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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灵炉 > 第218章 凌寒霄气绝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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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帝山巅,云雾如纱幔般肆意翻涌,将整座山峰笼罩得影影绰绰。

往昔,这里本应是仙气氤氲、超凡脱俗的灵秀之地,可如今,却似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压抑的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

榻上,凌寒霄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没有丝毫血色,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静静地躺着,双眼半睁半闭,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甘。

半月前,葬魂谷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至今仍历历在目。

杜游峰那一掌,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雷霆,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心脉。

那一刻,他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巨锤猛击,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勉强支撑着回到北帝山后,他便立刻闭关调息。

每日,他都强忍着剧痛,运转体内微弱的真气,试图修复受损的心脉。

然而,那杜游峰的掌力太过霸道,犹如跗骨之蛆,在他体内肆意破坏。

半月过去,伤势不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严重。

他只觉自己的生命就像狂风中的残烛,那微弱的火苗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吹灭。

“云涛……”

凌寒霄微微睁开双眼,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几乎难以听闻。

正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的季云涛,听到这微弱的呼唤,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急忙转身,快步奔至榻前,双手紧紧握住凌寒霄那冰冷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与悲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兄,你且安心养伤,定会好起来的。”

凌寒霄苦笑着摇摇头,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云涛,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如今这伤势,已是药石无医。今日唤你来,是有要事相托,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季云涛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声音哽咽道:“师兄,你说,无论是什么事,我定会拼尽全力照做。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凌寒霄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说道:“我自继承掌门之位以来,便一心想要振兴北帝山。此次夺取灵炉,本是我北帝山崛起的大好时机,只要得到灵炉,我们就能让北帝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却不想,最终功亏一篑,还落得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我死之后,你勿需替我报仇。那杜游峰实力深不可测,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贸然行事,只会让北帝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你只需耐心等待时机,待时机成熟,重新夺取灵炉,完成我的遗志,让北帝山重现往日的辉煌。”

季云涛泪如雨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凌寒霄的手背上。

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师兄,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北帝山又该怎么办……”

凌寒霄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期许:“云涛,北帝山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师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罢,他头一歪,那原本微弱的气息瞬间消散,生命就此终结。

季云涛只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声泪俱下,双手紧紧抱着凌寒霄逐渐冰冷的身体,心中一片茫然,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他不知道,失去了师兄的指引,北帝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又能否完成师兄的遗志,让北帝山在这风云变幻的云隐大陆上屹立不倒。

......

北帝山仿佛被一层悲痛的阴霾所笼罩,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漫山遍野,白色的丧幡在凛冽的山风中肆意飘动,宛如一只只哀伤的蝴蝶,发出“猎猎”的声响。

哀乐声声,如泣如诉,在山谷间回荡不绝,每一声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北帝山众人的心上。

季云涛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悲痛,强打起精神,开始着手操办凌寒霄的后事。

他深知,师兄一生为了北帝山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将毕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片土地上。

如今,师兄驾鹤西去,他定要让师兄风风光光地走完这最后一程,让师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季云涛神色凝重,目光坚定,急命门下弟子们准备告丧帖,飞鸽传书与各大道门,邀请各道门掌门人十五日之后,来北帝山,送师兄最后一程。

各道门收到告丧帖后,皆是一片肃穆。

他们深知凌寒霄在道门中的威望与贡献,很快,各道门便纷纷飞鸽回书,信中言辞恳切,表示定会如期前往北帝山奔丧,以表对凌寒霄的敬重与缅怀之情。

然而,当告丧帖送到天师山时,张成灵却有别样心思。

张成灵看了告丧帖,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依旧凛冽的寒风,心中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忖:“如今看这时节,十五日之后,天师山的风雪大概会消退得差不多了。可如今魔教在暗处蠢蠢欲动,十五日后,正是我天师山最薄弱之时,说不定魔教就会趁机攻打我天师山。我若在此关键时刻前往北帝山奔丧,魔教趁虚而入,我天师山岂不危矣?届时,我如何向师父交代,又如何面对门下的众多弟子?”

想到此处,张成灵只觉心中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地对门下弟子说道:“取笔墨纸砚来。”

弟子们不敢怠慢,赶忙将笔墨纸砚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张成灵缓缓坐下,提起笔,却迟迟未能落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挣扎。

最终,他一咬牙,在纸上写下了回信:“如今魔教欲要攻打我天师山,我实在脱不开身,无法前往参加凌寒霄的葬礼,还望贵山见谅。待来年开春之季,若天师山补充完备,魔教又未攻山,我自会亲自前来,为凌掌门扫墓祭奠,以表我今日之歉意。”

写完书信,张成灵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让门下弟子飞鸽传书送往北帝山。

北帝山这边,季云涛正焦急地等待着各道门的回信。

当弟子将天师山的书信呈上时,他满心期待地接过,然而,当他看完书信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他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好个张成灵,竟如此不把我北帝山放在眼里!昔日白云观慕云峰葬礼,他张成灵不顾路途遥远、辛劳奔波,依旧欣然前往,以全道义。而今,我师兄葬礼,他竟不顾不问便罢了,还以如此荒唐的理由拒绝奔丧,简直岂有此理!”

至此,北帝山与天师山之间的隔阂,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山之间,让原本还算和睦的两山关系,瞬间降至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