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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携手查案

暮春的京城飘着细如牛毛的雨丝,打湿了朱雀大街两侧的酒旗。林悦立在“得月楼”雕花木窗前,望着楼下穿梭的油纸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茶盏上绘着的并蒂莲,让她想起临安城家中那架被抄没的古琴,琴弦断裂处仿佛还留着父亲抚琴时的余温。

雅间木门轻响,萧蘅带着一身寒气踏入,玄色斗篷上凝结的雨珠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他摘下竹编斗笠,目光掠过林悦泛白的指节,默不作声地将温热的手炉推到她面前:“雨势渐大,路上耽搁了些时辰。”

林悦望着他眉眼间未散的疲惫,忽觉喉头发紧。自姜府风波后,她常在深夜看见肃国公府方向彻夜不熄的灯火,听闻萧蘅为整理成王府暗线资料,已连续五日未合眼。“萧公子,”她推开茶盏,目光灼灼,“我父亲的案子,还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窗外雨打芭蕉声骤然急促,萧蘅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倒映着林悦决绝的面容。他想起那日在藏书阁,木架倒塌时她明明害怕得发抖,却仍死死护着怀中的卷宗。“令尊的案卷我已调阅过,”他放下茶盏,声音低沉,“判词中多处逻辑不通,结案速度却异乎寻常的快。”

两人展开舆图,朱砂标记的红点在京城周边连成诡异的弧线。萧蘅抽出一支狼毫,笔尖悬在城郊某处迟迟未落:“当年主审官刘振业,告老后深居简出,连御史台的人都难以接近。”他忽然转头,烛火映得眼眸发亮,“不过三日前,我安插在吏部的眼线说,刘府的管家频繁出入当铺。”

三日后,雨霁初晴。林悦身着月白襦裙,将一枚翡翠耳坠藏入手帕。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中,她反复摩挲着父亲留下的旧玉扳指,冰凉的触感让心绪逐渐平静。萧蘅一身靛蓝长衫,腰间只佩着寻常玉佩,却难掩周身凛冽的气势,连驾车的老仆都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刘府朱漆大门斑驳,铜环上结着蛛网。萧蘅叩门的声响惊起檐下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中,老管家探出半张脸,浑浊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家老爷不见客。”他正要关门,林悦突然将帕中翡翠塞过去,晶莹的翠色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劳烦老伯通传,事关刘大人的安危。”

穿过爬满紫藤的回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客厅里,刘振业半靠在虎皮椅上,骨节嶙峋的手握着药碗,见两人进来,浑浊的眼珠猛地收缩,药汁顺着嘴角滴落在狐裘上。“你们是何人?”他声音沙哑,像是吞了把碎沙。

萧蘅施了一礼,袖中滑出一枚御史台腰牌:“刘大人,我等受陛下密令彻查旧案。”林悦却突然跪了下去,发髻上的银簪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刘大人,我是林远山之女。当年他在狱中托人带出半枚玉佩,与您书房悬挂的玉佩本是一对。”

刘振业手中的药碗“啪”地碎裂,瓷片划过手背渗出鲜血。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年轻的林远山将玉佩一分为二,笑言“他日若有难处,以此为凭”。而他,却为了保住乌纱,亲手将老友推入深渊。

“是...是长公主的人。”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死死抠住椅把,“那年上元节,我收到密信,信上盖着凤纹印玺。他们说若不定罪,我全家性命难保......”他突然剧烈喘息,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信笺用的是苏合香熏过的金箔纸,那味道...我至今难忘......”

林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皮肉刺破。萧蘅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刘大人,可还记得送信人的模样?”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刘振业脸色骤变,挣扎着起身:“快走!他们...他们不会放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林悦冲至窗边,只见老管家倒在血泊中,心口插着一支淬毒的弩箭。远处墙头上,黑影一闪而逝,衣角掠过的瞬间,她瞥见一抹熟悉的宫绦纹样——那正是长公主寿宴上,沈玉容腰间所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