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叶阳指尖镀上一层银辉。他引着木灵气在经脉中游走,那些原本驳杂的气息,竟在“实道”剑势的牵引下,变得温顺如溪。
“有意思。”他睁开眼,指尖的绿光尚未散去,“木灵主生,火灵主灭,金灵主锐,水灵主柔,土灵主沉……倒像是把‘实道’的五重意境,拆成了五份。”
他忽然想起当年在剑冢,墨尘说西漠的沙剑能引五行之力。那时他只当是灵根修士的神通,如今亲身体验,才知五行轮转的妙处——木灵养经脉,火灵淬剑心,金灵增剑锐,水灵添剑柔,土灵固剑基,恰好补了五灵根各自的短板。
接下来的几日,叶阳依旧是那副纨绔模样。白日里提着弯刀逛青楼,夜里却准时按《五灵诀》的时辰修炼。寅时练火灵时,他会想起林念禾指尖的火苗,想起“实道”剑穗上的小木牌,那点暖意竟让狂暴的火灵气温顺了许多;辰时练金灵时,他会挥出西漠流影剑的快招,金灵气顺着剑势凝聚在指尖,竟能凭空划出细微的剑痕。
这日午后,他正躺在青楼的软榻上,听着小曲儿嗑瓜子,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城主府的人把咱们家的粮铺围了,说……说咱们卖的粮里掺了沙土!”
叶阳吐掉瓜子壳,慢悠悠地起身:“掺沙土?谁这么大胆,敢往叶家的粮里动手脚。”
他提着弯刀往粮铺走,刚到街口,就见城主府的护卫正往麻袋上泼泥水,几个账房先生被按在地上,满脸是血。为首的校尉见了他,冷笑一声:“叶二少爷来得正好,人赃并获,跟我们回城主府一趟吧!”
叶阳没理他,走到被泼了泥水的麻袋旁,弯腰抓起一把粮食。麦粒饱满,哪有半分沙土?倒是那泥水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是有人故意栽赃。
“谁让你们来的?”他声音平淡,指尖却泛起淡淡的金光。
校尉被他眼神里的冷意慑住,强撑着道:“自然是城主大人的命令!叶家仗着势大,欺压百姓,早就该查了!”
“欺压百姓?”叶阳笑了,金灵气顺着指尖涌入弯刀,刀鞘上的宝石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玄铁剑身——这竟是柄被宝石伪装的剑。
他挥剑斩断捆账房的绳子,剑风扫过,泼在麻袋上的泥水竟被震开,露出底下干净的麦粒。“粮里没沙土,你们身上的硫磺味倒是挺重。”他一步步走向校尉,“说吧,是城主的意思,还是……李家?”
凤凰城三大家族,叶家掌粮,李家掌矿,城主府向来偏袒李家。
校尉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去李家的矿场看看就知道了。”叶阳的剑抵住校尉的咽喉,“你们往粮里泼的泥水,是矿场特有的硫磺泥,全城只有李家有。”
周围的百姓忽然炸开了锅——李家的矿场常年污染水源,百姓早就怨声载道,此刻听叶阳这么说,看向校尉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愤怒。
“把人放了,滚回去告诉城主,”叶阳收剑回鞘,玄铁剑身隐入宝石刀鞘,“再敢动叶家的人,下次斩的就不是绳子了。”
校尉带着人狼狈逃窜。账房先生们连忙磕头道谢,叶阳却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夕阳落在他身上,弯刀上的宝石闪着光,没人知道那里面藏着柄能断金裂石的玄铁剑。
夜里练土灵时,叶阳忽然觉得体内的五行灵气顺畅了许多。土灵主沉,竟将白日里动用的金灵气稳稳托住,五行轮转的速度快了一倍。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光练不行,还得用。就像当年练剑,不实战,永远悟不透‘实’的真谛。”
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有些期待——这凤凰城的水,似乎比想象中更深。李家,城主府,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好,用他们来试试这五灵根的斤两。
至于优秀?没必要。他现在更享受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乐趣——白天做个荒唐的纨绔,夜里做个偷练的修士,偶尔出手搅搅浑水,看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惊慌失措,倒比当年一心向剑时有趣多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运转《五灵诀》。土灵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像给五脏六腑裹上了层铠甲。
凤凰城的夜色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这场以“错误”为名的游戏,才刚刚进入有趣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