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上午,阳光起初还明晃晃地洒在山间石板路上,晒得石阶发烫。我站在半山腰的观景台,远眺着海天相接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像是撒了满把碎银。海风裹着咸涩的气息迎面扑来,吹得衣角猎猎作响,连带着鬓角的碎发也跟着飞扬。
不知何时,云层悄然从天际漫涌过来,遮住了炽热的日头,海面的光影顿时暗了几分。风势却愈发强劲,将云朵扯成丝丝缕缕的形状,远处的浪头也被推得更高,雪白的浪花一层叠着一层,拍打在礁石上。目力所及之处,游船缓缓划过,在水面拖出长长的波纹,而沙滩上的人影变得渺小,如同点缀在金色绸缎上的彩点,随着云层的变幻忽明忽暗,恍若一幅流动的夏日山海画卷。
云层越积越厚,阳光在云隙间时隐时现,给海面镀上明暗交错的光影。海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掠过,吹得观景台旁的松树沙沙作响,几片松针打着旋儿落在石阶上。远处的海岸线蜿蜒如墨,渔村的红瓦白墙在云影中若隐若现,偶有鸥鸟贴着浪尖掠过,惊起一片细碎的水花。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林爽发来的彩信,配图里她正在咖啡店吧台调试新豆子,围裙上沾着几点咖啡渍。\"和短信内容:等你下班来尝!\"短短几个字,让胸腔里漫开暖意。收起手机再望向大海,云团已漫过半边天空,潮水却涨得更急了,层层叠叠的浪涛推搡着涌向岸边,仿佛要把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热情都倾吐出来。
山脚下传来隐约的车笛声,惊散了栖在灌木里的雀鸟。我深吸一口混着海腥与草木香的空气,转身走向办公楼。云层深处传来隐隐的闷雷,这场晴转多云的夏日盛景,或许正酝酿着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就像生活总在不经意间,藏着新的惊喜与期待。
站在山上,晴转多云的天色给海面泼了层灰蓝滤镜。海风忽然变得黏腻,卷着远处渔船的汽笛声撞进耳膜,吹得观景台旁的彩旗猎猎作响。沙滩上,原本追逐浪花的孩童们攥着风筝往高处跑,彩色布料在低空翻飞,像被惊起的蝴蝶群。
中午老赵回去做饭,我开始钓鱼,我坐在礁石上,把钓竿稳稳架在特制的支架上,鱼线带着鱼钩“嗖”地抛向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七月末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将衬衫吹得鼓胀,却吹不散我紧盯浮标的专注。铅坠拖着鱼线沉入水中,浮标在浪涛间起起伏伏,像是跳动的音符。
忽然,浮标猛地往下一沉,我心跳漏了一拍,迅速握住钓竿发力。竿身瞬间弯成月牙形,水下传来剧烈的拉扯感,鱼线绷紧时发出“嗡嗡”的震颤声。我半蹲下身,双脚死死抵住礁石,手臂肌肉紧绷,与水下的猎物展开角力。浪花拍打着脚踝,溅起的水珠模糊了视线,却丝毫没影响我把控力道。经过几个回合的拉锯,一条银鳞闪烁的鲈鱼破水而出,鱼尾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线,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
云层将正午的阳光晒成朦胧的光晕,我蹲在嶙峋的礁石上,把裹着荧光软饵的鱼钩甩向翻涌的浪尖。潮湿的海风卷着咸腥气息掠过脖颈,吹得防晒服下摆猎猎作响,脚边的水桶边缘有着细密水珠,鱼儿碰撞声混着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
竿尖突然传来高频震颤,仿佛有电流顺着碳纤维传导至掌心。我立即屈膝沉身,双臂绷成弓形发力,鲅鱼的冲击力让钓竿弯成危险的弧度,鱼线在半空发出刺耳的锐响。灰蓝色的浪头劈头盖脸砸来,咸涩的海水糊住镜片,浸透的裤脚在礁石上摩擦出粗粝的声响。僵持数秒后,银鳞闪烁的鲅鱼破水而出,在云层笼罩的天幕下腾跃,溅起的水花还未落地,便被潮湿的风卷成细碎的雾霭,重重跌回翻涌的海面。
午饭可以加餐啦,收回渔具,回去后把鱼处理。海鲈鱼:先去鳞,再去鳃,后开膛,清洗一遍。鲅鱼:去头,去内脏,去皮,清洗干净后搞定收工。交给老赵,和老赵说海鲈鱼清蒸,鲅鱼红烧,再说辛苦啦。
一个小时后我回来帮老赵端菜上桌,很丰盛,凉菜拍黄瓜和香菜拌猪头肉,主菜清蒸鲈鱼和红烧鲅鱼,青菜是清炒时蔬,汤是酸辣汤,分量足。
把所有喊起来吃饭了,把在海水里里存放的品酒取出,大家坐好倒满酒杯,我先说了一句,一起举杯敬我们赵大厨做出一桌丰盛的美食,大家欢快的碰杯。
老赵也跟着提议道:“我们也同时举杯敬阿涛,海鲈鱼和鲅鱼是他贡献的。”于是大家再次酒杯碰撞。
餐桌上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玻璃杯碰撞的脆响、瓷碗相触的清鸣交织在一起,泡沫翻涌的啤酒更是泛起细密金波。“来,敬今天的好胃口!”老赵话音未落,几个人便仰头饮尽,笑声随着酒液滑入喉咙,又化作碰杯时的清脆声响,在满桌荤素菜肴的热气里,晕染成最鲜活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