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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快穿,废物宿主成长记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顾芸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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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娘将账本收进袖中,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吹得地上碎瓷片叮当作响:“三日后巳时,我在顾家账房恭候。”

她顿了顿,回眸看向面色如土的林志华,“若到时候见不到银子,林公子这身举人袍,可就不止用来抵债那么简单了。”

“我......我定会还清!”他嘶吼着挣开束缚,绣着云纹的衣摆扫翻了桌上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在波斯地毯上,宛如一片暗红的血迹。

顾芸娘望着他踉跄后退的模样,分明看见前世那个用她嫁妆换钱的秀才,正与眼前之人重叠成贪婪的模样。

前世十七岁的顾芸娘攥着婚书的指尖发白,紫檀木屏风上的缠枝莲纹刺得她眼眶生疼。

前世的此刻,她还在满心欢喜地绣着嫁衣,绣线被泪水晕开,在红绸上洇出深色的痕。

林志华的折扇敲在桌面的声响,与记忆中那个雪夜他跪在祠堂求亲时的呜咽重叠——那时他说“此生唯芸娘不娶”,如今却字字如刀:“顾伯父,我和苏侍郎千金情投意和,和芸娘这婚约......”

“住口!”顾父的茶盏在青石砖上炸成碎片,前世的他也是这般怒不可遏,却不是为女儿讨公道。

老人额角青筋暴起:“你和芸娘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退婚传出去,我顾家颜面何存?芸娘将来如何自处?”

他颤抖的手最终还是从账房提出一箱银锭,“这些,全当是给贤侄的读书资费。”

林志华指尖抚过沉甸甸的银箱,眼底闪过贪婪的光。

那之后,顾家的钱财流水般进了他的口袋,半数家财换得他一句“暂且不提退婚”。

顾芸娘躲在绣楼里,把自己绣的鸳鸯香囊塞进锦盒,满心盼着他回心转意。

直到那日,街上传来刺耳的议论,有人说她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芸娘与我早无婚约!”

林志华站在苏家门前,崭新的锦袍裹着他挺直的腰板,身后是苏家挂着红灯笼的朱漆大门。

他扬着退婚书大笑:“顾家名声已毁,自当赔偿我精神损失!”

顾芸娘攥着父亲吐血时染红的帕子,才看清他袖中露出的苏府请柬——那上面烫金的\"贤婿\"二字,比记忆中婚书的墨迹刺眼万倍。

而此刻,想起先前在前厅林志华涨红的脸,顾芸娘轻抚着账本上的朱砂批注。

前世那个怯懦的少女早已死在毒酒里, 而今顾芸娘看着账本,梨涡里笑意渐深。

前世原身捧出真心被践踏,今生她定要让这些贪婪之徒血债血偿。

她轻抚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欠款记录,突然想起前世被毒死前,刘文远也是这般红着眼索要她最后的嫁妆——原来有些人,从始至终都只会把真心当作谋利的筹码。

顾芸娘顾芸娘放下账本,起身唤来心腹丫鬟,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心腹丫鬟领命而去,片刻后,身形瘦小的刘五疾步而入,骨碌碌的眼睛在屋内环视一圈,躬身行礼时袖中还沾着未掸净的草屑。

顾芸娘倚着湘妃竹榻,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翡翠护甲:“刘五,你在市井坊巷混得开,可知道春闱放榜后,那些落第书生常聚在何处?”

刘五喉头一动,立即挺直脊背:“回大小姐的话,城西醉仙楼的后巷、贡院墙根下的茶棚,都是落魄书生们骂骂咧咧的去处。”

他偷瞄顾芸娘嘴角勾起的弧度,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很好。”

顾芸娘从妆奁里取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银锭碰撞声清脆如冰裂,

“你找些口舌伶俐的,将林志华与苏侍郎私通、买卖科考试题的消息,混在酒话里传出去。记住,要让那些落第的举子信以为真,又抓不到把柄。”

刘五的喉结上下滚动,盯着那锭银子的目光亮得惊人。

他正要伸手去接,却见顾芸娘突然将银子收回,丹凤眼微微眯起:“此事若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若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寒鸦惊飞,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响动。

刘五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贴地:“小人发誓,若敢吐露半个字,叫我天打五雷轰!”

