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回四九城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现在还是过好眼前。”
“和我们王家屯的乡亲一起吃饭喝酒，上山布套抓鸡兔，不比回四九城有趣？”
“至于功劳不功劳的，我这次下乡，能给王家屯的人扫盲，教他们认字识数，这事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大功劳！”
“好！”
听到这话，护林人身上的疲惫减轻了不少。
“来，咱们以水代酒敬成远一杯，大家都知道成远是什么样的人。”
黄挺招呼着：“不过成远刚才说的话，确实说到我们山里人的心坎里了。”
“别的咱不说，今日无酒，但咱们用米汤当酒敬成远一杯！”
“改天回村，一定痛饮一番，不醉不归！”
“来来来！”
“敬薛老师！”
“干！”
次日清晨，护林队仍在酣睡，薛成远起身去看看那个被绑着手脚扔在屋子里的人。
他还活着，只是手脚被勒得太紧，动弹不得，神情恍惚。
看到薛成远进来，眼睛有些反应，却说不出话。
“或许以后还能再见面。”
薛成远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关门离开，朝山下走去。
那个被绑着的人看着薛成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毫无波澜。
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
他知道，只要逃不掉，自己之前所犯的罪只会有一条路——枪决。
没有机会了。
走在半山坡上，薛成远打开空间，把小花豹放出来透透气。
这家伙围着薛成远转个不停。
“行了行了，转得我都晕了。”
蹲下摸摸小花豹柔软的毛发：“快带路，我们现在下山！”
小花豹停下转悠，静静地望着薛成远。
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哪知道怎么走？
“跟紧我，别跟丢了。”
薛成远往前走，小花豹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在下山途中，薛成远还在想是不是该让小花豹在外面待着，不再收回来。
家里既没养狗也没养猫，不如就当宠物养着。
毕竟放到空间后，小花豹现在也懂人话了，不算大，伤不了人。
走到半路时，原本在屁股后跟着的小花豹已经跳到薛成远怀里。
“摸起来还挺舒服的，等你长大了，我用你的皮做个衣裳好不好？”
小花豹张嘴轻轻咬住薛成远的手指，嗷呜嗷呜地叫唤。
“好了好了，不做了不做了。”
下山途中，薛成远遇到了一群王家屯的孩子，撒腿乱跑。
“薛老师好！”
“薛老师好！”
“薛老师，你抱的是什么呀？”
一个小女孩大胆地问起薛成远怀里的小花豹。
“捡的小猫。”
“真好看。”
向孩子们打过招呼后，薛成远进了村子，又被村民围住打招呼。
村里汉子正在打地基，尽管冬天土硬难挖。
“成远！回来啦！”
“老队长，你天天在这儿盯着干啥？忙你的去，跟着干啥？”
“不成，我得看着，这房子是大事，耽误不得。”
老队长说着，看到薛成远怀里的东西脸色变了：“成远，这是啥？”
“山里豹子被狼攻击，母豹死了，只剩这只小豹子。”
“我不出手，它要么被咬死，要么在山林饿死。”
“成远，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些话我得说。”
“这豹子和野鸡野兔不一样，它是猛兽，专吃肉的，养着哪天说不定就反咬你一口，或者伤了村里小孩。”
“这种猛兽，本应在深山。”
“老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
薛成远点头。
若非他有空间，还能给动物开智，他也不会带下来养。
猛兽的习性就是这样，哪怕从小养着，也有危险。
“这小花豹看起来挺懂事，我才带下来的，长大要是发现是凶兽迹象，我就送回山里，生死由命。”
“那行，你自己多留意吧。”
“小丫头，快跟老队长打个招呼。”
小花豹仰头瞥了眼薛成远，朝着老队长低吼了一声，随即躲进了他的怀里，连看都不看一眼。
“怎么还这么害羞？等会老队长家有肉吃，你这样可不行。”
又是一阵低吼传来，依然不肯抬头。
老队长见状连连赞叹：“真有意思，先养着吧，再观察观察。”
“下去转转，认识些人。”
薛成远把怀里的小花豹放了下来：“对了老队长，途中遇到点麻烦，得告诉你一声。”
“山上来了几个持枪抢劫犯，杀了两个护林员，还有一个也重伤，你看看派个人通知一下，让警察上山来一趟。”
“持枪抢劫犯上山了？”
老队长一听立刻紧张起来，顾不上小花豹的事：“咱们的人受伤了吗？”
“放心，没事，我已经确认过了，护林队一个都没受伤。”
“那好，要么你写封信，我让人带下去，不然口述太乱了。”
“行，老队长稍等。”
薛成远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取出笔和纸开始记录山上的情况。
“成远，你回来啦！”
一道身影迅速闯入房间。
