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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万古山海烬 > 第9章 烬天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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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在凌烬脚下沸腾,浪尖炸开的不是水花,而是万千张嘶吼的亡魂面孔。九幽的半幅神魂悬于海心,残破的灰金瞳孔中淌出紫血,血滴坠海即化为骨刺,将试图靠近的魂影钉穿。他的左臂已彻底石化,指尖却仍死死扣着山河印的碎片——那碎片嵌在他的胸腔内,鎏金纹路与紫血交融,凝成一道狰狞的裂痕。

“你以为夺回山河印......就能终结这轮回?”九幽的嗓音混着血浪的轰鸣,右手指向天际。云层骤然撕裂,露出初代天帝的脊髓残影,其纹路如毒蛇般缠向凌烬的石化右臂,“看看你的手......你早就是老东西的傀了!”

凌烬的右臂传来剧痛,石化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内侧刻满的《山海经略》篡改经文。他挥动烬天剑,剑锋劈开血浪,却在触及九幽的刹那被骨刺格挡——刺尖浮出白璃的逆鳞残影,她的魂音刺入识海:“凌烬......山河印的核心在血海底......斩断脊髓碑!”

血海退潮,露出海底的青铜碑林。每座碑皆由亡魂脊柱拼成,碑面刻着人族与混沌兽厮杀的“历史”,碑底根系缠绕着青萝村胚胎的灰金瞳孔。九幽的紫血渗入碑文,文字骤然暴亮,凝成无数持矛的神族虚影——他们的面容与玄机子如出一辙,矛尖对准凌烬的眉心。

“这些碑......是你的‘功勋柱’。”九幽癫笑,半幅神魂化为血蝶,翅翼扇动间碑林震颤,“你每杀一只混沌兽,玄机子便立一座碑......碑下埋的可是人族的魂!”

凌烬的石化右臂插入海底,鎏金血焰自指缝喷涌,将碑林根系焚为灰烬。灰烬中浮出被篡改的记忆:青州村落未被屠戮的孩童、苗疆巫族与混沌兽共舞的祭祀、白璃化龙前与他并肩立于山巅的誓言......幻象愈美,碑文愈毒。

“假的......全是假的!”凌烬的剑锋劈碎幻象,却见九幽的半幅神魂已贴至身后。紫血凝成的骨刃刺入他的脊柱,山河印碎片趁机钻入伤口:“痛吗?这不及我母亲的万分之一!”

剧痛中,凌烬的识海炸开一片银光。白璃的逆鳞残片自烬天剑柄跃出,化为百丈龙魂。她的银发缠住九幽的骨刃,龙爪撕开血蝶翅翼:“他的痛......你永远不懂!”

九幽的半幅神魂在龙爪下崩裂,灰金瞳孔却流出血泪:“你懂?!你连自己的魂髓都被炼成山河印的灯油......凭什么怜悯我?!”

龙魂长啸,血海掀起逆浪。浪尖托着一口青铜棺椁,棺内锁着初代天帝的脊髓残骸——其末端竟与凌烬的石化右臂相连!白璃的逆鳞刺入棺盖,刻在凌烬臂上的篡改经文骤然逆转,化为巫族血誓:

“以魂为炬者,当焚枷锁;以血为誓者,方见鸿蒙。”

血誓灼穿九幽的半幅神魂,他嘶吼着抓向山河印碎片,却被凌烬的石化右臂捏碎。鎏金沙砾裹住白璃的龙魂,凝成一柄刻满逆鳞纹路的长枪。枪尖点地时,碑林轰然崩塌,碑底的灰金瞳孔化为泪滴,坠入血海。

“母亲......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九幽的残魂跪在废墟中,紫血与泪交融。海底裂隙深处,浮出他母亲被锁在神族祭坛的魂影——她的脊髓化为锁链,末端系着玄机子的残躯。

凌烬掷出长枪,枪锋贯穿玄机子的胸腔,将他的脊髓钉入血海核心。海面骤然冻结,冰层下浮出盲眼少年的竹简,血字灼穿幽冥:

“第三十八日......烬天断魂,血海归尘。”

玄机子的残躯在冰层下化为灰烬,血海退潮处生出一株苍白火苗。九幽的残魂拾起火苗,灰金瞳孔褪为清澈:“凌烬......若有机会重来......”

