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在暮色中缓缓行驶，窗外的城市灯光如星辰般闪烁。星见雅靠在故彻肩上，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他外套的纽扣。
“在想什么？”故彻轻声问道，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星见雅沉默片刻：“父亲今天...特别高兴。”
“是啊，伯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故彻笑道，“还偷偷告诉我你小时候为了练刀把院子里的树砍秃了的事。”
星见雅猛地坐直身体，脸颊泛红：“他连这个都说了？”
故彻坏笑着凑近：“原来我们课长大人小时候这么调皮啊？”
“那是...意外。”星见雅别过脸，声音越来越小，“刀脱手了。”
故彻突然握住她的手，表情认真起来：“雅，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什么？”
“会害羞，会紧张，会为小事在意的你。”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不只是那个强大完美的星见雅。”
星见雅怔住了。车厢内的灯光在她眼中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是被搅动的湖面。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重新靠回他肩上，手指悄悄与他十指相扣。
电车到站时，站台的电子屏正播放着新闻快讯。画面中，乔式集团的标志一闪而过，女主播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以太能源开采事故调查仍在继续，专家表示...”
星见雅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故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却又补充道，“只是觉得...那天的牲鬼出现得太巧合了。”
故彻若有所思：“确实不像自然生成的以骸。”他想起那个从牲鬼体内出现的晶体人形，以及耳边模糊的低语，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回去查查资料吧。”星见雅似乎看出他的不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六课的数据库可能有线索。”
回到家，星见雅径直走向书房。故彻看着她打开电脑，输入一长串密码，屏幕上立刻弹出对空部的内部系统界面。
他凑近屏幕，看着星见雅调出近三个月的空洞异常报告。
“这里。”她突然指向一条不起眼的记录，“上个月，一个空洞出现能量波动异常，检测到类似以太结晶生命体的信号。”
故彻正想说什么，星见雅的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提示音。
“紧急召集令。”她快速浏览信息，眉头越皱越紧，“hANd总部遭到袭击。”
“什么？”故彻一把抓过外套，“谁干的？”
不是哥们，你说哪被袭击了？
“不明身份武装分子。”星见雅已经拿起了了配刀，“目标是...地下三层的机密档案室。”
——
夜色中的hANd总部灯火通明，警戒线外聚集了大量治安官。故彻亮出证件，拉着星见雅穿过人群。刚进入大厅，他们就撞见了满脸焦灼的朱鸢。
“你们总算来了！”朱鸢快步迎上，“袭击者已经撤离，但...”
“但什么？”星见雅冷声问道。
朱鸢压低声音：“档案室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只丢了一样东西——乔式机甲项目的备份硬盘。”
“带我们去现场。”故彻开口。
地下三层的走廊弥漫着刺鼻的烟雾，墙壁上满是弹痕。档案室的金属门被某种武器熔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星见雅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一道焦痕：“军用级别的武器。”
故彻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墙角监控探头的外壳被整齐地切开了。他走近查看，发现切口平滑得不可思议。
“这是...”他回头看向星见雅。
星见雅已经站在他身后，红瞳紧缩：“刀痕。”
“你的意思是...”
“袭击者中有用刀的高手。”星见雅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且实力不弱。”
朱鸢不安地搓着手：“最奇怪的是，安保系统完全没有触发警报，直到他们离开时才被发现。”
故彻和星见雅交换了一个眼神——有内鬼。
“我需要查看完整的监控记录。”星见雅说。
朱鸢面露难色：“恐怕不行...系统被植入了病毒，所有数据都被加密了。”
“我有办法。”说着，故彻拿出手机。
手机响了几声，那边传来声音：“喂，故彻？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是芮恩。
上次救下她后，她跟铃要了故彻的联系方式，说想感谢他，不过故彻表示没有什么。
没想到今天还得麻烦人家。
故彻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番，芮恩表示可以帮忙，不过基于她的身份，她只能远程操作。
“你把你的手机连接上终端。”芮恩在那头说道。
故彻按照要求将手机连接到了终端。
随后，那边的芮恩将她的手机也连接到了她的电脑，开始操作。
芮恩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几分钟后，一段模糊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画面中，几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快速移动。他们动作精准，配合默契，明显受过专业训练。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最后的那个人——他比其他人都要高出一头，背上斜挎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容器。
“那是...”朱鸢凑近屏幕。
“刀鞘。”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随即变成雪花点。
“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手是谁。”他关上终端，表情凝重，“专业的雇佣兵团队，而且...”
“而且其中有一个用刀的高手。”星见雅接上他的话，眼中燃起战意，“正好。”
朱鸢担忧地看着两人：“你们打算怎么做？hANd已经下令所有执行官待命...”
“我们自有办法。”故彻转身向外走，“课长，联系月城柳。”
故彻在踏出档案室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在满地狼藉中，一张被烧焦一半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乔式集团高层的合影，角落里的一个模糊人影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故彻？”星见雅在走廊尽头唤他。
“来了。”他收回目光，快步跟上，但那个模糊的影子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