薛成远头也没抬：“辛琇晶同志，今天不是挺忙的吗？”
“忙什么，冬天闲得发慌，昨天我就在家准备开学的教案了！”
“你天天上山下山哪有时间弄这些，我先帮你弄，你到时候看看有没有问题，再改。”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好好招待你！”
“别改天了，就今天吧，我想吃你做的小鸡炖蘑菇。”
“我去哪给你找小鸡啊？”
薛成远停下笔，将信折好：“你等等，我先给村长送东西，这事重要。”
看着薛成远出门，辛琇晶心想该去哪里弄只鸡，薛成远家里确实没有了。
对了！她家还有两只野鸡，不如宰一只炖了吧！
“嗷呜！”
咦？
听到叫声，辛琇晶猛然一惊，俯身看向抬头望着她的毛茸茸小家伙。
“哎呀，你是谁啊！”
辛琇晶惊喜地蹲下身，抚摸着小花豹：“你从哪儿来的？”
小花豹被她摸着，露出一副凶相，朝她咆哮。
但在辛琇晶看来，那更像是撒娇。
“你比我家的毛毛还好看呢。”
辛琇晶毫不在意小花豹的凶样，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还鼓了个包，这样不好看。”
刚进门的薛成远听辛琇晶这么说差点笑喷。
那个包可不是别的，正是她之前在空间里偷鸡蛋时被鸡啄出来的。
活该。
“待会再玩，我先说件事。”
薛成远看着辛琇晶说道。
“你说。”
辛琇晶一把抱起小花豹，盯着薛成远。
“你认识一个叫楚玉孙的吗？”
话音刚落，辛琇晶愣住了。
这个名字太熟悉了，极其熟悉。
想起自家的遭遇，辛琇晶抬头瞪着薛成远，脸色十分难看：“我家出事就是因为他，他带头的！”
“怎么回事？”
“这个人表面上跟我们家关系很好，经常来往，还是世交！”
辛琇晶越说越生气：“但就在我们家出事时，就是他举报的，还带人抄了我家。”
薛成远点点头，想起之前听说这人家中藏有许多金条和其他财物，这些东西很可能就是从辛琇晶家抢来的。
“最近有没有给你爸妈写信？”
“家里没什么大事，就是财物全被拿走了，爸妈还算平安。”
“主要是因为我们家有海外背景，这才出了这种事。”
辛琇晶深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
“别担心，只要父母没事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这次总算看清了本质。”
薛成远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这家伙已经没救了。”
“什么？他死了？”
“差不多吧。”
“这次上山时抓了一批抢劫者，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人家里藏着巨额财富，给他们换了新身份和工作证明。”
“也就是说，这人不仅私藏财产，还与某些违法分子有关联，事情很严重。”
薛成远站起来说：“好了，没事，我只是问问你，别多想了，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行。”
“你做饭还是我做饭？”
“辛琇晶同志，又在想什么呢？”
“啊！”
辛琇晶缓过神急忙道：“我做饭！不对！你做饭！”
“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你比我大！”
“嗯，那就我来做。”
薛成远对此表示认可，说实话虽然让人听着舒服，但夸太多确实烦人。
刚迈出几步，薛成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想吃小鸡炖蘑菇吗？”
“想！”
辛琇晶连忙回答：“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家有鸡，你等着。”
说完辛琇晶转身出门，这让薛成远看得有些发呆。
这是怎么回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看穿了心思？
没多久，辛琇晶拎着一只野鸡进来：“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你能行吗？如果老队长知道你宰鸡，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老队长说了，这只鸡送给我了，吃或者留种都随便我。”
“那好，给你。”
薛成远递过一把刀。
“要不你来吧，我还是有点害怕。”
“呵，女人。”
薛成远接过鸡和刀：“刀在手，跟我走。”
辛琇晶看着薛成远走出门去准备宰鸡，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心中暗笑。
果然薛成远吃软不吃硬！
不像她，只吃硬不吃软。
等到鸡被拎出，薛成远顺手拿出一个碗装好，一刀割喉，放血后抓住翅膀固定鸡身，另一只手按住脖子让血流出。
一分多钟后，半碗鸡血已满，鸡不再挣扎，薛成远提着东西进屋。
“辛琇晶同志，水烧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