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执和邢彧去到地下室时,舒恩正形容枯槁的瘫坐在墙角。
似脱力般头无力的耷拉着。
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胸口因刀伤晕开的血红尤其刺目。
听到脚步声,她恍若未闻,未曾有丝毫动静。
林执嘲讽声在混着铁锈味的室内响起:“醒了?该起来干正事了。”
舒恩先发出一声冷哼,然后缓缓抬起头,依旧是平时那副高傲姿态:“呵……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别废话……”
“这么迫不及待想死?”林执走近,脚尖落向她胸口的刀伤处,重重踩压:“你骨头这么硬,不得好好磨磨你?”
胸口传来锥心刺骨的疼!
舒恩强忍身体生理性颤抖,扯着干裂的嘴唇对着林执大笑。
“林执……你磨我又怎样?你以为我会认错?笑话……我就算死……都不会觉得我有任何错!”
“林妍被我霸凌……是她自己运气不好……这本来就是个强食弱肉的世道……只能怪她自己太弱太倒霉!怪不了谁!怪不了我!”
“啪——”
林执猛地抽了她一巴掌:“舒恩,你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投胎做了人?你这贱货毒瘤,彻底让我开了眼了。”
舒恩抽搐着嘴角:“那你不得感激我?让你见多识广了……”
林执扯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往墙上撞了一下:“行,那我就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便转头对阿雷下令:“把她衣服脱了绑起来,先抽她个一百鞭。”
阿雷:“好嘞,七哥。”
“等等。”邢彧打断,沉目扫了舒恩一眼,淡声:“这种脏事不用阿雷来做,让舒伦亲自动手才好。”
“舒恩,你不是很爱舒伦这个父亲,让他亲自对你下手,你肯定乐意。”
舒恩本倔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隐隐抖着脸颊,闭了闭眼。
一想到昨晚舒伦对她做的一切,五脏六腑窒息般的疼。
那一刀刺进她胸口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愤恨……
而是震惊、失望、悲恸……
她质疑过舒伦对她的爱。
只是多与少,淡与浓的程度问题。
但她从没想过舒伦会亲自向她动手。
明明前一天他还说只会爱她一个女儿。
为什么就变了……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狠心……
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她这个女儿到底哪里当不好了!
真心为何换不来真心?
为何从小渴望的亲情总是离她很远很远……
错神重,舒伦已被阿雷拖着带了进来。
几天时间,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眼圈发黑,眼球凹陷,他瘦了好多,看起来像具干尸。
外露的肌肤没有哪一处是好的。
裤裆前有血,裤子后面也有血,他走路姿势很沉,要不是阿雷拎着他胳膊,他随时会倒下。
舒恩看着这样的他,心中竟可笑般的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悯。
她也是个贱骨头。
接下来舒伦的举动更是让她彻底心寒。
舒伦扑通一声跪在林执面前,气若游丝的声音带着毫无尊严的求乞。
“林执……放过我……你昨晚不是说……只要我按照你的做……你就绕我一命?我已经把舒恩帮你们弄过来了……现在……现在总该放了我吧……”
林执轻笑:“舒伦,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舒伦手撑着地,像条狗似的弯腰趴着,屈辱又绝望。
想到昨晚被六七个男人折磨了一夜,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怕死,也不敢死,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他开始不停磕头:“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林妍的父母……我不该做出那些混帐事……只要你放过我……以后我会好好赎罪……”
往日威风严正的父亲,此时此刻像个要饭的乞丐求着别人。
对舒恩来说,是莫大的冲击。
她就这么麻木地看着他,不哭也不笑……
“舒伦,不用以后赎罪。”邢彧靠在墙上,面无波澜:“现在就可以赎。”
舒伦猛地睁大眼睛,眸中燃起一丝希望:“好!我赎罪!我赎!你要我做什么?”
邢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扫了眼舒恩,再把目光落回,一字一顿。
“用熨斗,烫她的背。舒恩当初是怎么折磨林妍的,你现在就怎么折磨她。”
舒恩以为舒伦或多或少会有一丝犹豫。
没想到他果断答应,很乐意的点头:“没问题!我答应!”
心如同被钝器划伤,鲜血淹没她的内脏,呼吸不了一点……
舒伦哪怕犹豫一秒,也证明他有丁点的在乎她。
可是,他没有……
没有!
舒恩愣愣的看着他,有什么东西从眼中划落,混着脸上的血污滑进嘴角,咸咸的,凉凉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拽起来的,说不清哪里疼,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她被两个男人死按在墙上,耳旁传来邢彧对舒伦的提醒声。
“接下来看你的这个好父亲的表现。”
“好!我知道!知道!”
邢彧看向林执:“走吧,出去抽根烟。”
狭窄密封的空间里,舒恩目睹舒伦手里拿着拔了电的熨斗朝她一步一步挪近。
舒恩压着情绪,声音轻飘。
“舒伦……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舒伦完全没心情理她,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迫不及待地对按着她的两个男人开口。
“把她转过去背对我!”
舒恩身子被迫一转,脸颊紧贴着墙面。
她张着嘴想继续说什么,随着衣物剥离,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滚烫……
“啊——”
尖锐的叫喊声传去了屋外。
林执吐着烟圈,听着这畅快的惨叫,心头爽了。
而邢彧,沉着脸,眉峰微耸。
林妍那时候也是像她这般痛不欲生……
叫声逐渐淡去,手下跑出来告知,舒恩已经晕了过去。
林执放话:“把她拖去后山活埋了。”
“是!”
“别。”邢彧声线没有高低起伏,只有眼中隐着的狠厉:“直接活埋太便宜她了。”
林执:“有什么好想法?”
邢彧轻抬眼,抛出声音:“晕了就泼醒。再找人把她轮了。”
林执点头:“好主意。”
“想让舒恩难受,就得戳她的痛点。”邢彧不紧不慢:“而舒伦,就是她又爱又恨的痛点。最后那一刀,让舒伦亲自了结她,她才知道,什么是痛。”
“非常好。”
……
两小时后,林妍做完治疗刚刚去客厅就撞见正从地下室里出来的邢彧和林执。
虽然地下室隔着音,但她还是隐约听到了底下舒恩的叫声。
邢彧顺手把门关上,声音被隔绝。
林执问她:“妍妍,要不要去欣赏一下舒恩那惨样?”
林妍没兴趣。
“我怕脏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