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想想见之,瞬间明白过来,这三艘船上的脚夫,是主管行船速度的头。
封鑫没有找到船令官,不出意外,是趁着皇帝皇后安寝后,趁人不备,将船令官杀害,丢入了江河之中。
此刻若是将事情闹大,复景台那些没捉住的都是死士,势必会拉着他们陪葬。
容想想心跳如雷,面色淡然,顺手从船坞中拿出一根鱼竿,往江里一丢,未及三秒往上一抬,皱眉喊道:“这偌大的江河里,怎的连个鱼都没有,本公主不依,本公主要钓鱼,封鑫,你命令禁卫军给本公主随便丢几个人下来,让他们咬住鱼钩,让本公主钓上来!”
封鑫:???
皇帝皇后:!!!
康承恩:……
他们不明白,九公主容想想现在还有心情钓鱼?
容想想知道李斯淳是个极其聪明的,无声地冲着李斯淳动了动唇:让封鑫带着禁卫军,把所有脚夫都丢下江河。
容想想怕李斯淳在深夜中难以看清,无声地说了三遍。
李斯淳立刻在封鑫的耳边附耳低语,“九公主殿下有令,让你带着禁卫军,将下船舱的所有脚夫丢下去,一个不得留!”
封鑫刚颔首欲言,便听李斯淳先一步开口道:“九公主殿下好雅兴,我去取琴,为九公主殿下演奏一曲:春江夜。
皇帝扶额,心说:【疯了!疯了!都疯了!】
见封鑫转身带着禁卫军往下船舱走,容想想唤了一声:“潜!”
潜立刻出现,容想想极其小声地吩咐后,他们闪现在后面两艘大船上,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银片,轻轻一吹,便出现十数名潜龙卫。
潜龙卫是有卫司台暗号的,仅三秒,他们便跟着潜冲到下船舱,几乎是与禁卫军统领封鑫同时回到甲板上。
所有的脚夫被捆得结实,一个个被推下了船。
没了脚夫们玩命踩踏,三艘船的速度极快降下来。
所有的脚夫们被扔下了船,容想想拎着鱼竿往前一掷,喊道:“谁想活命就赶紧咬住鱼钩呦!”
被捆了双手的脚夫们闻言,拼命朝容想想所在的船坞扭动着身子,有四五个脚夫似乎不擅长游水,被扔下船后,连连呼喊:“救命!求圣上开恩……咕咕……草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咕咕……”
见状,容想想坐正身子,冲着封鑫喊道:“封鑫你拿把弓下来!”
封鑫应声,取了一把弓,飞身跃至船坞前,将弓双手捧给九公主容想想。
容想想先前无事,在公主府和霍霍学了几日射箭,虽然射不准,却也能像模像样地装装样子。
她站起身,取出一根箭羽对准一个呛水喊救命的脚夫,拉弓弦如满月。
那名脚夫见状,察觉生命受到威胁,下意识整个人朝空中一跃。
容想想大喝:“康承恩,将此人给本公主踩水下!”
康承恩得令,一个飞身,跃上半空,一脚踩在那名脚夫的胸口处。
“噗通”的一声,那名脚夫狠狠跌下水,溅起的水花快有一米高。
此处距离入江口还有三里,谈不上是浅滩,水却不是很深,而且水下有巨石。
即便是深夜,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从河水下往上涌出了鲜红的血水。
回到船甲板上的康承恩,不可思议地瞅了瞅自己的靴子,解释道:“我没有很用力!他……”
康承恩有一种他陪九公主殿下癫玩,玩出了一条人命的惊惧。
怎料,容想想朝康承恩挑个大拇指赞道:“干的漂亮!”
站在康承恩身旁的梅友顿时反应过来,小声同康承恩说道:“你方才踩死的那名脚夫,是复景台的死士!”
康承恩惊色未消,转首低声回问:“复景台的死士不是都被九公主殿下揪出来了吗?”
刚说完,康承恩好似恍然大悟地低声感慨道:“难怪今夜九公主殿下让我带她去暗舱旁的隔间,并未听到隔壁有任何的动静,原来是那些死士逃出来了?
有禁卫军在里面看着,他们是怎么逃的?还能跑去做脚夫?”
梅友眸色凝了一瞬,他并不知道九公主容想想如此做是为何,但是他可以确信,九公主殿下是不会轻易命康承恩如此做。
“我也不知道,但是三艘船上的船令官因何齐齐消失在深夜里?我虽然是复景台的首领,也不是每个死士,我都认得!”
话音刚落,就听容想想朝水面大喝一声:“嘿,你们几个别躲,本公主要练射弓!”
那几名水性不好的死士怎能不躲?他们会游水,可是这水流并不平静,与之前在湖里所练截然不同,他们比不得真正的脚夫,自幼与船只打交道,从小就在江边游水。
这些个脚夫是年轻时,靠着一把子力气,想多赚些银子,好买个船,以后年岁大了,便可靠打渔为生。
在他们来回闪躲时,容想想射出了一箭。