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与我有恩,无名无求。”无名一边巧妙地化解箫隼的攻击,一边坚定地回应。
对他来说,恩情重如山,哪怕放弃荣华富贵,也不能忘恩负义。
“好个无求,那小女子又是何求?”箫隼攻势不减,言语间却对无名与桃夭的感情充满了疑惑。
“她是例外。”无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在他心中,桃夭就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例外。
箫隼扬起坚毅地嘴角,锐利的眼神在夜间更显犀利。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你愿意追随于本殿,本殿可许你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箫隼试图以利相诱,这也是人之常情,在他看来,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无名却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透着一股决然。
“多谢殿下抬爱,无名即为无名,那就一生无名。”他心意已决,不为名利所动。
“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你就要不得。”
话锋一转,箫隼手上的招数也变得几分凌厉,他的攻势如排山倒海般向无名压去。
“要不要得,那就要看各自的缘分。她是人间美好。还望二殿下不要勉强,随她自愿,若是她选择了二殿下,或是其他公子殿下,无名亦会护她周全。
若是她不嫁与任何人,那无名就为她扫清阻碍。”无名一边沉着应对箫隼的攻击,一边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对桃夭的感情坚如磐石。
“纵然是死?”箫隼目光如炬,紧盯着无名,想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如此决心。
“死有何惧,无名的命就是她的,她就是无名的命。”无名的声音响彻山林,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在这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而坚定。
箫隼听闻此言,攻势愈发猛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那匕首如灵动的毒蛇,朝着无名的要害部位迅猛刺去。
无名身形一闪,犹如林间穿梭的灵猿,巧妙避开。
同时,他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鞭梢如利箭般射向箫隼持匕的手腕。
箫隼侧身躲过,顺势飞起一脚,踢向无名胸口。
无名挥动软鞭缠住箫隼的脚踝,用力一拉。
箫隼却借着这股拉力,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同时匕首脱手而出,朝着无名咽喉飞去。
无名头一偏,匕首擦着脸颊飞过,深深插入一旁的树干,嗡嗡作响。
“为了个女子,值得你这般拼命?”箫隼一边说着,一边又迅速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刀,再次攻向无名。
“值得。”无名简短回应,软鞭如蛟龙出海,与箫隼的短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火花在夜色中四溅,照亮了两人坚毅的脸庞。
两人又激战数十回合,四周的树木遭了殃,枝叶纷飞,树干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痕。
此时,远处传来雄鸡报晓的声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箫隼微微喘息,停下了攻击,“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待日后,若你我再狭路相逢,定不会手下留情。”
无名收起软鞭,“随时奉陪。但无论如何,还望殿下莫要强迫于她。”
箫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无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清晨,晨曦如同薄纱轻柔地洒落在小村庄,鸟雀们像是被这缕微光唤醒,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清脆的鸣声交织在一起。
桃夭就在这悦耳又热闹的声音中,悠悠地从睡梦中转醒。
她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双臂向上伸展,身子也跟着轻轻扭动,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在舒展身体。
今天得进城去买石碑。
因此得好好准备一番。
她先是拿出家当,逐一点数、查看。
又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套朴素干净的衣裳。
所谓入乡随俗,既然身处这个宁静的村庄,打扮得朴素些,才能更好地融入其中,不显得突兀。
来到洗漱台前,用清水仔细地洗脸,又梳理好头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插上桃花木簪。
打扮完毕后,她拿起装物件的小包,仔细地系在腰间,确保不会掉落。
一切准备妥当,她打开门,清晨的微风拂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和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她径直走向对面的屋子,抬手轻轻敲门。
还没有敲到第二下,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无名。
桃夭下意识地向他身后张望一眼。
“早上好呀,昨晚睡得如何?”
听到声音,箫隼不疾不徐地出现在无名背后,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酷。
桃夭看着他们两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展颜一笑,“你们没打架吧?”
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量,只见他们一前一后,脸色看上去并无异样。
可桃夭总觉得他们好像眼袋有些深呢,像是昨晚没睡好。
嗯,算了,两个大男人既然能安然无恙地在一个屋子里出现,就证明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如此,甚好,甚好。
“我等会要去城里,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啊?”桃夭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
“要,”无名率先回答,声音低沉却干脆。
“好。”箫隼紧接着发声,同样简洁明了。
桃夭挑挑眉,手指不自觉地灵动了几下,似乎心情格外愉悦。
“那好,我去做早餐,今天就吃鸡蛋野菜饼,怎么样?”桃夭兴致勃勃地说道。
“随你。”两人几乎同时回应。
目送她离去,箫隼松开一直扶着门框的手,迈着大步走了出去,眼神冷漠,看也不看无名一眼。
无名也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地拿过一旁的剑,小心地揣在怀里,而后走到自己的马匹旁,轻轻抚摸着马鬃,像是在和马儿诉说着什么。
回想昨晚从树林回来后,他本想不进屋子,在外面将就一晚。
可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桃夭早晨若是不见他,会不会难过的担忧。
于是,他还是推开了房门。
当时,箫隼知道他进来,也没有理会,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无名便走到桌子旁,靠着桌面闭眼休息,就这样,两人在一室之内,各自怀着心事。
直到桃夭来敲门,他第一时间过去开门,当看到她眼中那抑制不住的喜悦时,他的心中也莫名地涌起一阵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