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利顶着他“凶狠”的目光,夸张地用双手抱紧了自己:“顾哥,你这样,我着实有点怕呀。”
他黑眼珠子转了转,继续道:“要不,您老先说说,您这火气的源头?
免得我这傻不拉几地往您枪口上撞……”
啧啧啧,那后果,想想都害怕呀!
顾北城笑了,他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吴胜利瞬间倒在了沙发上:“完了,天要塌了!”
那大动静,听得顾北城眉头直拧,忍无可忍,他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声音给我压下去!”
他说着瞥了眼卧室方向:“你嫂子还在睡觉,吵醒她,你就等着去西北开荒吧!”
“嘶!”吴胜利倒吸了一口气,眼神幽幽地望着顾北城,声音立马减了不知多少个分贝:“顾哥,你好狠啊!”
西北开荒,那岂不是要将他往嘎里整嘛。
不过此时,他也大概有那么一丢丢懂,为何顾哥一大早,火气这么大了。
吴胜利一脸八卦,压低嗓音道:“顾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您老的好事了?”
顾北城直接又送了他一脚:“别贫了,说正事。”
“好嘞!”吴胜利从沙发上弹起身,坐的板直板直的。
这耍宝的样子,顾北城瞧得,恨不得再给他一脚。
好在,吴胜利察觉到了“危险”,立马开口道:“那个,顾哥,我来给你说一声,冯然然抓到了。”
意料之中的事,顾北城神色淡淡的“嗯”了声。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敲打着沙发扶手,一双漆黑的眸子神色不明。
吴胜利看着他,脸色认真了不少:“顾哥,这个你打算怎么做?”
顾北城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眼底深邃一片:“什么时候,你也打听起这些来了?”
吴胜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我这不是也受人之托,问一句嘛。”
至于受谁之托,不用明说,两人也都很清楚。
吴胜利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浩子那性子。
不管怎样说,到底也是亲妹妹,那小子,还是忍不住会关注呀。”
顾北城神色淡漠,没有言语,这些,与他何关?
不过既然吴胜利问了,他也就直说了:“东北农场挺适合的。”
吴胜利听着,松了口气,不赶尽杀绝就好。
不过,就冯然然那情形,至少也得个十年起。
农场那生活,蹉跎的……啧啧啧,就冯然然那大小姐的性子,待上个十几年,怎么总感觉比“杀绝”还要更狠呢?
顾北城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胜子,昨晚那几个,你帮我看着点,多送上个几年,放到煤矿厂去。
还有,人最好放得越远越好,京都附近一定不要。”
免得看管不好,给逃了,危险,麻烦!
这事,对吴胜利来说,不难,他应道:“行,顾哥,我知道了,这事包我身上,你放心。”
顾北城颔首,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让我想想啊。”吴胜利揉了下头。
哎,最近太忙,熬夜给他熬的,记忆力都下降了。
低头,看着身旁刚刚放下的包,突然想起来了:“对了,还有。”
吴胜利说着,拿起包递给顾北城:“这个是嫂子的,昨晚,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找到。
这不,手下的那帮小子一找到,我就立马给你拿来了。”
顾北城接过包,看着他的脸色稍微好了几分。
他继续道:“在有没有什么事了?”
吴胜利脑子想了一圈:“没了。”
顾北城挑眉微笑:“行,那你可以滚了。”
“……好嘞,小的告退”吴胜利起身,往外走去。
行至门口,他突然回头,来了一句:“顾哥,您老有没有感觉到,您颇有些提起裤子不认识啊。”
作死地甩下这句话,吴胜利飞速拉开门,哈哈哈大笑着就要逃跑。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同时也低估了顾北城的速度。
还没跑两步,人就被逮住了。
吴胜利立马能屈能伸:“顾哥,我错了,真的错了,错得超离谱。
提起裤子不认人的那能是您,分明是我自个。”
“……”顾北城嘴角上扬着完美的弧度,不过,怎么看都带着点危险的味儿。
吴胜利瞧得那叫一个心惊呀:“顾,顾哥,那啥,先说好了,现在不兴打人的。”
“嗯,不打。”顾北城悠悠开口:“我揍!”
终究难逃一死,吴胜利向上天借了点雄心豹子胆。
他黑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回头,朝门内突然大喊一声:“嫂子,救命啊!”
卧室。
熟睡中的陈江篱,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喊了声:“顾北城。”
听着这受惊的呼喊,顾北城立马往卧室走去。
吴胜利拍着胸口,妈呀,这下真的是作死了。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转身就跑,同时不忘思索,该去哪出个差什么的,避避风头呢?
卧室。
陈江篱有些呆呆地坐在床上,大脑还一片空白。
直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思索还没有回笼。
顾北城来到床边,垂眸望着她,柔声道:“吵醒了?”
吴胜利那小子,看来不去趟西北,不行了!
陈江篱点了点小脑袋,圆溜溜的杏眼睡意朦胧:“外面怎么了?”
“没事。”顾北城说着上了床。
他将还未完全清醒的少女拥进怀里,又躺了下去。
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乖,在睡会。”
陈江篱闭上眼,将小脸抵在他胸口,粘人地蹭了蹭。
可没过一会,那双漂亮的杏眼就又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