是顺便的事,我在村里听人说我那前婆母、前公爹在孙家,受尽了下人的欺负。”

“虽说我和肖秀才和离了,但他们到底是我女儿的阿爷、阿奶,哪里能不担心?小妇人早听说孙老爷家风仁厚,自然是不信这话。”

“好歹也是亲家,我想以孙老爷家风,不至于纵容家奴欺负良善吧?因此今日过来看看他们,是否真受了苛待、凌辱。”

刚看完欠契的孙老爷,听到她这么说,脸都有些黑了。他略微沉吟便笑道:“林娘子倒是纯孝妇人,只是你怕是误会了。”

“一来,老朽素常欣赏有读书潜力的后生,听说肖家穷困无力,继续举业,只想略尽绵力支持年轻人,并没有与肖家结亲的话。”

“二来,肖秀才全家投奔而至,老朽也不好拒之门外,便让下面管事好好安排些活计儿,能按月领些钱粮过活。”

孙老爷顿了顿,看向那管家,“老七,肖家二人是怎么回事?”

那管家闻言脸上有些愤然,他知道孙老爷是故意当众问的,因为肖婆子在菜园子混闹的事,孙老爷早就知道了。

他既然明知故问,那自然是让他当众说明缘由,免得孙家名望有损。

那管家冲着门外团团作揖,然后才提高声音,“林娘子,肖家投奔过来,老爷怜老惜贫,便让我安排他们做些轻省活儿。”

“我也是好心,安排了肖老哥管管车马,安排了朱嫂子管管菜园子。这两处本就有几个人做事,派他们去不过是监监工。”

“奈何这才没多久,便发现了这二人颇有些问题。肖老哥生性懒散也就罢了,那朱嫂子更是终日与家下人斗牌,赌输了欠钱不还混赖。”

“众人告诉到我这里,我不过好言劝了几句,这婆子竟撒泼打滚耍起了无赖。平时更是偷肉偷菜,四处拱火架桥扯闲话……”

围观众人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便信了大半,有那脾气直的甚至骂起了肖家人。

“我就说嘛,孙老爷在咱镇上那都是有名的大善人,哪里会纵容家人?原来是肖家人疲赖。”

“哎,人心不古啊!这叫什么?这就叫忘恩负义!不说感谢孙家收留,起码也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吧?这就是白眼狼!”

…………

孙老爷见目的达到,勾了勾嘴角,“些许小事倒劳高邻看了笑话。到底是老朽想替肖生员父母遮掩一二,才致有些闲言传出。”

“如今真相明了,却也坏了肖家名声,这并非老朽本意……”

林雨竹见这事妥了,贾姨婆所求已经有了着落,“孙老爷果然德望如实,倒是小妇人道听途说受了蒙蔽,还请您老见谅。”

孙老爷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满面春风,连目光都柔和了些,“人言可畏,林娘子关心前婆家,也是人之常情,老朽自不怪罪。”

林雨竹却是故作忧愁,“只是,既然肖家和孙家结亲是谣言,那肖秀才欠我的银子……”

孙老爷风轻云淡的一摆手,“虽说并非儿女亲家,但肖家也无力归还这么多银两。老朽薄有声名,当为你们双方解忧。”

“这样,肖生员的欠银,老朽便替他还了,让他能安心举业,将来一朝高中,也是我军店镇的荣光。”

林雨竹闻言大喜,当下千恩万谢,少不得恭维了几句。围观众人也听得叹服,都道孙老爷果然是五大善人之首。

管家见孙老爷许了欠银,当下一咧嘴,只得去账房支了银两递给林雨竹。

她将欠契交给管家,给人群中的林家人一使眼色,拿脚就走,生怕溜得晚了,孙家再把银子要回去似的。

回到宅中,管家有些不甘心的道:“大哥,这可是近七十两银子,你就这么替姓肖的出了?”

孙老爷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微冷,“不然能怎么样?那么多人看着呢。虽然我托辞未与肖家结亲,但他们到底在我孙家做活儿。”

“这银子嘛,我只是垫付罢了,有欠契在此,自然着落在肖家身上还来。这样,你重新安排下那两个老货,就以工钱抵债吧。”

“哼,回头让童二给他们写个身契,以后肖秀才就算高中,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那肖家的丫头也写个身契!”

管家诺诺应是,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大哥,那林家的贱人如何处置?”

孙老爷一翻白眼,“些许小事也来问我?孙家的银子何时这般好拿了?”

管家连连点头,眼中放出精光,“大哥,我明白了。”

门外三三两两散去的众人,边走边交头接耳。

“王干娘,刚才听明白了吗?肖秀才的娘是个偷儿,想必肖秀才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必须滴!说不定那秀才的功名都是偷来的。”

“他二婶,这不会吧,秀才不是考出来的吗?怎么能偷!”

“切,这你就见识少了吧?我听人说有官宦人家的子弟,自己没什么才学,明明没考过,却顶了别人的籍贯、姓名进了县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