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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危机四伏

暮色如墨,将姜府的飞檐吞入渐浓的夜色。林悦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归来,衣角掠过回廊下新换的竹帘,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那是季淑然惯用的香粉味道,此刻竟萦绕在她的院门前。她心头警铃大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银针,这是她仿照父亲医书上的机关改制的防身利器。

推开房门的瞬间,烛火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映得满地狼藉恍若修罗场。檀木妆奁被掀翻,胭脂水粉泼洒在青砖上,几名家丁正从床底拖出个朱漆木匣,匣中明珠翡翠在火光中流转出刺目的光。为首的护院陈三趾高气扬地抖开锦帕,露出一对羊脂玉镯:“姜姑娘好手段!相国大人珍藏的贡品,怎就进了你这后院?”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对玉镯她见过,上月在季淑然房中的妆台上,此刻却成了刺向她的利刃。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面上却浮起冷笑:“陈护院这是哪一出?昨日我还见夫人戴着这对镯子赏荷,今日倒成了赃物?”

“放肆!”陈三的刀鞘重重磕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四溅,“相国大人的东西,何时轮到你置喙?来人,把这贼女押去祠堂!”话音未落,家丁们已呈合围之势逼近。林悦后退半步,后背抵住雕花屏风,耳中却捕捉到院外传来的马蹄声——那熟悉的节奏,与那日萧蘅送她回府时如出一辙。

“且慢。”她突然抬手,腕间银镯相撞发出清越声响,“既是赃物,可有搜检记录?在场证人是谁?这匣子锁扣完好无损,你们又是如何打开的?”一连串质问如连珠箭,惊得陈三脸色骤变。他下意识去摸怀中的伪造文书,却摸到一手冷汗——慌乱间竟忘了准备这些细节。

就在此时,月洞门外传来玄铁令牌碰撞的脆响。萧蘅大步踏入,玄色劲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玉佩上的螭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扫过满地狼藉,目光在林悦微微发抖的指尖上稍作停留,旋即转向陈三:“姜府何时成了私设公堂的地方?”

陈三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喉结上下滚动:“禀...禀国公爷,这女子偷窃府中财物!”“哦?”萧蘅屈指弹了弹木匣,惊起满室尘埃,“姜相国最看重规矩,搜查库房必有文书,证人画押,这匣子可有任何记录?”他忽然逼近,压低声音道:“听说陈护院近日常去醉仙居,那的花魁可还安好?”

陈三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醉仙居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而他每月的月钱根本养不起相好的姑娘。在萧蘅森冷的注视下,他扑通跪地,竹筒倒豆子般吐出实情。末了,他指着木匣哭喊:“都是夫人说,只要办妥此事,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萧蘅转身时,正撞见林悦倚着屏风摇摇欲坠。她强撑着的镇定在这一刻瓦解,眼底泛起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解下披风披在她肩头,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心中某处柔软被触动:“我送你去歇息。这些人,我自会带回府中彻查。”

待众人离去,林悦蜷缩在床榻上,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萧蘅离去前留下的暖炉散发着热气,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她想起临安城破那日,也是这样的月色,照着沈玉容举着刀的狰狞面容。指尖抚过萧蘅披风上的暗纹,她忽然冷笑——季淑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她,也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与此同时,季淑然的听松阁内,铜镜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无数锋利的镜片。她抓起妆台上的玉簪狠狠折断:“萧蘅...萧蘅!”断玉扎进掌心,鲜血顺着簪头的珍珠滴落,“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扯开妆奁暗格,取出一封密信,信纸边缘的火漆印赫然是成王府的徽记。

更深露重,林悦倚在窗前,将萧蘅留下的披风叠好。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握紧父亲留下的医书——那里面夹着的不仅是草药图谱,还有她复仇的全部希望。远处传来打更声,她望着天际闪烁的寒星,低声呢喃:“爹,女儿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