待他再抬头时,案上已静静躺着那锭银子,而顾芸娘正对着铜镜簪花,嫣红的胭脂映得她笑意深不可测。

刘五千恩万谢地收起银子,匆匆离去。

顾芸娘笑意未减,斜倚在雕花窗前,指尖轻轻叩击着檀木窗框,望着庭院中簌簌飘落的海棠花瓣。

前世的三年后,她嫁给了刘文远,给刘文远打理后宅,照顾寡母和两个继子女。

那时候的顾家已经被林志华搞得破败不堪,刘文远是后来顾父帮原身找的依靠,而原身也不过是刘文远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只是表面老实的刘文远,再一次让顾家父女失望了!

现在变成顾芸娘的陈苏也是搞不懂顾家父女俩为什么非得执着于扶贫秀才?

林志华的祖父曾经当过一城知府,后来出了意外,到他这一代早已家道中落。

顾父大概是念着旧情,又觉得林志华秀才身份,才一直资助他。

可没想到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问题是顾父上了第一次当还不够,还巴巴的去上第二次当,最后成功的弄得家破人亡了。

扯远了,现在说道原身前世三年后,有一个寒门学子冒死击鼓鸣冤,撕开了这次科考舞弊的黑幕。

如今想来,那学子被当街杖毙的惨状,仍让她脊背发凉。

这一世,她来做那个搅动风云的人。

三日后的城西醉仙楼,暮色渐浓。

几个落第举子围坐在后巷的酒桌旁,酒壶在众人手中传来传去,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凭什么?我寒窗苦读十载,竟比不上那些富家子弟的银子!”

一个书生猛地将酒碗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出,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听说了吗?林志华那个伪君子,就是靠和苏侍郎勾结,买了考题才中举的!”

另一个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惊雷。

“当真?可有证据?”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期待。

“证据?春闱那题目,与苏侍郎府上半月的诗会题目如出一辙,这还不够?”

说话的人冷笑一声,“我有个同乡,亲眼看见林志华出入苏府!”

议论声越来越大,不远处角落里,刘五低头啜着酒,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与此同时,贡院墙根下的茶棚里,同样的传言也在飞速蔓延。

人群中,一个面容清瘦的书生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叫周明远,本是这届科考中最有希望的寒门学子之一。

家中变卖了所有田产供他读书,他满怀壮志踏入考场,却名落孙山。

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积压多日的悲愤瞬间涌上心头。

“诸位!”

周明远突然站起身,声音颤抖却坚定,“我们寒窗苦读,为的就是公平!如今这般黑幕,难道我们要忍气吞声?”

“不能忍!”“告御状去!”

学子们群情激愤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消息很快传到了御史台。

王御史本就对苏侍郎一党把持朝政、结党营私颇为不满,此番听闻科考舞弊,当即拍案而起:“此等乱象,不除不足以平民愤!”连夜奋笔疾书,将弹劾奏章递入宫中。

三日后,天还未亮,一队禁军如黑云般围住了苏侍郎府。

金吾卫的喝令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府中顿时鸡飞狗跳。

苏侍郎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寒光闪闪的兵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同一时间,林志华正在书房中吟诵诗文,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喝骂声。

他还未反应过来,房门已被踹开,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林公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侍卫冷着脸,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林志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望着墙上悬挂的“青云得志”匾额,只觉讽刺至极。

中举这几天的春风得意,如今不过是一场泡影。

而此刻,在顾府的绣楼之上,顾芸娘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晨光刺破云层时,顾芸娘已将素色裙裾系得妥帖。

她推开雕花窗,远处苏府方向腾起呛人的烟尘,数十辆载满抄没财物的马车正沿着朱雀大街缓缓驶过,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像极了前世顾家被林志华掏空家底时,父亲捶胸顿足的哀叹。

“姑娘,老爷在花厅等您。”丫鬟春桃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听说苏侍郎府里搜出三库房的田契文书,连皇上都惊了!”

顾芸娘指尖轻抚过窗棂上的缠枝莲纹,三年前父亲正是在这里,握着林志华的手笑说“贤婿”,将顾家的银钱送给他。

如今雕花依旧,却再不会有人惦记顾家的家业。

花厅里,顾老爷攥着刚收到的税单,指节泛白:“苏府倒了,京中半数商铺易主,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