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伯爵听擎天说:“九公主殿下已经安寝,若被惊扰,九公主殿下少不得会生怒,荣伯爵若有事,明日再来吧!”
荣伯爵闻言,堆笑道了句:“多谢,那便改日再来拜见九公主殿下。”
擎天微微颔首,转身入公主府,命人合上了公主府的大门。
荣伯爵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亦如换了个人一般,瞥了梅友一眼,低声道:“上车,回府!”
上了马车行驶了一段路,荣伯爵很是肃然地问梅友,“你被九公主留在公主府三日,可有被宠幸?”
梅友摇头道:“并无!”
荣伯爵狠狠一皱眉道:“被关在公主府了?九公主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梅友佯装很是正常地笑道:“怎会?九公主殿下那样的性子,能知道什么?是我非要留在公主府的!与九公主殿下无关。”
荣伯爵似信非信地凝着梅友道:“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九公主了吧?你为何要留在公主府?原因是什么?”
“我的想法,父亲不是一早就知道吗?我这样多疑且高傲的性子,还能有哪个女子能入心吗?父亲辛苦培养我多年,不就是怕我被美色所耽误复国大业?”
梅友古装镇定地垂眸,摩挲着手指,勾起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显得很是不屑,也很冷。
反问也是他能打消荣伯爵多疑唯一的办法。
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是什么性格,荣伯爵还是知道的。
荣伯爵的眉目稍微舒展了些,叹道:“你非要留在公主府三日,却没有被九公主殿下宠幸,你到底是丞相,如此,实在有失颜面。”
梅友抛出一个让荣伯爵很是感兴趣的话题。
“父亲大人想必也知道,九公主殿下收了杀神霍霍做侍君一事,封鑫这个禁卫军统领又在公主府做侍君,儿子作为复景台的首领,若不入公主府,焉能知道他们私下的事?”
对于李斯淳这个胜南国最大的钱袋子,复景台并不是很忌惮,毕竟李斯淳是文官,虽说其父是崇安国公,到底远在江南。
若李斯淳出了事,崇安国公即便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起码也要六七日。
可是,对于手握八千禁卫军的统领封鑫,和手握十万精兵的杀神霍霍来说,复景台是忌惮的,尤其是手握十万精兵的杀神霍霍。
复景台是相当忌惮。
故而,荣伯爵目光顿亮,问道:“可探查出什么了吗?”
梅友微微一笑,荣伯爵立刻会意,这等事不是在外面能宣之于口的。
便命车夫驾车的速度快些。
刚跨入丞相府,梅友便见到复景台议事堂的几位重要人物出来相迎。
这样的相迎,并非是惦记他的安危,不是有事寻他讨要说辞,便是有事要让他去办,更甚者,以为他留宿在公主府,许是得了侍君之位,能捞些好处。
所存的心思,并没有多少好心。
也有的议事堂重要人物靠在门栏处,等着看他的笑话。
梅友恍若并无大事发生,亦如往日那般冰冷如高山上的雪莲,走入正殿,命人合上了殿门。
梅友掀袍落座后,复景台议事堂的人才纷纷依照顺序落座。
“怎么?我不在府中三日,堂叔们等得心焦了?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伍商端了一盏茶,梅友端着茶,轻轻吹拂着茶汤上的沫子,沉稳发问。
荣伯爵在马车里得知他儿子梅友去公主府探查霍霍之事,很是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略显得意。
落在旁人眼里,便是猜测梅友被九公主殿下宠幸了,不日便会成为侍君,纷纷变了脸色。
“虽说做侍君比不得做驸马,禁卫军统领封鑫能做,杀神霍霍也能做,你也不算委屈。”
“为了复景台,受这样的委屈,其实也值得!”
“九公主殿下打算何时让你去公主府做侍君啊?日子定了吗?”
“你独自去公主府做侍君,行事时只有伍商,终究是不稳妥的,我侄子的武功极好,为复景台效力多年,是个最稳妥之人,你将他一并带去公主府吧!”
……
梅友听议事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面无表情地饮下一盏茶,待他们都说疲了,梅友才道:
“几位堂叔和远亲叔伯,你们怕是有什么误会,我自入殿,并没有提及要入公主府做侍君。
我的确留在公主府三日,却不是九公主殿下要留我,而是我自己寻了说辞,特意留在公主府的。”
“啊?……”众人懵然。
梅友道:“九公主殿下有了封鑫做侍君,又将杀神霍霍收做侍君,我总要深入公主府洞悉九公主殿下的想法才是。
方才堂叔说,让你侄子入公主府为我办事,想必堂叔是认为九公主殿下一味的贪图美色,在我没谋得胜南国大位之前,好让你侄子谋得些好处吧?”
说着,梅友笑了。
“九公主殿下虽然并不聪慧,可你们是不是忘了,圣上和皇后娘娘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那般宠溺九公主殿下,无论九公主殿下宠幸谁,也要过了圣上和皇后娘娘的眼,不是谁都入公主府做侍君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梅延,突然开口道:“与其去做九公主的侍君,倒不如将谋杀九公主的行动,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