话音未落,白璃的龙魂骤然溃散,逆鳞融入火苗。凌烬的石化右臂彻底崩解,鎏金血焰却裹住火苗,凝成一枚无字骨牌。他将骨牌抛向天际,血海晨曦中浮出一座新城——城门无匾,墙砖刻着众生之名。

九幽的残魂跪坐城门前,掌心火苗忽明忽暗。盲眼少年立于城楼,竹简无字,唯有一道剑痕。而在深海之底,玄机子的灰烬悄然凝聚,附身于一具混沌兽幼骸——其额间逆鳞微闪,映出凌烬与白璃的残影。

血海退潮后的焦土上,隆起无数苍白骨树。树干由亡魂的脊柱盘结而成,枝杈挂着青萝村胚胎的灰金瞳孔,叶脉流淌着《山海经略》的篡改经文。凌烬的石化右臂已彻底碎裂,残存的鎏金血丝缠住左腕,勉强维持山河印的微光。九幽的半幅神魂蜷缩在骨树下,灰金瞳孔映出树冠深处的异动——每一颗胚胎瞳孔都在膨胀,内里蜷缩着混沌蝶的幼虫,口器啃食着叶脉上的经文。

“这些树......在吞食篡改的历史。”凌烬以剑拄地,山河印的光芒扫过树干,树皮骤然龟裂,露出内侧刻满的巫族血誓。誓言被经文覆盖,仅剩残句:“宁焚己身......不祭伪神......”

九幽的紫血渗入树根,灰金瞳孔突然暴亮:“老东西的魂髓......藏在树心里!”

骨树震颤,树干裂开一张人脸——竟是玄机子年轻时的面容。树舌卷出腥风,风中浮出被抹去的记忆:玄机子曾是巫族祭司,因反对初代天帝的《共生典》而被剜去双目,脊髓被炼成《山海经略》的初稿。他的嘶吼混着树皮的摩擦声:“凌烬......你以为赢了?这灰烬之森......才是真正的史册!”

树冠的胚胎瞳孔齐声尖啸,幼虫破茧成蝶,翅翼上的纹路竟是凌烬与九幽厮杀的画面。蝶群扑向山河印,鎏金光芒被鳞粉侵蚀,逐渐黯淡。白璃的逆鳞残片自印心跃出,银焰焚毁蝶群,却在触及树心时被经文锁链缠住——

“逆鳞为匙,树心为棺......开棺者,当承万世罪孽。”

凌烬的鎏金血丝刺入树心,山河印的残光与银焰交融。树干轰然炸裂,露出一口青铜棺椁。棺盖刻着九幽母亲的侧影,她的银发化为藤蔓,缠住玄机子的脊髓残骸。棺底压着一卷泛黄的皮纸——正是未被篡改的《共生典》原本!

“母亲......你连死后都在镇压这疯子?”九幽的灰金瞳孔流下血泪,紫血凝成镰刀劈向棺椁。刀刃触及藤蔓的刹那,玄机子的残骸突然睁眼,脊髓如毒蛇般缠住九幽的脖颈:“乖徒儿......你的魂髓本就是我最好的棺钉!”

凌烬的山河印碎片化为银针,刺入玄机子的眉心。脊髓毒纹逆流,将棺椁彻底封死。灰烬之森的地脉骤然塌陷,露出底层沸腾的魂髓岩浆——

岩浆中浮出无数半透明的蠕虫,虫身刻着人族真名,口器撕咬骨树根系。每一口啃噬,都有一段真实历史被吞噬:青州村落未被屠戮的炊烟、苗疆巫族与混沌兽共耕的梯田、白璃化龙前与凌烬共饮的山泉......

“这些是‘噬史虫’......玄机子用它们抹杀真相!”白璃的逆鳞在虫潮中尖啸,银焰焚毁虫群,却引燃了魂髓岩浆。火浪吞没灰烬之森,九幽的半幅神魂被灼成透明,他反手将紫血洒向虫潮:“凌烬......用山河印吞了它们......否则历史将永远残缺!”

凌烬的残躯跃入岩浆,山河印的鎏金纹路暴涨。印心处浮出初代天帝的虚影,他手持骨笛轻点虚空,噬史虫群化为金粉融入印纹。每一粒金粉都是一段被救赎的记忆:人族孩童与混沌兽嬉戏、九幽母亲在月下起舞、盲眼少年刻下第一道无字竹简......

