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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我说笑呢,蛮蛮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他信誓旦旦的说。

云清婳很想说以后不打他了,但是她做不到。

所以,她选择pUA。

“夫君,蛮蛮打你,是因为知道夫君会惯着蛮蛮,包容蛮蛮,要不然蛮蛮怎么不打别人啊?对不对?”

裴墨染一副理解的表情,“我知道。蛮蛮,我真是随口说说,你有时任性起来,很可爱,我喜欢你对我发脾气,夫妻之间本就该不遮不掩。”

她看似耿耿于怀,噘着嘴不理他。

“蛮蛮,我敬你。”裴墨染殷勤的为她倒了一杯香醇浓烈的酒。

她的眼眸一黯。

狗男人,居然想灌醉她!

她捻着酒杯,喝下一杯酒。

可裴墨染得寸进尺,又倒了三杯,她一一饮下。

少顷,她的脸蛋晕出一抹绯红,双颊像是绽开了桃花。

她右手微微扶额,颇有几分醉美人的韵味,“夫君,不能再喝了,我会醉的。”

“无妨,有我在,你怕什么?”裴墨染的眼神带有侵略性,似狼一般贪婪。

他又为她添了一杯酒,心下激动不已。

蛮蛮醉酒时媚态尽显,比往常还要勾人不说,关键是她一旦喝醉便会分外粘着他。

他喜欢蛮蛮对他露白,离不开他的样子。

“最后一杯如何?”他捏着酒杯,与她手中的酒杯相撞。

云清婳在心里痛骂了他一百遍,噘着嘴道:“不喝了,这酒太烈,会把孩子熏醉的。”

裴墨染有些遗憾。

不过看她面颊粉红,媚眼如丝,估摸着她也醉了几分。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从桌上挑了块撒了蜜的莲蓉糕喂她吃。

云清婳咬了一口莲蓉糕,摇摇头,表示不喜欢。

他自然地将剩下半块糕点喂进嘴里,“头晕不晕?我背你回去。”

“殿下玉体尊贵,妾身怎敢差使您?”云清婳揶揄道。

裴墨染又气又好笑,“你差使我还少了?”

他蹲下身,背对着她,“快上来。”

云清婳也不矫情,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滚烫的小脸贴在他的脸颊上。

裴墨染脸上的肌肤温凉,让她顿感舒服,“唔……我好热,夫君一定给我下药了。”

他托着她的大腿,耳根子染上了几分羞涩的红。

这小妮子一喝醉说话就没轻没重。

但孟浪的刚刚好,让他喜欢得紧。

“我哪儿敢?我也喝了酒水。”他柔声道。

“可我的心跳得好快,莫非夫君就是迷情药?把蛮蛮迷住了?”她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梁,玩意顿发。

裴墨染的心跳倏地也加快,他的面皮滚烫,又羞又臊,血液激涌。

心理、生理全然被她一句话给撩拨到了。

“蛮蛮,还在外面呢,别乱说话。”他哑声道。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夫君害羞了?又没人偷听,你这是做贼心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隐忍道:“可我听不得。”

“……”云清婳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登时不敢调戏他了。

在外面狼性大发,裴墨染完全干得出来。

他将身后的人颠了颠,状似不经意地问:“蛮蛮,你真嫌我老?”

云清婳微愣。

狗男人还在耿耿于怀方才她说的话。

她就是不让他痛快,反正在裴墨染心里她现在是似醉非醉的状态。

“谁不喜欢年轻的?”

她似乎没有察觉他周身笼罩的阴郁。

“凭什么夫君可以三妻四妾,娶娇滴滴的小姑娘,我却不可以?”

裴墨染突然停住脚步,止步不前,他的神色复杂,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让人看不清明。

男人因为被戳中心事而恼羞成怒,却不得不压抑着怒气,“我看你这个小妮子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那能一样吗?我只想要你,那些女子都是迫不得已才……”

云清婳打断他的话,她故意气他,“裴墨染,下辈子我当男人,你做女子。你当正妻,我后宅也娶几十房夫人。什么温文尔雅的解语花、性情奔放的小辣椒……”

“不对,你一开始只能作妾,我大房夫人出事了,你才能上位。”

裴墨染的心刺痛,他不想想象那副画面。

但是脑海里已经跳出江培玉、裴云澈、谢泽修的面孔了。

他们向蛮蛮献媚,蛮蛮还来者不拒。

而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感情就是这样,会让人想要占有对方的全部!

不容旁人侵犯丝毫。

忽的,裴墨染心中生出了一股侥幸。

幸好,他是男子,蛮蛮是女子。

若是性别反过来,蛮蛮一定看不上他。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丈夫,除了一颗心,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木已成舟,我就是这么糟糕,我也没办法。”裴墨染摆烂了。

他本来想狡辩,说自己是一个好男人。

但蛮蛮伶牙俐齿,让他无从抵赖。

或许是醉意上头,亦或是她今日身心舒畅。

云清婳一抬头,眼中流露出三分真情,“裴墨染,下辈子,你不要再这么苦了。”

他的心尖很暖,像是暖流环绕,可紧接着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被揪作一团。

“我们也不要遇见了。”也希望姐姐能平安顺遂,好人得好报。

裴墨染的心,他有种深深地无力感、不安感。

永远都是这样。

蛮蛮明明离他这么近,可他好像从未全然得到过她。

他的剑眉一蹙,偏执道:“凭什么?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下辈子我的身与心都只属于你。”

他会身心干净的等着她。

“做梦。”她讥诮的轻声说了一句。

一个纸片人,还想有下辈子?

裴墨染听到了她的话,但不敢争执。

他早就感受到了,自从蛮蛮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从悬崖上跌下后便心灰意冷了。

最爱他的蛮蛮,早就被他‘害死’了。

当然,蛮蛮现在也爱他,只是她的心中还夹杂了很多事,早就不复从前了。

下了百萃楼,许多男男女女正在放天灯。

裴墨染似乎已经从方才的不愉快中抽身出来,他道:“蛮蛮,放天灯吗?今年生辰还没许愿呢。”

“嗯。”

裴墨染弯腰,将云清婳从背后放下。

方才的事二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起,就好像没发生过。

云清婳走到小贩的摊位前,随手挑了盏孔明灯。

她执笔上面写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