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标明确,但是慕白白很快就发现了有多悲催!
因为时下最时兴的穿搭就是小洋裙和小皮鞋,所以像她在毛胚别墅看到的那种鞋子,家境稍微好点的女子几乎人手一双类似的,更别提那女校出来的学生,几乎让慕白白看花了眼去。
这么找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先找到年知行和骆岑里,尤其是骆岑里,他的死劫在即,卦象出现的贵人和转机也不知道是谁。
她静静的坐在青石台阶上,思考着接下去的方向。
殊不知她身上穿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好在这个异类长得非常漂亮,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了那张脸上,讨论着她和女明星安南谁更漂亮。
讨论的声音大了,安南这个名字就钻进了慕白白的耳朵里。
安南?
这个名字她可太熟悉了!
但是不是她认知中的那个人,还有待确认。
她记得安南曾经说过,当年她的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火得家喻户晓。
慕白白不再坐着,往最热闹的商业街走去。
果然,商铺上挂了很多海报照片,还有北平京皇剧院的门口挂的宣传,是安南最新参演的好莱坞电影。
海报上的女人媚骨天成,漂亮得晃人眼。
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安南又是谁!
慕白白环顾一周,胸腔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触,这就是安南和自己说了无数遍的地方啊!
民国时期的喧闹繁华与后世格格不入,这里更多的是多元化,从安南口中得知这时候的老上海已经是一个国际大都会了,有商场、洋楼林立,有一种中西文化碰撞的视野冲击。
但这时候的富人,更崇尚洋人的店和海外玩意儿,所以卷发比黑长直受欢迎,同样洋装也比旗袍更时髦。
但她看去,也和她印象中的老上海不一样啊!
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有士兵骑马开路,一排黑色福特轿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市民自觉让开一条路,侧着身子看这阵仗不小的队形。
“是少帅啊!少帅真帅啊!”
有不少怀春少女,捧着脸颊双目迷恋的看着车队,不敢逾越雷池,却还是免不了澎湃激动一番。
海城军阀少帅何安下啊!
能听到这样的言论他们并不惊讶,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啊!
可是他刚传出绯闻,和女星安南纠缠不清,一年前何安下对安南的喜爱便不加以掩饰了,后来随着何安下和陆家小姐订婚的消息传来,两人的关系也是时好时淡。
安南为何安下挡过子弹,何安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将那些觊觎她的男人连根拔起,连同那个家族都从上海消失。
说他不喜欢她肯定是假的,就在众人以为女星安南会抬进大帅府做姨太太时,她却被何安下送去了好莱坞。
送了前程,断了感情。
本来也是一段令人遗憾的佳话,可是一年后的今天安南回来了。
所以大家猜测何安下是兴师动众的去码头接人了!
车队缓慢经过,透过那没有关上的车窗,那张露出在众人视线中不苟言笑的俊颜,恰巧也没有逃过慕白白的眼睛。
居然是,骆岑里!
一切就对得上了
难怪参加卢家婚宴的时候,会遇到安南,她说她的少帅何安下就在这里,原来何安下是骆岑里,哦不,准确来说是骆岑里的前世。
想不到两人还有此番纠葛,慕白白心里百感交集,同时也心疼着安南。
梗在两人之间爱而不得的除了时代责任,还有道德底线。
收回情绪,慕白白打算追上了那辆车,还没等到迈出步子,已经有官兵来拦路了,车子缓缓停下。
众人惊了,不是说少帅不是去接安南,怎么来影院了?
果不其然,男人一身冷肃,迈步朝着影院而去,还真是来看电影的。
一直等他进了影院,那声势浩大的队伍也随之离开了,留下讨论的市民,和想进也进不去的各家小姐。
慕白白用障眼法也跟着走了进去,何安下包了整座电影院,一个人随意坐个位置,慵懒的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屏幕开始放映电影,整个过程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白屏幕上的女人,她或喜或悲都牵动着他的心,何安下的目光专注又陌生,可那陌生中又带着缱绻。
这目光太复杂了,就像精分。
慕白白猜测应当是骆岑里无法完全共鸣何安下的情绪,然而这个地缚阵的主要人物是爱惨了安南的何安下。
所以哪怕骆岑里无法完全融入,但是还会收到何安下的情绪影响。
这电影他是看了一遍又开始播放第二遍,就这么坐着也没离开的打算。
直到面前被一道纤细的身影挡住,比反应更快的是他的动作,黑漆漆的伤口直直抵在女人的脑门上。
陌生的女人!
“你是谁?”这个地方,他明明包场了,怎么会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
慕白白丝毫不惧,红唇微启,下意识就要唤醒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
“骆岑里,你醒醒”
她重复叫着一个名字,叫了好几声之后,何安下的眸子从冷冽到迷茫最后到惊喜。
枪支掉在地上,她双手被两只大手抓住。
“慕白白,是我!”
慕白白长吁一口气,但凡他没有被自己唤醒,估计何安下会把她当成反贼或是特工杀手,直接一枪给崩了。
还好骆岑里的意志力够坚定,成功的占据了这具身体。
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骆岑里来这里好几天了,已经大概摸清了时代背景,还有他自身处境。
一看到慕白白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
他的这具身体是北平的少帅何安下,何安下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安南,却鉴于好几位军阀太太却暗杀的下场,他对她爱的太克制,还同实力相当的北平陆家千金定了亲。
听说,婚期将至。
这个时候安南却回来了
骆岑里说的和她所了解的出入并不大,但他不明白,明明他们是来工地找年知行的,怎么人没找到,他们还到了这种地方。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的?”
这是目前骆岑里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骆岑里所有邪乎的可能性都扯上了,还是没有得到合理的推断。
但他清楚,大概率慕白白会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