灰烬之森在金光中崩塌,九幽的半幅神魂抓住凌烬的左腕:“记住......你欠我母亲的......”话音未落,他的神魂彻底消散,紫血凝成一枚灰金耳坠,坠面刻着“无赦”二字。

岩浆冷却成琉璃大地,映出新城众生跪拜的身影。城门上的无字匾额突然浮现血纹——“弑神者”。而在琉璃地底,玄机子的残骸附着一只噬史虫,虫身钻入盲眼少年的竹简裂缝。简中传来低语:“第三十九日......印吞万史,新神当立。”

新城的琉璃地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地面倒映着跪拜众生的影子——那些影子没有五官,脊骨处皆刻着《山海经略》的篡改符文。凌烬站在城门前,山河印的鎏金纹路已与左臂骨骼同化,每一次脉搏跳动,琉璃地面便裂开一道细纹,露出下方蠕动的噬史虫群。

“你成了新的‘枷’......”盲眼少年立在城楼,竹简无风自翻,裂缝中钻出玄机子的低语,“山河印吞了万史,你便成了活着的《山海经略》。”

凌烬的指尖触到城门,琉璃砖面骤然暴亮。砖内封存的记忆涌入识海:青州村落未被屠戮的夜晚,白璃的银发与他的手指交缠;苗疆巫族少女阿箬将情蛊种入他心口;九幽在幽冥血海中递来半截骨笛......这些画面越是温暖,琉璃枷锁的禁锢之力越是汹涌——

“众生喜乐,皆为新神之祭。”

城门轰然洞开,城内竟是一片青铜碑林。碑面空白,碑底根系却缠着灰烬之森的亡魂残骸。凌烬每踏一步,根系便绞碎一缕魂影,碑面随之浮现血色文字:“凌烬屠神于此”“九幽弑母证道”“白璃魂烬归墟”......

“你写的史,无人能逃。”盲眼少年指尖点向碑林,根系暴长成藤,缠住凌烬的左臂。山河印的鎏金纹路逆流,将藤蔓灼成灰烬,灰烬中却浮出九幽的半幅神魂——他蜷缩在碑底,灰金瞳孔映着玄机子的残影:“杀了我......否则新城众生永世为碑!”

凌烬的剑锋刺入九幽神魂的刹那,碑林轰鸣。所有血色文字剥落,凝成一具身披神袍的虚影——那竟是凌烬自己的面容,手持骨笛轻点虚空:“跪下......你便是新世的神。”

骨笛的纹路与凌烬左臂的山河印共鸣,鎏金血丝钻入笛孔,奏出湮灭的巫族古调。曲声中,新城众生瞳孔灰金暴涨,脊柱裂开钻出噬史虫。虫群扑向凌烬,口器撕咬山河印的纹路,每一口都吞下一段记忆——

他看见自己将白璃的逆鳞嵌入山河印核心;看见九幽母亲的脊髓被炼成笛身;更看见盲眼少年跪在初代天帝脚边,刻下第一道竹简血誓......

“你的怜悯,你的暴虐,皆是老朽的笔墨。”玄机子的残影自笛中渗出,脊髓缠住凌烬的脖颈,“连‘弑神’的念头......都是老夫赐你的!”

白璃的尖啸刺破虚空,逆鳞残片自山河印核心跃出。银焰裹住骨笛,笛身龟裂处渗出九幽的紫血——血中竟藏着未被篡改的《共生典》残章!

“你抽了我的魂,却漏了九幽的血......”白璃的龙魂在银焰中重聚,逆鳞化为银剑贯穿玄机子的脊髓,“他的血里......有真正的契约!”

鎏金与银焰交织,骨笛炸成齑粉。新城众生骤然僵直,噬史虫自脊柱跌落,化为金粉融入琉璃地脉。盲眼少年的竹简彻底碎裂,其内爬出一只幼小的混沌蝶——蝶翼纹路竟是白璃与凌烬初遇的画面。

混沌蝶振翅飞向城楼,鳞粉洒落处,青铜碑林化为苍白花海。每一朵花蕊皆嵌着一枚灰金瞳孔,瞳孔深处浮出众生未被篡改的记忆:青州铁匠为女儿锻造银铃、苗疆巫女与混沌兽共育药田、归墟渔童驭浪高歌......

凌烬的左臂山河印寸寸剥落,鎏金血丝凝成一卷无字皮纸。白璃的龙魂轻触纸面,逆鳞刻下最后一道血誓:

“史非枷,心为印;弑神者死,众生当书。”

新城众生拾起皮纸残片,指尖触及处,灰金瞳孔褪为清澈。而在琉璃地脉深处,玄机子的残骸附着一只噬史虫,虫身钻入混沌蝶的蛹壳。盲眼少年立于城楼废墟,掌心托着九幽的灰金耳坠——坠面“无赦”二字悄然逆转,化为“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