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阳正翻着《罡气与灵火》，身后忽然传来轻咳声。他回头，见一个青衫老者背着手站在书架旁，鬓角霜白，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光，正打量着他手里的书。
“外门新弟子？”老者声音沙哑，带着点审视。
“是，弟子王耀阳。”他连忙合上书，拱手行礼。这老者气度不凡，不像普通外门执事。
老者指了指他手里的书：“刚入外门就看这个？倒是有几分野心。知道罡气与灵火的关窍在哪？”
王耀阳一怔。他昨天才刚能引气入体，哪懂这些？只能老实摇头：“弟子愚钝，还未参透。”
老者却笑了，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本《淬体要诀》，你先拿去看。连骨头缝里的浊气都没排干净，看再多罡气灵火也是空谈。”
册子递过来时，王耀阳摸到老者指尖的薄茧，像是常年握剑留下的。他接过册子，见封面上没有署名，纸页都发脆了，却比桌上的青瓷茶壶更让他心头一震——这老者分明是在提点他。
“多谢前辈。”
老者没再多说，背着手往楼梯口走，临下楼时忽然回头：“三日后卯时，演武场西侧的竹林，别迟到。”
王耀阳愣在原地，手里的《淬体要诀》仿佛有了重量。他望着老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忽然想起杂役间的传闻：外门有位姓苏的长老，早年因伤退隐，脾气古怪，却最护着肯拼的后辈。
他低头摩挲着册子封面，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刚换上的月白短打被风掀起一角，带着清晨的凉意，却吹得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三日后的竹林……会是什么样的？
他把《淬体要诀》揣进怀里，又抽了本《基础吐纳术》，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百宝楼。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外门弟子在争执，其中一个高个弟子手里的木剑“哐当”掉在地上，剑穗上的玉坠滚到王耀阳脚边。
“对不住！”高个弟子慌忙去捡，抬头看见王耀阳的令牌，忽然愣住，“你就是昨天硬扛赵师兄的王耀阳？”
王耀阳点头，把玉坠踢还给他。
另一个矮个弟子嗤笑一声：“赢了场杂役大比就神气了？外门可不是靠硬撑能混下去的，下个月的宗门试炼，有你哭的时候。”
高个弟子拉了矮个一把，对王耀阳拱手：“别听他的，我叫林松，他是周奇。试炼的事……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跟你讲讲规矩。”
王耀阳看着林松真诚的眼睛，想起丙字院的张大哥，忽然觉得这外门的日子，或许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好啊，”他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书，“正好我也想找人问问，这淬体的法子到底怎么练才对。”
林松眼睛一亮：“我亲戚是药圃的管事，懂点淬体的门道！我带你去找他？”
晨光穿过百宝楼的木窗，落在王耀阳的月白短打上，把布料染成了淡淡的金。他跟着林松往药圃走，听着周奇在身后嘟囔“多管闲事”，脚步却比来时更轻快了些。
新的路才刚铺开，就已经有了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