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小鬼又变得欢天喜地,每吃一个之前他就问慕白白要不要吃,听到她说不要,他才会扑下去对着食物一顿猛吸。
他好像没有不喜欢的,看到哪个都说好吃。
等所有食物都吃完了他才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慕白白凉嗖嗖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要找弟弟吗?”
怎么吃起烧烤还把弟弟抛之脑后了?
小鬼还是很淡定,说自己认错了。
慕白白简直无语,她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诓了一顿烧烤。
“好,回去吧!”
左右就是一顿烧烤,她还能和一个小鬼计较了?
等哪天她没了耐心,就把这个小鬼扔出去,让他继续自生自灭的游魂生涯。
还没等到小鬼说什么,烧烤摊的另一边已经闹开了,男人的污言秽语成串的往外蹦。
慕白白寻声看去,被男人拿着酒瓶骂的人是一个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坚韧的气质,哪怕是被恐吓,她依旧护着身后的女孩子。
拿酒瓶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纹着一个大花臂,脑袋亮得能反光,尤其是嘴里叼着一根烟,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确实他也不好惹,哐的一声把酒瓶砸碎了,拿着玻璃渣子的瓶口对着她们。
“你这娘儿们多管什么闲事,你自己手都断了还大半夜跑出来吃烧烤喝酒呢?”
被说的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正是前不久被车撞了的刘思儿。
慕白白寻声看起热闹,也不急着走了。
那姑娘手可不就是断了吗?还拿着绷带绑着挂在脖子上,就这样还不忘护着身后的女生,交情匪浅呐。
但真有交情,那姑娘怎么会缩在人身后像个鹌鹑一样,任由自己朋友扛风遮雨的。
那光头又啧啧一声,叫了一声独臂侠,刘思儿的脸更红了,这会是被气的。
“你别多管闲事啊,你朋友欠了我的钱,当时可是按了手印的,是还钱还是跟我睡觉抵债,她自己选,有钱还钱,我又不为难她,连利息我都没算,哥们儿已经够仗义了!”
旁边看的人也点点头,非亲非故的借钱不算利息,确实是不错了。
但也有人开着黄腔,猜测当初为什么借钱不收人小姑娘利息,总之目光戏谑,不怀好意。
两女生孤立无援就算了,还被困落井下石的造黄谣,刘思儿就受不了了,红着眼睛骂周围的人,骂的不难听周围人也不计较,主打就是一个看戏,吃瓜。
“诶诶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15万什么时候还?你说的期限也就是昨儿个,给你通融一天已经够了啊!”
光头主打一个目的明确,就是要人还钱。
那人还躲着不肯说话,反正钱她是没有的,还有个傻子在前面挡着,多费那个口舌干嘛。
她揪了揪刘思儿的衣服,轻声唤了句她思儿,对方就像被按下开关的火箭,立马发射了。
“你说有字据,字据拿出来”
光头呵呵笑了两声,字据还真有,拉开外套的拉链,就藏在他衣服里边儿的口袋。
上面清楚写着欠债人的姓名身份证号欠款归还时间,以及未及时还款的代价。
旁边看热闹的凑过来看,光头还往前伸了伸,像在展示什么一般,拿着借条环绕了半圈
“看见没,上面写着,三个月内没有还,就陪我睡觉,一次500,慢慢抵~”
光头嘿嘿的笑,刘思儿咬牙骂了句猥琐。
光头不屑轻哼,目光轻蔑。
“我还有更猥琐的,要不要看?都是你朋友陪着我一起拍的,否则我能免利息借给她15万?”
众人了然的哦了一声,还真如他们所猜测的一样。
“好了,废话不多说,独臂侠你起开,我们俩的事情,自己处理,按规矩办事”
刘思儿被拨到一边,撞得受伤胳膊生疼。
那光头扯着她朋友就要走,那人一见形势不对,拼命呼喊刘思儿的名字。
在她们看来,刘思儿家里拆迁,人又在大集团上班,单位好挣的钱也多,她肯定有钱,所以今晚才叫了她出来吃夜宵。
但是刘思儿没有钱,这么多年的工资,每一笔都被她妈以各种理由要走了,不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刘思儿都不带反抗就服软了。
这孩子打小就孝顺,苦了自己也不敢苦了这个妈,所以工作三年愣是一毛钱也没存下来。
也是,一个月只给她留下五百生活费,在京都这种地界,没把自己饿死已经算是能耐了。
而拆迁的赔偿款,她母亲本来就没打算给她一分一毫,但变故太快,弟弟死了,连着自己也锒铛入狱。
人都被关起来了,还算计着自己女儿,说什么也要对方先把自己保释出去,才会给银行卡密码。
刘思儿骑虎难下,她既拿不到钱也帮不了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心里难受,才会和朋友大半夜的出来喝酒。
结果,这一喝,心里更难受了。
刘思儿自诩善良,没法冷眼旁观,咬着牙说钱她来想办法。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大过年的,她能问谁借钱,偏偏又被朋友架在火里烤。
光头问她要钱
“我也不多要,就15万,刷卡还是转账?”
光头说着,还掏出了pos机,可以说是相当专业的讨债。
刘思儿没卡,也没钱,想了一圈,只想到自己的老板,祁鸣!
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她说服了自己,祁鸣不差那三瓜两枣,自己就是预支小半年的工资,也不是占人便宜。
心一横,电话就拨出去了。
没想到祁鸣竟然秒接
那边环境很吵,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嘈杂的音乐声。
但再吵也没有刘思儿的心跳声吵
她总觉得祁鸣待自己是不同的,从来不让女人靠近的他会让自己抱他,就在给自己希望时,他的态度又变得冷漠。
刘思儿摸不透他,可这个点儿,他还在那么热闹的场所,也能秒接自己的电话,刘思儿不禁想入非非,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电话。
刘思儿觉得自己心如擂鼓,比对方的音乐还要激荡。
然而刘思儿还真是自作多情,想多了。
祁鸣在参加酒局,说是年前最后聚一次,他没多想就来了,结果鸿门宴搁这儿等他。
先是这群狐朋狗友给他介绍了好几位仪态万千的妹妹,他一一推辞之后,他们的目的便暴露了。
他们今晚约他,最主要是朋友家的小少爷喜欢年溪淼很久了,至于多久,还得从上次他抱着年溪淼踢门进去问朋友拿车钥匙开始计算。
当时年溪淼还因为刘辉的事烦心着,来这里发泄被自己遇见。
年溪淼是啥鬼样子来着?一张脸被彩妆晕染得她亲哥都不认识。
就这样一副尊容,小少爷说特别?还心心念念的记挂了这么久,说什么也要祁鸣把人叫出来认识一下。
对方情真意切央求了好久,祁鸣不好推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他们就问他是不是对年溪淼有意思,说得他像是一个禽兽。
祁鸣抗拒,并不认为朋友家的小少爷适合,就在这时候刘思儿电话来了,他可不就是秒接嘛!
在对方寻求帮助的时候, 他更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一直等坐到车上,他才长吁一口气,终于找到借口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